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在楼上,凌禹的袒护我又成了另一个导火索,钟凯是个可怕而危险的人物,做人做事都比较极端,表面温文尔雅,背地里却干出这种事情。
“钟家已经在背地里收购厉家的股份,目前那两个老家伙似乎有意将手中的股份转让给钟家,钟凯现在就是一个疯子。”凌禹眉头紧拧着,叹了叹气,无奈地说道:“钟凯已经变了。”
“因为我吗?”我有点自责地问着。
凌禹摇了摇头,“不关你的事,钟盈得了那种病,早晚都会走的。”
“那钟凯为什么死死揪着这件事不放?”我纳闷地问着。
“野心。”凌禹回答着,“想要争第一的人总是会使些手段,我只是没想到钟凯竟然千里迢迢把麦琪请回来,还让她演了一场苦情戏。”
“苦情戏?”我不解,因为当天晚上到底发生什么,只有当事人知道。
“麦琪一到酒店停车场,就装晕让我陪她上楼。”凌禹唇角微扬,讥讽道:“她演技太烂,一眼就能看出来在装。”
“然后你陪她上楼,却没想到自己车被人动了手脚?”我顺着凌禹的话说了下去,接下来就是我伤心欲绝地跑到江边去哭自己的男人。
“尹心雅,你最近变得很聪明。”凌禹欣赏地看着我,夸奖着。
可我却对这种夸奖不以为意,一个女人太聪明不是什么好事,无才便是德,太有才就是太缺德。
我宁可当个普普通通的上班族,朝九晚五地上班,回到家煮顿好吃的等着自己的老公回来,然后一家人快快乐乐的生活着。
我现在每天活得提心吊胆,每次去公司,深怕哪里出错,厉家就会陷入危机之中,这种如履薄冰的日子,我真得不想过了。
此时房门被人敲响着,凌禹警惕性地看着我,快速地躲到了一旁的衣柜之中。
我深呼吸了一下,上前打开门,只见刘叔站在外面,第一次看到他一脸慌乱的样子,声音急促地说道:“老太太呼吸不畅,被痰卡到了。”
“奶奶?”我愣了一下,立马拔腿往奶奶的房间跑去。打开门,便看到刘青婷正在一旁照顾着她。
我上前,看着奶奶微微张着嘴,很难受地发出像打呼噜的声音,眼睛微微睁着。我上前,轻轻地呼唤道:“奶奶,您怎么了?”
“我爸已经叫救护车了。”刘青婷低声地回答着。
“怎么会突然变成这样子的?”我难受地问着,整颗心堵得酸涨,看着奶奶那满是皱纹的脸,想着她没见到凌禹的遗憾,我抿紧了唇,多么想告诉奶奶,其实凌禹没事,已经回到厉家了。
此时救护车已经到了,问了一些小问题后,就立马将老人家送到急救车上。
我做为家属直接上了车,看着车上的奶奶被戴上痒气罩,挂上点滴,我轻轻地弯下腰,靠在奶奶的耳边,低声说道:“奶奶,凌禹没事,已经回家了,您千万不能有事。”m.xiumb.com
看着丝毫没有反应的奶奶,我不知道自己刚刚说的话,奶奶是否听进去了,我莫名的伤感着,就怕奶奶撑不到股东大会那一天。
一想到从头到尾一直对我不友好的奶奶,突然变成这个样子,我的眼泪就止不住的落了下来。
我望着一旁沉着冷静的急救医生,“我奶奶能治好吗?”
“老人年纪这么大了,不好说,现在只是呼吸道的问题,血压偏高一些,心血管方面,得到医院后再做具体的检查。”医生总是这么官方的回答着。
车很快穿过街道,顺利地到了市医院。
我亲眼目睹着奶奶被送入了急诊室。凌晨的医院很静谧,我一个人来回在长廊中走动着。
直到奶奶被推了出来,全身上下插满了各种管子,没等我多问一句话,奶奶就被送入了重症监护室。
医生告诉我,病人的胃内长了一颗瘤,可以直接断定是癌症晚期,其实前几年体检的时候,就已经发觉这颗瘤了。
“那为什么当时不手术摘除?”突然之间的晴天霹雳让我根本无法招架,我扯着医生的白大褂,疯一般地厉声质问着。
“手术与不手术,这完全取决于病人自己的意愿,病人不肯摘除,只是用药控制,难道你们这些儿女就没发现异样?”医生反过来的质问,让我瞬间哑口无言。
他说得对,我的确没关心过奶奶的身体情况,她对外人和蔼可亲,对我永远是那样的色厉内荏,所以我没去关心她老人家的身体。
甚至我很少陪她聊天,有时候多聊一句都会被她说,所以我宁可去工作,让忙成为疏离她老人家的借口。
我站在监护室的外头,看到平日对我严厉的奶奶突然变成这个样子,默默地站在玻璃窗的外头,眼泪就这么一滴滴地落了下来。
如果知道一切这么突然,我一定会对奶奶百般好的。不管她骂我,讨厌我,还是怎么样,我都会耐心接受的。
我双手环胸,眼皮微垂着,静静地看着奶奶那张脸。
蓦地,我手机的铃声将我的思绪瞬间抽回,我拿起手机一看,是一个陌生的号码,我一接起来,没想到是凌禹的声音。
我瞬间声音哽咽地说道:“凌禹,你快来医院看奶奶,奶奶好像快不行了。”
“怎么可能?”凌禹显然在手机那头不相信我刚刚说的话。
“你是不是想等奶奶闭眼了,才相信我说的话。”我情绪激动地吼了起来,“厉凌禹,我不管你有什么大计划,如果你不过来,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
话落,我直接挂断了手机。
没多久,凌禹出现在我的视线里,他上前,靠近监护室的窗户,难以置信地看着躺在病床上,浑身到处插满管子的奶奶。
“怎么会这样?”凌禹震惊地看着我,幽黑的瞳孔内充满着自责,“奶奶身体一向硬朗,怎么会变成这样?”
“医生说,奶奶其实早就知道自己的身体情况,她的胃里长了一颗瘤,却不肯手术摘除,用药控制,现在是年龄大了,很多病都是控制不了的。”我难受地说着,目光转向监护室。
“奶奶不会有事的。”凌禹故装镇定,麻木地看着我说首:“尹心雅,我这辈子不允许自己失败,却发现自己想留的永远也留不住。”
我怔怔地看着凌禹,直接上前抱住了他,声音颤抖地说道:“凌禹,你还有我,这一辈子我跟尚正都不会离开你。”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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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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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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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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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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