邪天也不觉意外,中州本就恐怖,更何况神朝的帝都天启。
而且他如今深有感触,类似他这般的法力境三层小渣渣,根本不敢抬起头走路,因为一不小心,就有可能碰到类似少年道人那般的恐怖强者。
神朝军部,名义上掌管着神朝三百六十大军,公务之繁忙,只需看军部内一个个疾步行走的神朝官员,就能得知一二。
一进军部,邪天就懵了,如海的人潮不说,军部如此之大,他去哪儿找一个名叫邢焉的人?
在人潮外焦急等待许久,邪天终于拦下一人,赶紧问道:“请问邢焉在何处?”
“往里走,人最多的地方……”
话音刚落,顺口而答的人已在百丈之外。
邪天愣了愣,只好汇入人潮,向军部深处走去。
“邢,邢焉?”
百丈之外,被邪天拦下的那人脚步一顿,脸色有些呆滞,此刻他才反应过来,刚才有人找他们军部的老大,尚书邢焉大人。
关键不是这个,而是每日找尚书的人如过江之鲫,却没有一个敢直呼邢焉二字的。
“嘿,真有种啊……”
随着深入,人潮开始朝两边分化,涌向两旁的各种分支部门,邪天东张西望,寻找部门外等候人数最多的地方。
“是那儿!”
终于,他看到了最前方那片人海,不由乍舌,因为那片人海,比他所在的人潮还要庞大不少。
邪天观察了一小会儿,心里松了口气,那里人虽多,但进出的速度也快,他赶紧小跑上前排队,两炷香后,终于轮到了他。
“何事?”负责人头也不抬,面无表情地询问。
“奉军令,送信与邢焉。”
此话一出,唰唰声骤响,但凡听到这话的人,全都转头看向邪天。
“呵……”负责人终于抬头,冷笑指着一旁空地,“你找的人很忙,等着!下一个!”
邪天还未回过神,便被身后之人狠狠推到一旁。
“奉烽燧军梁军王之命,呈公函与邢尚书。”
“甲字三科!下一个!”
负责人丢出一小木牌,推邪天的人赶紧双手接过,随后戏谑地瞥了眼邪天,匆匆离去。
“奉命,递呈修古城城防部署图与邢尚书。”
“乙字六科!下一个!”
……
几乎每个获准进入的人,在拿到小木牌后,都会戏谑地瞟一眼邪天,邪天渐渐明白了,自己找的人,是军部当之无愧的老大,一部尚书邢焉!
几乎同时,他脑海里就冒出三个大字,被坑了……
“若是一部尚书,为何信函上只写有邢焉二字,却没有官职称谓?即便写信的是死营高层,也不会如此……”
邪天深吸一口气,压下波澜起伏的心思,就在这时,清冷之音响起。
“离下职还有一刻钟!”
顿时,人海外就有人失望离去,邪天心头一紧,当即迈步上前。
“臭小子干什么,滚……嘭!”
见身前之人被邪天撞得踉跄后退,负责人面色一沉,却见邪天掏出自己的黑色军牌,冷声道:“奉死营军令,送信与邢尚书!”
死营二字,顿时让邪天身后的人安静下来,就连被撞的那人,也悻悻而退,不敢找邪天的麻烦。
负责人表情不快,但沉思少顷,还是将一块小木牌丢给了邪天,同时冷道:“乙字十二科,小子,就算是死营,军部也不是你嚣张的地方。”
邪天听而不闻,接过木牌步入大殿,举目一瞧,看到了空无一人的乙字十二科,心中大喜。
“奉死营军令,送信与邢尚书。”邪天赶紧交上小木牌。
负责人淡淡道:“把信放这儿。”
“大人,我接到的军令,是亲自将信函交与邢尚书。”邪天蹙眉。
负责人讥笑出声:“每一个来这儿的人,都想面见尚书大人,这些人分两种,一种是有资格的,一种是没资格的,而你,呵呵……”
邪天冷笑道:“我奉的是死营军令,若耽搁了军情,你吃罪得起?”
死营是张虎皮,方才他就见识到死营二字的厉害,这种威风,不用白不用。
果然,负责人微微犹豫,取了桌案上唯一一枚小金牌,一脸肉疼:“算我倒霉,去那边排队!”
邪天欣喜离去,却不知整个乙字十二科,七日之内也仅有这一枚小金牌,能让手持金牌之人面见邢焉。
“狗ri的死营,几百年不见你们来一回,结果轮到我当值就来了,我的十万军功啊……”
当邪天来到队伍最末尾时,报时声再响。
“离下职尚有一炷香!”
顿时,邪天身前长长的队伍中,就有十来人失望离去,邪天又惊又喜,赶紧朝前移动,但刚停下脚步,前面的近百人居然全都走了。
“这,什么情况?”
邪天愕然站在了最前方。
“哎,排了一天的队,居然都没见到尚书大人。”
“听说有人一大早就进去了,结果一直没出来……”
“奶奶的,又浪费了十万军功买金牌!”
……
听着众人的嘀咕,邪天心头泛冷,却侥幸道:“希望那人早点出来,这样我就可以直接进去了。”
抱着这种心理的邪天,完全不知此刻面前的公房内,坐在邢焉对面的是武商,更诡异的是,二人就这样静静坐着……
邢焉很郁闷,本来很平常的一天处理公务,结果一大早他屁股刚坐稳,武商就破门而入。
死营二营大统领亲至,定有大事,他不敢怠慢,可从早上问到晚上,武商都不开口,只是看着门口静坐。
事到如今,邢焉也发觉诡异了,又不敢离开,只能陪着干坐,同时他也好奇武商的目的。
直到邪天出现,武商身上的气息发生了一丝波动,邢焉才若有所思,可他却相当疑惑,武商怎么可能为了一个预备军士,唱出这等大戏?
“武商你个大傻逼记住,邢焉拆开信后定然会下令将邪天斩杀,你要做的,就是卖邪天一个天大的面子……”
回想起老爹的话,武商有些紧张,眼见邪天排到了最前,他心里叹了声终于终于来了,随后转头面相邢焉。
“我也不耽搁你的公事了,让外面的那些人进来吧。”
你都耽搁了一天好吧?还有什么那些人,明明只有一个,还是你们死营的人!邢焉无语,正要张口下令,大殿里却突然起了变化。
“邢杀将军!”
“是刑雷军的军魁,邢杀!”
……
大殿内的众人惊呼完,纷纷上前拜见龙行虎步走来的一位少年将军。
这少年一身青甲,虎目含威,虽一脸笑意,却笑得杀伐之气四溢,让人心颤,正是让裘勇都赞不绝口的邢杀。
“不用多礼!我只是来看看我……哦不,是拜见军部尚书的!”www.xiumb.com
说话间,邢杀就到了邢焉的公房外,正欲迈步进入,却想起一事来。
“不好,说是拜见,却连金牌都无……唔,既然娘亲让我在军部规矩些,那就规矩到底……咦,正好这儿有一枚!”
邢杀双眼一亮,伸手就朝邪天手里的金牌抓去。
“小子,金牌拿来一用!”
与此同时,报时声再响。
“离下职还有十……”
而此刻的邪天,已然急红了眼,如今不仅下职时间快到,还来了个抢金牌的霸道之人,这不是逼着他违抗死营军令么?
想到这里,他心头火一起,几番闪躲都没避开抓来的一掌,大怒之下,他一拳就朝此人脸上怼了过去,随后在惨叫声中冲进公房。
公房内外,所有人顿时震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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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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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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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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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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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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