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椿没有说话,脸上的表情带着几分阴郁,默默的拿起旁边的叉子,端起眼前的那盘芝士蛋糕就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
看着冯椿此时的样子,罗澈没有说话,拿着勺子轻轻的搅了搅眼前的咖啡,然后不紧不慢的喝了一口。
芝士蛋糕很甜,但冯椿的舌头却仿佛失去了味觉,没有尝出任何味道,狼吞虎咽的将一盘芝士蛋糕吃下,也许是吃的太快,有些撑到了,他急忙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咳咳咳咳咳……”
“后悔吗?”看着一眼正坐在那里拍着胸口猛咳的冯椿,罗澈一脸平静的问道。
对于罗澈的问话,冯椿摇了摇头,“不知道,我不知道……”
“是吗……”听到冯椿的回答,罗澈不置可否的说了一句,一边说,还一边调出了自己私人终端的虚拟界面,给李祐发了条消息,询问他张博然那边情况的同时,也是通知他这边的事情已经结束了。
随着消息的发出,坐在对面的冯椿在沉默了一阵之后,居然主动开了口,也许是因为心情的压抑,声音中带着几分嘶哑,“老大,他是真的死了吗?”
“前提是你确认他当时的资产已经清零了。”说话间,罗澈淡然自若的拿起了桌上的一个三明治吃了起来,冯椿出来之前,好歹晚饭吃了一半,他可是连晚饭都没吃。
利索的消灭了四个巴掌大小的火腿三明治,将杯子里的最后一口咖啡喝干。罗澈拿起纸巾擦了擦嘴,看着还剩下满满一桌都没动过的甜点,有些无奈的说道,“看这情况,你也是没胃口吃了,打包去给李祐当宵夜吧。你今天也够累的了,好好回去睡一觉,睡醒了就好了。”
“不。”对于罗澈的提议,冯椿摇了摇头,“老大,我现在睡不着,夜宵我帮李祐送去好了,顺便和他一起监视张博然,两个人还能有个照应。而且比起我,老大你才是累了一天了吧?早点回去休息吧。”
被冯椿这么一说,罗澈才意识到,自己今天也的确是折腾的够累的,现在反应过来,顿时忍不住打了一个哈欠,“那好吧,你直接过去就好了。我会先给李祐发个消息知会一声,如果张博然那边有什么事。第一时间联系我。”
离开咖啡厅,罗澈走在寒风凛冽的街道上,入夜后直线下降的气温让他整个人都控制不住的缩了缩脖子,呼出一口热气,然后他很悲剧的发现,自己错过了最后一班地铁。
看着完全冷清下来的街道。罗澈的脸上露出了一丝苦笑,“真是累糊涂了,没办法,干脆去训练室睡一晚吧。”
大半夜的去找宾馆酒店明显也是麻烦,幸好。乐队的训练室就在附近,他们乐队的训练室原本就是标准的住宿房,除了被清理出来用作练习的客厅之外,卫生间和卧室也是一应俱全,真要说起来,没准比他那北城区的小破屋舒服多了。
快步走了差不多二十分钟路,罗澈总算在自己的肌肉都快被冷风吹僵硬之前抵达了训练室所在的那栋楼。
走进楼内,冷风吹不到后,整个人顿时感觉暖和了许多,一路小跑的跑上楼梯,来到了训练室门外,掏出钥匙,推门进入,照在脸上的灯光以及吹来的暖气让罗澈的表情微微一愣,“学姐,这么晚了,你怎么还在这儿?”
两步走进训练室,看着正穿着一件宽大体恤,一手拿着牙刷,一手拿着牙杯从卫生间里走出来的冯笑笑,罗澈不禁有些奇怪的问道,“学姐,你这是……”
对于在这个时间点,罗澈会突然出现,冯笑笑明显也是感到十分的意外,“比起这个,大晚上的,阿澈你怎么过来了?”
“额,这个啊,其实是在这边处理一些事情,结果折腾的太晚,末班车开走了,我就想着来训练室凑合一晚。”说话间,罗澈摊了摊手,脸上的表情无奈到了极点。
罗澈的解释没什么问题,基本也全部都是真话,除了合理的避开了自己在办点什么事这个话题之外。
而此时的冯笑笑,兴致也明显不高,并没兴趣追问罗澈从下午到现在到底办了点什么事。ωωω.χΙυΜЬ.Cǒm
看着冯笑笑那显得有些萎靡不振的样子,罗澈的心中顿时越加奇怪了,先不说平时冯笑笑就是一个元气十足的女生,光是凭借他们今天白天收到的大赛举办方进入正塞的消息,就足以让她高兴好一阵子了,怎么才到晚上就变成这样了?
“学姐,你没事吧?心情好像不太好的样子。”冯笑笑以前对自己的照顾,罗澈都记在心里,现在看到她好像有事,他自然是不能当没看到。
冯笑笑原本就是憋着一肚子话没地方发泄,现在被罗澈这么一问,顿时她就像倒豆子一样一股脑的将憋在肚子里的话全部说了出来,让罗澈都没有插嘴的余地。
听完冯笑笑的牢骚,罗澈挑了挑眉毛,消化了一下听到的信息,然后有些无语的说道,“总而言之,学姐你离家出走了?”
“对!”冯笑笑用力的点了点头,然后一脸抓狂的扯扯自己那头乌黑发亮的秀发,“我跟那个老顽固没话好讲了!”
说实话,此时罗澈的心情略微秒,站在一个成熟的角度上思考,那就是,‘你几岁啊?还玩离家出走?!’
但如果站在个人的角度上,也不得不承认,冯笑笑还真是有点理由,主要就是她父亲不让她继续在外面玩乐队了,让她老老实实的去接管家里的生意。
当初冯笑笑的父亲就是打定了注意让作为儿子的冯椿接管生意,继承家业,感觉对女儿有所亏欠,所以才会随着冯笑笑这样闹腾,现在她的乐队好不容易进入了关键时期,父亲居然要她解散乐队,回去学管理公司?这让疯惯了的冯笑笑怎么接受得了?
这个矛盾其实早就有了,只不过一开始并不激烈,而就在今天傍晚,冯笑笑拿着通过海选的通知去见她父亲,告诉他自己是认真的时候,却遭受了父亲的无情打击,矛盾也因此被彻底激化了。
“额,这个……学姐……”稍微组织了一下语言,罗澈尽量用一种缓和的语气说道,“其实,你父亲让你会去学习管理公司,未必是没有一点道理……”
“哈?!”原本还以为罗澈是和自己同一战线的冯笑笑,在听到这半句话后,瞬间火了,就在她想要说些什么的时候,罗澈连忙抢先说道,“先别急,听我说,学姐,我们想象一下,等你父亲退休之后,公司交到小花的手里,会是一幕什么样的场景……”
顺着这句话,就连罗澈都下意识的去想象了一下,然后两人同时打了一个激灵,互相对视一眼后,异口同声的说道,“绝对会破产的!”(未完待续。)
W?W?W.9??9??9??W??X.C??O??M,sj.9??9??9??w??x.c??o??m,。9??9??9??w??x.c??o??m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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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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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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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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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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