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心雨摸着脸颊,震惊地看着我,估计是欺负我习惯了,没想过我竟然敢打她。
“尹心雅,你敢打我,我告诉爸去。”尹心雨委屈地撅嘴,眼眶内含着泪水,冲着我毫不客气地警告着。
“赶紧告状去。”我冷冷地看着她,“到时我就跟爸说,你跟建杰两个人设计坑我,我脖子上的伤就是证据。”
“你说什么,我听不懂。什么坑?你自己用刀刺自己,这么变态的事都做得出来!”尹心雨下巴一抬,冷冷讽刺着。
“是呀,我变态了,以后可能会更变态,你小心一点。”我瞪着尹心雨,厉声道:“你以为你设计我,就可以得到厉凌禹,我告诉你,我嫁定这个男人了。”
“不要脸。”尹心雨低声地骂着。
“不要脸?”我冷哼一声附和着,我顾脸面的时候被他们欺负得跟狗似的,我不要脸了,才能为自己活一次。
我想通了,为什么要怕他们兄妹二人,遗嘱都立了,我就算把天给捅了,大不了那间破房还给尹家。
“尹心雅,你别忘了,就算秦亦辰没有把你给睡了,你也被别的男人给睡过了,那天你跟原鹏的话,我听得可是真真切切的,你别想狡辩。”尹心雨突然揭开了我的伤疤。
我从没去想过那一夜会给我带来什么样的后果,当时心灰意冷时,打定主意放纵一次,然后单身到老。
我没想到厉凌禹会出现在我的生命里,更没想到会跟这个男人扯上关系,甚至到了结婚的地步。
尹心雨估计看我沉思,立马嘲讽了起来,“怕了吧!敢做就要敢担,尹心雅,你有本事跟厉凌禹去说,你跟其他男人睡了,去呀!”
我沉默了。
尹心雨笑得更加肆无忌惮。看着她那鲜红的嘴巴露着那洁白的牙齿,我的手指慢慢合拢握成了拳,挥起警告道:“尹心雨,你再敢多说一句,我打得你满地找牙。”
尹心雨立马收住笑,捂住嘴,以最快的速度回到了房间,将门重重关上。但是她的话如同烙印一般在我心中留下了痛,激起了涟漪。
我明白,任何男人都忌讳自己女人曾经的过往,特别是上床这种事。我很不想去回想那一晚,可是老天爷却给我开了一个非常大的玩笑。
我怀孕了,连续好几天的晨吐让我明白事情的严重性。我坐在医院的长廊中等着验血报告。
报告一出来,医生直接肯定地宣布我怀孕了。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从医院走出来的,我将报告撕成碎片后洒向了天空,整个人矛盾到了极点。
现在回想一下,那晚跟那个男人疯狂之后,我好像没做任何的措施,为什么一夜就中?
我回公司的时候是大中午,整个办公室都是午餐打包的各种味道,混在一起让我恶心感加剧,我拔腿便往卫生间跑去,趴在水台边一阵反胃。
此时公司的清洁阿姨站在我身后,冲着我低低地笑着。
我通过镜子与清洁阿姨四目相对。
“怀孕了吧?”清洁阿姨缓缓上前,替我拍了拍后背,“怀孕初期很辛苦的,不但要注意营养,有时候情绪波动还很大。”
我轻轻地推开清洁阿姨,艰难地咽了咽口水,说道:“我没怀孕,积食而已。”话落,我离开了卫生间,一个人独自乘电梯上了天台。
天台上,风不断地刮着,凌乱了我的头发,同时也吹凉了我那颗脆弱的心,现在该怎么办,打掉?还是……
好像也只有打掉这么一条路了。
我很害怕,全身的血液瞬间凝结着,我为什么要那么傻,为了报复原鹏跟别的男人疯狂。
此时的手机铃声的突然响起,让神经紧绷的我更加慌乱了,我一望,是厉凌禹打过来的。
他去出差了,为什么这个时候会打我手机?
我犹豫着,很久才摁了接听键,轻声地“喂”了一下。
“在哪儿呢?”厉凌禹关心地问着。
我眉头一紧,整颗心瞬间悬了起来,厉凌禹这种好男人应该值得更好的女人去陪伴他,而不是我这种女人。
论出身,论学历,论家庭,连最基本的论身子,我都无法完整地给他。
“厉凌禹……”我突然叫着他的名字,很明显他在手机那边错愕了。
因为他最近经常调侃让我叫他阿禹,或者凌禹,最不济就连名带姓,可我一直叫不出口。
“怎么了,声音这么无力?”厉凌禹关心地问着。
“以后别联系我了,我们不适合。”话一落,我心揪得紧,整个人难受地蹲了下去,蜷缩了起来。
我挂了他的电话,然后立马关机了。
我从天台下楼后,一下午的工作都在浑浑噩噩当中度过。
下班时,我刚从大厦走出来,便看到了厉凌禹的车在不远处停着,他出差回来了?
“尹心雅……”厉凌禹打开车门,叫住了我。此时正是下班的高峰期,同事们异样的目光都望了过来,个个发出了惊叹的声音。xǐυmь.℃òm
厉凌禹是那种不管走到哪儿都能引起轰动的男人。
我知道自己逃不掉,立马朝厉凌禹走去,识趣地上了他的车。
车缓缓地开着,厉凌禹侧目看了我一眼,说道:“脸色不好,生病了?”
“没有。”我淡淡地应着,转过脸看着他棱角分明的侧脸,说道:“厉凌禹,我们根本就不合适,如果你是因为我曾经救了赵阿姨而对我有好感的话,那我告诉你,我这辈子就只做过这件好事。”
话落,厉凌禹嘴角扬起一抹淡笑,“继续说。”
“我不善良,还很懦弱,经常哭,这种蠢女人根本配不上你。”我把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如果他还是不肯放手的话,是不是非要逼着我说出怀孕的事情来?
厉凌禹只手握着方向盘,另一只手伸了过来,握住了我有些冰冷的手,说道:“看来我出差的这几天,你一直在胡思乱想。”
我蹙眉看着厉凌禹,用力将手从他手心中抽出。
“厉凌禹,你到底有没有听见我刚刚说的。”我说得够明白了,为什么他要兜圈子。
“听得很明白,一个蠢女人说她配不上我。”厉凌禹不以为意地浅笑着,“配不配,我说了算。”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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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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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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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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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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