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武和任汉然皆是一脸疑惑,互相看了一眼后,任汉然说道:“这好端端的,怎么皇上会莫名其妙突然降旨下来?”
秦武摇头道:“我也不知。”
“既然秦将军也不知,那我们还是去接旨吧,迎接皇上旨喻犹如迎接皇上,怠慢不得。”任汉然一脸正色的说道,接着便朝外走去。
而秦武虽然对这个所谓的皇上很是不屑,但现在不便作,未免不必要的事端,秦武也只好跟着一起出去。
等二人到里关口一看,心里更疑惑了,这次来传旨的阵仗居然还不同以往,以前就是几个宦官结伴敢来,比如之前来传秦武进京一样,然后传完就走而已,而这一次,好家伙,成群结队一大堆人,看起来好像是哪个大官出行的派头一样,一点也不像只是来传话的。
但现在也不是在意这些的时候,秦武和任汉然二人径直走到使者团前,而领头的宦官也看到两个将军到场后,清了清嗓子,高声喊道:“秦武、任汉然,接旨。”
任汉然当即唰一下跪在地上,准备接旨,然而秦武却好像没听到一样,依然只是站着。
让他给这个狗皇帝跪下,这是绝不可能的!
“秦武将军为何不跪!”那宦官当即质问道。
“为何一定要跪?”秦武直接反讥道。
宦官高声说道:“见陛下御旨,如同见陛下本人,在陛下面前,你敢不跪?”
巧了,正因为是那个狗皇帝,所以我更不可能跪下。
当然,秦武并没有将这句话说出来,否则就难收场了,于是秦武深吸一口气,先将心里的不快强行抑制下去,然后依旧毫不客气的说道:
“将在外,君令都可有所不受,更何况是下跪这些礼节小事,不方便跪,就这样吧。”
“大胆!”宦官高呼道:“秦武将军莫要以鬼话狡辩,你这分明就还在合纵关内,哪里来的‘将在外’一说?”
秦武一听,不禁挖了挖耳朵:“嘶……是我的错觉么?我总觉得这种对话好像之前也生过的样子,而且还几乎一模一样?难道是你们都只会说这些套路话么?”
没等那宦官回应自己的调侃,秦武继续说道:“在我这里,合纵关就已经是尘世外,是生死厮杀的战场了,所以,不跪,你爱宣不宣,不宣我就走了。”
听到秦武这种话不惊人语不休的说辞,在场的人都惊呆了,虽然秦武说的是可以占些歪理,但这态度无论怎么看,都不像是把皇帝御旨看在眼里的样子啊,要真追究下来,完全可以追究秦武一个大逆不道欺君犯上都可以了吧?
“你!你!”那宦官听了秦武的话急的话都说不清了。
“我什么?”秦武道。
“你这是!你这是……”这宦官虽然想凭着这御旨的威风,给秦武定一个罪,但就与上次一样,憋了半天,却什么都不敢说出来,现在秦武不光是有实力,连地位都不同以往,即便他在这里给秦武扣一个不尊敬的帽子又能怎样呢?又不是真的抗旨,最后真的会只因为这几句话而给秦武定罪吗?
就算传到桓灵帝耳中,引起不满,那也只是不满而已,就算要整秦武,那也是不知道多久之后慢慢来的事了。
权衡一番利害过后,这宦官终于还是把话憋了回去,屁都没敢多放一个,只是这下气氛尴尬,一时间都不知该如何下去。
好在仍然和上次一样,翼卫将军出面为秦武和使者解了围,虽然让秦武下跪依旧不可能,但让双方当无事生过,继续听旨的话,以翼卫将军的面子还是能做到的。
任汉然笑着解围道:“信使大人,秦将军一路奔波,这才刚刚回到合纵关没一会都还没来得及休息,可能真的是身体不便,就当这样,让秦将军不用跪吧。”
“那……好吧。”宦官也依着任汉然给的台阶下了,不再追究什么。
而秦武也同样没在多说什么,只要不用给那狗皇帝下跪,其他的都还好。
接着,宦官打开了御旨,开始宣读起来:
“光和六年二月,大汉桓灵帝诏曰:朕近近日听闻阳国七绝军被调遣至合纵关外,对合纵关虎视眈眈……”
听到七绝军,任汉然心里不禁想到,果然之前自己并没说错,最近能生的大事最后还是与七绝军有关,不过他却疑惑,远在京城的桓灵帝是如何这么快得知这个消息的?而且还这么关心的样子,还特别派来这么大的使团来传旨。
宦官继续宣读:“……此军乃阳国王牌之师,实力不可小觑,但……”
“但七绝军长途行军至合纵关外,必定人困马乏,正是一举歼灭七绝军的大好时机,趁此机会让阳国损失此军,定是对阳国的巨大损失,使其伤筋动骨,难再进犯!”ωωω.χΙυΜЬ.Cǒm
“什么?进攻!?”任汉然一惊,不禁脱口而出说了出来。
见任汉然突然说话,宣读的宦官暂停了宣读,看向了任汉然,眼神似是在问任汉然有什么问题么。
秦武也是听到诧异,自己和任汉然刚刚才商量好了准备固守不出,反正以合纵关易守难攻的地利,再加上也不是孤城不怕被断后援,仅凭七万人的七绝军再怎么强,对合纵关的威胁也是微乎其微。
可前脚刚商量好固守,这后脚就来宣旨说主动出战?
要不是京城离合纵关至少有一个月的路程,秦武都怀疑这桓灵帝是不是刚刚就在旁边偷听,然后故意来下达这种唱反调的指令的。
看见秦武和自己同样神色,任汉然小声劝说道:“秦将军莫急,之前所说的七绝军反向思维趁机反设计我们也只是保守起见的猜测罢了,万一他们真的没料到我们会奇袭,那这人困马乏的时候,的确是我们一举歼灭七绝军的大好时机。”
“不管那七绝军再怎么厉害,以我翼卫军的防守阵型,都能将损失降到最低,到时候骁骑军一冲锋,疲于招架的敌人肯定被冲成散兵游勇,届时无论是虎贲军强攻歼灭,还是讨夷军围剿困死,都全凭我们想法,只要我们四大军相互配合,没有赢不了他一个七绝军的道理。”
“嗯,那我们便联手出击,打他个出其不意!”秦武答应道,反正他也一开始就是提倡主动出击的,只是听了任汉然的建议,稳妥起见才选择的固守,不然以秦武好战喜武的性子,不想主动出击看看这七绝军到底有多厉害是不可能的,其实力到底如何,打上一番不就知道了。
见两位大军私语完毕,那宦官便轻咳一声,然后继续宣读剩下的部分。
然而,剩下的部分被宣读出来的那一刹那,秦武和任汉然,不,乃至在场除了使团以外的所有人都惊住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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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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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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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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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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