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但我们没兴趣。”花道嫦拒绝了这人的提议。
男子毫不意外,转身出了酒楼。
花道嫦说道:“今晚我们就去见识一下这里的灯会,看看与别处有何不同。”
司徒星月差异。“你不是说没兴趣吗?”
“你也如此的好骗?”
…………
灯会开在湖心,一艘艘彩船布满了湖面,所有的买卖人也都将自己的摊位搬到了船上。
雇佣了一支楼船,花道嫦带着司徒星月,两人夜游湖心灯会。
乍看之下,灯会创意颇为新颖。原本就雕梁画栋的楼船,配上各式花灯后更显别致。灯会上皆是青年男女,其中更是不乏文人骚客,三三两两聚集其中,大有品头论足、指点江山之意。
花道嫦向来瞧不起这些言语中冒出滚滚酸气的读书人,但偏偏这类人又如此之多,尤其是在这样附庸风雅的场所。这不,临近他们的楼船之处,便是一众文人的船支。他们的船支略小,与花道嫦的楼船比起来,简直就如同孩童的玩具一般。
“对面的仁兄,请了!”小船上的文人向着花道嫦打招呼,他们俨然是把花道嫦当做了普通的富家公子。
神州大地,藏龙卧虎,各色的能人不计其数。当然,有钱之人也可算作能人!
但即便是如何的有钱,也没有文人的身份更加的令人尊敬。因此,当下的许多财主,都喜好结交一些成名的文人,用以抬高自己。而读书人呢?因为肩不能提、手不能担,自然需要有这些大金主来支持自己求取功名。就这样,财主与读书人之间,一个为名,一个为利,互相之间成为了这种并不牢靠的朋友关系。
今天这几位读书人也是如此。眼见得对方年纪轻轻,出手却如此阔绰,定然是一位富家公子,故而才想要上前与花道嫦攀些交情。
“什么事?”花道嫦对他们并不感兴趣,只是出于礼貌的回了一句。在他的心中,这三个字足以显示出他对陌生人的礼貌。
反观这几位读书之人,面对冷言冷语的花道嫦却未露出丝毫的尴尬之情,反而是满脸热情的说出了自己等人的来意。“这位兄台,我们皆是本地的读书之人。恰逢七巧灯会,相约在此观灯赋诗。又见得兄台二人在此处饮酒,我等兄弟左右思索,具是想与兄台结识,还望兄台切莫嫌弃我等唐突之举!”
一番话说出来,字字入耳,换作旁人,定不忍拒绝这一众书生。可偏偏花道嫦不是普通人,他是一个特别喜欢没事找事的人!眼下正值烦闷之际,能有几个呆头鹅供其消遣,他自然不会放过。
“既然诸位文人在此观灯赋诗,在下便与诸位以文会友如何?”花道嫦说道。
对面的读书人笑了!花道嫦的提议正中他们下怀,“不知兄台想要如何?”
“我们各自作诗一首,让众位点评。若是众位都觉的好,方可到我这船上饮酒,今夜所有的花费都在我的头上。你们觉得如何?”花道嫦提议道。
“好……”对面的读书人纷纷附和。“但不知是何人先作上这第一首?”
花道嫦说道:“我的提议,自然是我先来!”
“那么我等就恭听兄台大作了!”
花道嫦不假思索,脱口便说道:“叽叽喳喳几只鸭,满嘴喷粪叫呱呱。今日暂别寻开心,明早个个烂嘴丫。”说完之后,花道嫦嬉笑着问道:“各位觉得在这这首诗作得如何?”
“你……”泥人尚有三分火气,又何况是自命清高的读书之人?幸亏的他们之中有人尚且清醒,将要当场撕破脸皮的书生们拦住。
“这人口出不逊,我正要教训于他,你为何将我拦住?”原来读书人在受了讥讽后,也会如同流氓一般上前与之“理论”。
“切莫中了此人的奸计!”他们的同伴解释道:“这人虽然是含沙射影的骂了我等读书之人,可我们也只能忍下!”
“为什么?”
“他所说的这首诗,乃是太祖皇帝所作。慢说是我等,就是当朝夫子听了,也只能是假装糊涂。”
“哦!”一众的读书人都明白了其中的缘故。
“怎么样?各位还有兴趣到我这楼船上饮酒吗?”花道嫦笑问道。
“兄台学术渊博,我等自愧不如!如此,也就不便多作打扰了!”一众书生,吩咐船家将小船开走。
“哈哈哈……”花道嫦爽朗的一笑,今日的烦闷之情一扫而空。
一直坐在旁边的司徒星月看着他如同小孩子的性情,笑着问道:“捉弄了人家一通,你就真的那么开心?”
