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没有这个孩子的话,我相信我们肯定现在彼此拥有着。
我轻轻地推着凌禹,故意绕开话题说道:“你的头发没干,把我的衣服都弄湿了。”
话落,凌禹有点无力地撑着身子坐了起来,我缓缓地起了身,将头倚在他那结实的手臂上,低声说道:“孕初期不宜进行房内剧烈运动,否则会有流产的可能。”
这些道理不用我说,相信凌禹都明白的。
但是干柴与烈火在一起,岂是一两句话就能把火给扑灭的。凌禹深吸了一口气,说道:“算了,我还是去客房睡好了,我现在浑身难受。”
话落,凌禹下了床,扯了一个枕头就走出房间。
我的心伴着那门关上的声音,心头顿时一紧,非常自责自己现在不能履行一个妻子的义务。
我缓缓地下了床,穿上拖鞋后,走到靠近沙发边的一个柜子旁,拿出吹风机后直接去了客房。
此时的客房被凌禹反锁着,我根本没办法打开,便敲了敲门。
凌禹将门打开,诧异地看着我,问道:“怎么了?”
我拿起手上的吹风机晃了晃,说道:“你头发那么湿怎么睡,我是来帮你吹干的。”
“你确定是吹干头发,而不是燃起熊熊火焰。”凌禹打趣地说完之后,让我莫名地想笑。
我轻抿着唇,百分百地确定道:“那要看你的自制能力了。”
话落,我经过他的身边,直接走进客房,侧脸看着凌禹,说道:“过来,坐好,我帮你吹一下头发,这样好睡觉,不然以后会头疼。”
凌禹将客房的门关上,脚步沉重地走了过来,坐在我指定的地方。
我帮他吹着头发,手指若有似无的触碰到凌禹的头皮时,他突然将我的手重重一抓,说道:“还是我自己来吧,你现在这样是在故意挑逗,你赶紧回房去休息,孕妇不宜出来勾引男人。”
“凌禹……”我突然眉头一皱,声音有点沉地唤了一下他的名字。
凌禹边吹头发,边不解地看着我,问道:“怎么了?”
“有件事,我不知道要不要跟你说。”我一脸凝重。
凌禹关掉吹风机后,房间瞬间安静了很多,他问:“什么事?”
“今天在秦亦辰来之前,崔觉来找你了,他说有事找你。”我实话告知之后,默默地观察着凌禹的反应。
“哦。”凌禹只是淡淡地应了声,我并没从他的反应中有任何的发现。
崔觉说得有重要事,可在凌禹这边却反应得这么平淡,是因为凌禹不想让我知道什么事,所以他刻意地压制着,故意装得若无其事。
“我想知道他找你到底有什么事?”我终于还是按捺不住心中的百般疑问,向凌禹索要答案。
“没事,他救了我,想让我给他钱,很简单,你别把问题想得太复杂了。”凌禹不以为意地解释完之后,我更加确定他在骗我。
凌禹现在不告诉我,无非是因为我有孕在身,就算没有身孕,他做得很多事也几乎不让我知道。
他一向处事果决,对待任何事都胸有成竹,而我却不同,容易冲动,容易急躁,所以他有些事瞒着我,其实是可以理解的。
“凌禹,崔觉……”我很想向凌禹坦白崔觉的一切,让他对他有所防范,可是话到嘴边却再次被我给咽下了。
“崔觉怎么了?”凌禹暗自皱眉,明显起疑了。
“没事,只是觉得有些人我们必须防着。”我尴尬地笑了笑,极不自然地应着。
凌禹很显然看到了我的隐瞒,可他并没有点破,他上前,将我轻轻地拥在怀里,声音深沉地在我耳边说道:“我知道你关心我,没事,天塌下来,还有我顶着。”
“我知道,你个儿高。”我撑起剩下的唯一一点幽默,让我们彼此不必被这沉重的话题影响到心情,却仍旧低声说道:“凌禹,其实……我不想你受到伤害,我只希望你一辈子都能平平安安,无灾无难地过着。”
“傻瓜,我做事心里有谱,放心。”凌禹轻推开我,大手在我的秀发上轻轻地撩拨着,再次说道:“好了,别担心了,好好保重自己的身子,把孩子照顾好就行,明白吗?”
我重重地点点头,应了声“明白”。
“把崔觉的电话给我,我等一下会联系他。”凌禹低声说完,我将电话直接给了凌禹。
我离开客房时,在关上门的时候,看到凌禹拿起电话给崔觉打的时候,特地留了一点门缝,想听听他们俩人到底瞒着我在干什么。
我竖着耳朵,认真地听着房内的动静,半天没有声音,刚准备一瞧究竟,一起身,便看到凌禹站在门口。
我尴尬地朝他挥了挥手,解释道:“客房的门锁好像有点问题,关不紧。”
一解释,立马有点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即视感,不解释还没有这么尴尬。
“不合格的侦探。”凌禹打趣地说完之后,亲自将我送到房内,把我安在床上,然后关上门,彻底地将我隔绝了。
看着房内那扇被凌禹关上的门,我的疑心更加重了。为什么不让我知道?可我偏偏想知道到底他们在盘算什么?
从凌禹这边想得到消息,这几乎是不可能的。m.χIùmЬ.CǒM
崔觉就更不可能了,如果他会告诉我,今天我逼问,他早就实话实说了。
月嫂过来敲门,让我下去吃饭。我问月嫂,凌禹有没有下来吃饭,月嫂却说先生出去了。
凌禹出去?
为什么他没回房间换衣服就走?他是跟崔觉联系好了,所以直接出去找他了?
我一个人坐在大餐桌边,胃口很不好,一个人的晚餐根本就咽不下去,现在脑中有千万个问题正等着答案,可我却毫无头绪。
我回到房间后,辗转反侧,难以入睡。
凌禹是在凌晨的一点多将车开进了厉家,夜的静谧让我把外头的动静听得一清二楚,我甚至能听到凌禹的脚步正一步步地朝这边走来。
房门被人打开了,我故意闭上眼睛装睡,我能感觉到凌禹的呼吸就在我的正前方,他那略带灼热的呼吸轻轻地扑打在我的脸上。
此时凌禹温热的唇落下,轻轻地吻了一下我的额头。
床铺微动了一下,凌禹的离开让床铺微微上升了一些,我一睁眼,立马拉住了凌禹的手,问道:“你要去哪儿?”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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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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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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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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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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