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的后面传来一声清脆的女声,麻仓叶扭动把手,将门推开。
淡紫色的双马尾,手抱着一个婴儿,上半身的衣服则被脱下,放在一旁,婴儿的嘴巴正靠在胸部处,贪婪的吸取着母亲的奶水。
时间就像是定在此刻似的,丽莎和麻仓叶两人在看到对方的同时互相愣住,对视着。
丽莎的脸很红,就像是被人倒了一瓶红色染料,她的身体微微颤抖,双眼就像是受尽委屈似的,泛起淡淡的水膜。
麻仓叶大声的呐喊着,“对不起!”随后将门【啪】的一声,被他用力的关上。
在将门关上后,麻仓叶急速的喘着大气,扭头看着护士,“那个...”
想要询问她,里面那个给孩子喂奶,看似未成年少女的女人就是自己的妻子?
但他的舌头就像是打结似的,一句完整的话,都没有说出。
像是看穿麻仓叶想要问的问题,护士点头道,“她就是丽莎,也确实是您的妻子。”
“可是...这...”麻仓叶难以置信,断断续续的说道,“未免...太...”
护士看着他的神情,那是一股羞愧的神色,她捂着嘴,发出轻微的笑声,“禽兽?还是变态?”
“都差不多吧。我是这么...”m.xiumb.com
“其实也不算啦。”护士将麻仓叶推到不远处的镜子前,指着镜子里面的麻仓叶说道,“您也差不多吧。”
右眼一片泛白没有任何光彩神情,左眼则是像被即将压碎的玻璃珠子,浮现着无数不规则的裂纹。
如果不是自己的左眼还可以看清事物,麻仓叶一定会以为自己的左眼是不是出现什么问题。
同时也让他明白,之前护士所说的,医生看到自己的眼睛吓一跳的原因。
他并不是看到自己的右眼,而是着诡异的左眼。
以及以前的自己为何要用刘海遮挡左眼的原因,毕竟这样的眼睛确实异于常人,且骇人。
看着自己青涩的脸庞,瘦弱的身躯。
看似弱不禁风且脸庞稚嫩年少。
如果弱不禁风是因为十个月只是注射营养液导致的,那么稚嫩年少的容颜,可不是后天形成的。
从外表看,自己应该只是一个在学校读书的少年,而不是已经娶妻生子的男人。
“很惊讶吧。”就在麻仓叶对自己的体型和容颜,以及自己目前的情况,感到的惊呆时,护士开口道,“我们第一次见到您的妻子时,也在怀疑她是在假冒成年人。”
回过神的麻仓叶点头道,“如果我所自己只有16岁,所有人会深信不疑。”
“如果不是您的妻子拿出你们的身份证,我们都不会相信你们竟然是成年人。”
麻仓叶看着丽莎的房门,想起刚刚看到她的时候,自己也只是以为她才十来岁而已。
护士再次将麻仓叶推到丽莎的门口,这次没有等他敲门,丽莎的声音从里面传出,“进来吧。”
将门推开,这时候的丽莎已经穿好衣服,婴儿还被她抱在怀中。她轻轻的摇晃自己的身体,让婴儿陷入沉睡。
护士将麻仓叶推到床边,“我就不打扰两位了。”知道接下来是他们夫妻的时间,她自主的退了出去,请将门关上。
麻仓叶看着丽莎怀中的婴儿,此时的婴儿正在丽莎的怀中熟睡着。毕竟只是刚刚出生几天的孩子,恐怕除了喝奶和睡觉外,她几乎没有什么事情可以做了。
然后又将目光转移到丽莎的身上,和自己一样,稚嫩的脸庞,少女气息十足,很难让人相信她是一个结婚,且刚刚生完孩子的女人。
房间里异常安静,甚至可以听到麻仓叶因为紧张而剧烈活动的心跳声。
看着麻仓叶想要说些什么,却又不知道如何开口。丽莎用不会打扰孩子休息的声音说道,“孩子的名字想好了吗?”
没有想到丽莎会直接询问自己从未想过的问题,麻仓叶当即愣在那里。但看到孩子紧闭的双眼,没有任何要苏醒的迹象。
麻仓叶沉默了一会,他的大脑一片空白,失去记忆的他并不知道自己一开始到底打算给孩子取什么名字。
“那个...以前没有商量过吗?”
尽管知道两人是夫妻身份,但麻仓叶还是对眼前的丽莎没有任何印象,甚至只有陌生,搞得他都不知道如何称呼眼前的妻子。
“没有。”
想要伸手触碰熟睡的孩子,但又害怕将她吵醒,麻仓叶悬浮在空中的手缩了回去,“不如你想吧。我不太会给孩子起名。”
“麻仓莎夏,你觉得怎么样?”
丽莎倒也没有客气,直接说出给孩子的命名。
看着熟睡的莎夏,麻仓叶笑着说道,“莎夏·埃奥斯托雷,我觉得这个名字更好听。”
“让孩子随我的姓吗?”丽莎神情诧异,同时担心的说道,“这样好吗?”
在这个世界待了十个月,丽莎对这个国家还是有不少了解。夫妻通常都是同一个姓氏,女人嫁给男人,就要将自己的姓氏换成丈夫的姓氏。男人入赘女人家族,就要换上女人家族的姓氏。
入赘的男人,往往都会被人看不起,甚至是鄙视,毕竟这个国家的社会对男尊女卑的观念还是根深在人们的脑中,虽然从报纸和新闻,也可以看到女人的社会地位正慢慢提升,博取男女平等的对待,但这并不是短时间里可以完成。
如果麻仓叶让自己的女儿用自己的姓氏,不知情的人可能会因此鄙视他,唾弃他,隔离他...这会让麻仓叶可能无法在这个社会适应。
麻仓叶不明白丽莎所想,只是以为她是在关心自己,他摇头道,“没关系,我失去记忆,我打算等我恢复记忆,或者等孩子长大,让孩子自己选择,是成为麻仓莎夏还是莎夏·埃奥斯托雷。”
丽莎没有说什么,只是点头应道。
两人就这样安静的看着莎夏,没有继续交流。
麻仓叶看着孩子,孩子熟睡的面孔非常惹人怜爱,好几次他都想要伸手去触碰,但又害怕会破坏这种宁静的氛围。
“想摸的话,就摸吧。”看着麻仓叶一次又一次的将手伸出,又缩回的动作,丽莎将莎夏抱到他的面前,“毕竟你可是莎夏的父亲,她一定也很希望父亲能够抱住她的。”
麻仓叶看着眼前的莎夏,过了数秒,才颤颤抖抖的伸出双手,将莎夏接住,抱在怀里,学着丽莎刚刚的动作,轻轻的摇晃身子。
不知道是因为离开舒适的怀抱还是熟悉的睡觉环境,莎夏在麻仓叶还没有晃动几下,就当即嚎啕大哭起来。
哭声在房间里回荡着,麻仓叶像是一个做错事情,不知所措的孩子,惊恐的望着丽莎。
看到他那副模样,丽莎轻笑几声。
来到他的身边,轻轻的倚在麻仓叶的身上,“不用太害怕,我一开始也是这样。”
他将双手倚在麻仓叶的肩膀上,然后开始以有规律有节奏的晃动身子。在过了数十秒后,原本嚎啕大哭的莎夏,慢慢的再次进入梦乡。
麻仓叶看着熟睡的莎夏,脸上不由自主的露出西喜悦的笑容。
看着他就像是完成一件非常了不起的事情,而展露的笑容,丽莎也发出愉悦的笑声。
两夫妻,就这样看着女儿熟睡的面孔,安静的度过一整天。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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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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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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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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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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