“这帮酸秀才!”花道嫦笑骂了一句。“满嘴的仁义道德,一肚子的男盗女娼!若非是我身着华贵,又有美女在侧,他们又怎会主动到此挨着一骂?”
“他们既然是读书之人,定然在士林中有些影响,难道你就不怕惹上麻烦?”司徒星月问道。
“怕!当然怕!”花道嫦嘴上说着害怕,可脸上却是挂满了讥讽的表情。“读书人的笔,胜过杀人的刀!光是一个有辱斯文的帽子扣下来,我也能够被天下读书人的吐沫淹死!”
“那你还说这番话?”
“这首诗可不是我说的,是太祖皇帝骂这些读书人时所说的话!即便是有再多的不满,他们也没胆子骂太祖皇帝,那可是要抄家灭门的!”花道嫦解释道。
司徒星月无奈的一叹,“就你的鬼主意多!”
花道嫦微微一笑,而后说道:“船家,将船划到热闹的地方去!”
他所说的热闹之处,正是湖中心的位置。此处停靠这一艘巨大的楼船,足有四层,上边灯火璀璨,十几名歌姬正在船上莺声艳舞。楼船周围的船支上则是站满了品头论足之人,方才被花道嫦讥讽一通的那些读书人也在其中。
“公子!船支众多,我们只能是停靠在外围了!”船家向着花道嫦说道。
“没人让路,你就挤出一条路来!”既然是来此游玩,花道嫦必定要最好的享受。观看歌舞时也不例外,他必须要找一个最合适的位置。
“公子!”船家劝阻道:“若是撞坏了别人的船支,岂不是要惹上麻烦?”
“一切由本公子负责,你只管照做就是!”眼见得船家还在犹豫,花道嫦从怀中取出了一张银票,一百两的面值。而后说道:“这个先给你,就当是给你修补船舱的。别人的船若是被撞坏,就让他直接找我。”
“好嘞!多谢公子!”船家对着花道嫦鞠躬谢道。他的楼船自然比其他的小船更加兼顾,只有他撞别人,绝不会有人能将他的船撞坏。如今干赚了一百两银子,不由得他不照做。
“都让开!我家公子要看船上的歌舞!”船家吩咐伙计开船,他自己则是在船头高喊,企图驱散挡路的船支,为花道嫦省去些麻烦。
有兴致在此消遣之人,又启会甘心听从别人的指派?故而并未有人将船支让开,反而是将湖面堵的更为严实。m.χIùmЬ.CǒM
船家得了一百两银子,自然要为花道嫦办事。楼船不闪不避,硬生生的向着拥挤的湖面驶去。
最先倒霉的自然是外围的船支,船上衣着华丽的文人、秀才、公子哥儿们,就如同热祸下饺子一般,扑通通的落入水中。会水之人自然能够自救,不会水的只得是在船家的帮助下,扶住穿帮,才得以在湖水中活命。
方才与花道嫦起过争执的几位读书人,正在远处幸灾乐祸的看着花道嫦所在的楼船。他们由于距离较远,才得以幸免于难。“他前番刚刚羞辱了我们,现如今又将这一众观灯之人撞入水中,只怕就要成为众矢之的了!”几位文人指指点点,坐等作死的花道嫦被众人的怒火所吞噬。
原本楼船上跳舞的姑娘们,也被眼前的这一阵混乱所惊的花容失色。往常的观灯之人,无不装作一副彬彬有礼的姿态,从不曾有人做出过如此疯狂的举动。
“干嘛不跳了?本公子可还等着欣赏各位姑娘的舞姿呢!”花道嫦在任何的场合都能吸引众人的目光。撞翻了别人的船支不算,还大声的嚷嚷着,要求姑娘们继续跳舞。
卖艺的女子也如同普通的少女一样,他们也崇拜英雄。做出如此惊人之举的花道嫦,无疑与她们幻想中的英雄形象所重叠,以至于毫不犹豫的听从花道嫦的吩咐,继续在楼船上翩翩起舞。
四周被撞翻的船支,在一片叫骂声中重新安置妥当。被撞击落水的公子哥儿们也都被搭上了船支,安抚着自己受惊的内心。
“奶奶的!船上的龟儿子给老子滚出来!”果然,有人对花道嫦疯狂的举动,表现出了应有的愤怒情绪。年轻人身上的锦袍都已被湖水打湿,手中的折扇也被湖水将扇面冲掉,仅剩下光秃秃的扇骨。原本光鲜亮丽的年轻人,现如今正不顾形象的指着楼船大骂。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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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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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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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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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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