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天平躺在大坑中,他的目光看着天空,先是茫然呆滞,还有绝望,他刚刚突破时的意气风发就这样被萧阳的一只手捏的粉碎,被当做掌中玩物一般随意炮制,这怎么不让刑天绝望?
难道他就这样认命了?就这样甘愿成为蝼蚁,成为被人耍弄的玩物吗?
刑天眼里的绝望慢慢消失,心里的不甘重新涌现了出来,与此同时那昂扬的斗志也再次充满他的身体,让他的身体热血沸腾。
瞬间,他就站了起来,仰头看着那高远辽阔的天空,如同发下誓言般,语气坚定不移地道:“我刑天绝不会一直都是蝼蚁,绝不会就这样一直是被人耍弄的玩物,绝不会!”
他的声音铿锵有力,斩钉截铁,在常羊山上回响不停,就是后土听了这斩钉截铁的话,也是怔然地看着刑天,心中也有所触动。琇書蛧
刑天说完这些话之后,就扭头看向后土,道:“后土祖巫,我们走吧,回巫族!”
后土回过神来,默然点头,然后就与刑天离开了这常羊山,前往西方巫界,和那里的相柳九凤,后羿蚩尤等人汇合,共商巫族的未来。
……
天庭,凤凰宫。
只略微出手教训刑天的萧阳也听到了刑天那斩钉截铁的话语,他倒没有再出手,只是摇了摇头,带着些微感慨道:“在洪荒,一个人不愿做蝼蚁,不甘心当被耍弄的玩物,有着崛起的雄心壮志,那自然是好的,只可惜啊,这种觉悟越早越好,刑天你现在才有这个觉悟,可能晚了点了,或许你永远也不可能摆脱自身蝼蚁玩物的处境,不管你甘心还是不甘心!”
这番话萧阳说的颇为感慨,因为他一来到洪荒,就一直在面对各种危机,在各种危机中挣扎,和夸父斗,和后羿斗,和诸圣斗……阴谋诡计,威逼利诱,他使了一个遍,为的是什么?不过是为了生存,为了摆脱自身蝼蚁玩物的命运而已!
他是经过了多少的艰难险阻,和多少人争斗过,手上又沾染了多少人的鲜血,这才会有今天的他,直到如今,他才算是勉强摆脱了蝼蚁玩物的命运。
可是,就是现在,他还是在面临着生存的危机,鸿钧杨眉如心头刺一般,不除了这二人,萧阳的生存危机就永远没有彻底解决掉,而想要除掉这二人又谈何容易?就是想要与这二人抗衡,萧阳也要费尽心机,不得不和魔祖罗喉达成交易,与虎谋皮。
当然,再难萧阳也不会认输,他面露沉吟之色,良久他突然转头对玲珑道:“玲珑,我要闭关百年,这天庭的事情你看着处理吧。”
玲珑闻言,有些惊讶道:“陛下,您又要闭关?您这才刚回来不久而已,这天庭的事情还有很多需要陛下亲自处理呢。”
萧阳却不在意地摆了摆手道:“天庭的事情你自己看着办吧,这些年你都做的很好,再交给你我也放心的很。这次我出去有所得,需要闭关理一理,等百年之后,我自会出关,你放心。”
“这”
玲珑面露迟疑,但萧阳已是不再多说其他了,起身就往凤凰宫深处的闭关之地去了,眨眼间就消失不见。
玲珑眼睁睁的看着,到底没有唤住萧阳多说其他,她虽然也希望萧阳能够多留在外面,与自己相伴,但她也明白如今是非常时期,外面大敌当前,绝不是他们享乐之时,他们如今要做的就是强大自身,做好一切准备迎接大敌。
既然萧阳说有所得,需要闭关,玲珑自是不能因为自己的小情小爱和不舍挽留萧阳,阻止萧阳去闭关修行,强大自身,她能做的就是默默支持着萧阳,再次替萧阳扛起天庭的重担。
玲珑轻叹息一声,坐了下来,揉了揉眉头,略显疲色,然后她转头看向一旁侍立的白眉儿,道:“把这些天堆积的奏章都拿过来吧,我来批阅。”
“是!”
白眉儿轻应一声,转身就要去拿奏章,没想到刚走到凤凰宫门口,这时有一稚嫩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母后!母后!”
听到这稚嫩的声音,白眉儿也不由露出了笑容,抬头看着七八岁的孩童蹦跳着过来,她迎上前笑道:“天焱太子来了!”
天焱也是十分高兴地来到白眉儿面前,语气欢快地问道:“眉儿姑姑,你这是去干什么?”
白眉儿笑道:“还有许多奏章积压在那儿,娘娘要批阅,我这就去取那些奏章的,天焱太子来这儿又要做什么?可不要调皮惹娘娘生气。”
“哼!”天焱轻哼一声,不快道,“我才没有调皮呢,我是来见母后的。”
“来见娘娘?”白眉儿讶异了一瞬,取笑道,“你不是一直以来都怕见娘娘吗?私下抱怨娘娘总是管束着你,不准你这样,不准你那样,只要娘娘不问起你,你就躲着娘娘,怎么今儿倒是稀奇了,居然主动来凤凰宫见娘娘了?”
天焱被她说的脸颊通红,想要张口反驳,但又无话可说,的确以前他是总躲着他母后的,不愿意被他母后管束,一般不是玲珑问起他,他都不愿来这凤凰宫。
白眉儿摇了摇头,倒是没再取笑他,只道:“你进去吧,娘娘在里面呢。”
“哎!”天焱答应了一声,就高兴地蹦跳着进了凤凰宫。
可一进凤凰宫,看见玲珑用手支着脑袋假寐的样子,他又是鬼头鬼脑起来,左顾右盼的,像是在找什么人。
突然,玲珑睁开了眼睛,看着鬼头鬼脑的天焱,没好气道:“你这是再找什么啊?”
天焱吓了一跳,眼睛瞪着玲珑,气鼓鼓道:“母后,你醒了就醒了,做什么要吓我?”
玲珑气道:“我吓你?是你这小子在我宫里鬼头鬼脑的,你还说我吓你?”
“哼!”天焱不讲道理的轻哼一声,那两乌溜溜的眼珠又是转个不停,左看右看。
玲珑也不和他计较,再次问道:“你到底在我凤凰宫里找什么呢?说吧,说出来,母后或许知道。”
天焱闻言,犹豫了一瞬,就期期艾艾道:“母后,他们都说父皇回来了,所以我,我”
他话没说完,但玲珑已是明白他的意思了,天焱这是来凤凰宫寻他的父皇了,不由的玲珑就是神情一怔,她这才想起来,天焱自从出生之后,就从没见过他父皇,萧阳也从没见过天焱。
此时此刻,看着天焱渴望的样子,玲珑都心中不忍告诉他,他父皇又闭关了,他这次还是见不到他的父皇。
但是,玲珑还是告诉了他,柔声道:“天焱,你父皇很忙,他现在闭关了,无暇见你,你乖乖的听话,等百年之后,你父皇出关后,你自会见到他的。”
听了这话,天焱双眼里瞬间就蓄满了眼泪,高声喊道:“怎么会这样?明明父皇都回来了,他怎么就不能见我?还要等百年,百年之后又要等到什么时候?母后,父皇在哪里闭关,他不能见我,我去见他,这样行不行?”
说着,天焱就往这凤凰宫深处闯去,但玲珑怎么可能让天焱去打扰萧阳闭关呢,只见玲珑挥手之间就把天焱束缚住,拉到了身边,抚摸着天焱的小脑袋叹道:“你父皇回来了,总会见到的,不差这一时,你乖乖听话啊!”
天焱也知自己被玲珑束缚住,就不可能逃离了,也不可能自己到处去搜寻,寻找父皇了,如此一来他今天还是不能见到他未曾谋面的父皇了,不由地天焱大哭起来,哭的很是伤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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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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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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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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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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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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