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鸿章恼怒的说道:“既然先有宋庆,那么现在出了个见风驶舵的何长缨也不算什么稀奇,要怪只能怪咱们自己走了眼。”
李鸿章点起烟袋,气呼呼的抽了一口,继续说道:“这仗儿打到现在,鸭绿江防线早已不是咱们说的算了,人家也不过是在走个过场,是让兵部军机和皇上定夺的;把这三封电报都报上去吧,只当自己之前瞎了眼!”
签押房内静悄悄的,李菊藕悄悄的瞅见,自己妹妹的手儿都握得惨白。
——辛苦那是肯定的;不过那些普通的士兵,比我更苦,为了这个家国能强大,不再任人欺凌,吃点苦,根本那也是没有什么,这是我们每一个中国人应尽的义务,也是我们不可推卸的责任。
——很多人对我不理解,说看不透我们援朝军的行为,污蔑说我们耍滑头,抢战功;我想说,这么多的战功就在那儿搁着,你们怎么不去抢?
——说看不透我们援朝军,这事儿我在《呐喊》里面早已说得清清楚楚,只是他们自己私欲太重,不愿相信;看别人都拿着自己的龌龊心思来揣摩!
“爹爹,可能不是那样的,何——,何大人他不是那样的人!”
李经溥通红着俏脸,鼓足了勇气,望着李鸿章开口说道:“他之所以要去安东,就是为了抵御倭夷,保住鸭绿江防线而已;他——”
李经溥被满屋的讶然目光看的俏脸滴血,虽然羞不可抑,却坚持着说道:“他所做的一切,就是为了这个国家。”
李菊藕俏脸雪白的望着情种深重的妹子,感觉自己的心儿都疼的如刀儿在里面搅着般的难受。
“我这可怜的妹妹哟!”
李菊藕的内心一片的悲鸣。xiumb.com
安平河口。
在下午一点三十分,日军第18联队联队长佐藤正大佐,下达了作战命令。
随即,第一大队大队长石田正珍少佐,率领四个中队的步兵,悍然渡过安平河,攻击上游蒲石河口西岸的左翼清军阵地。
同时,第三大队牛岛木蕃少佐的五个步兵中队,也开始沿着鸭绿江畔西下,进攻虎山侧翼。
在援朝军刚刚拔营经过九连城的时候,就听见东北方向,枪炮大起。
“打起来了;假如我是山县有朋,今夜我还会下令继续渡江作战。”
何长缨回望一眼巍峨的虎山,笑着说道:“刘盛休还不愿意挪窝?等明天他个老东西,铁定跑得比山兔子还快。”
“团长,你说日军会在哪里渡江?”
旁边的黎元洪一脸的好奇。
“不知道,”
何长缨先坦白说到,然后补充着说:“要是我是山县有朋,既然这条防线全是破绽,那么我就索性建个五六个渡桥,同时渡江,虚虚实实,累都能把宋庆给活活累死!”
说完了这些,何长缨大声的命令道:“全军加速,去金州!”
“团长,不是去安东么,怎么又变成金州了?”
鲁招妹正在一脸敬仰的听陆铁腿说他当年‘踢馆’的伟大事迹,听到何长缨的大喊,不禁诧异的叫了起来。
“先去安东,但是之后咱们就要去辽南,咱们援朝军的目的和最后落脚点是金州。”
何长缨看到很多下级军官和普通士兵一脸的困惑,就耐着性子仔细解释:“花园口登陆的日军,他们的目的根本就不是这个已经形将奔溃的鸭绿江防线,而是旅顺军港,咱们现在的任务就是去守护这个渤海湾的要塞门户,不被日军占领。”
“哦,是这样的啊。”
“哈哈,又有打仗要打了!”
“揍死这些罗圈腿儿!”
听到何长缨的解释,队伍里一片议论纷纷。
“团长,我还是觉得你的话有毛病;你还是应该说‘全军加速,去安东’,要不然你这么说,我也可以说‘全军加速,回津门’,因为咱们早晚都是要回津门的。”
吃饱了撑着的鲁招妹,继续很认真的跟何长缨探讨着。
“嗡——”
队伍里一片翻腾,无不哈哈大笑的‘大骂’鲁招妹真能忽悠。
何长缨听了直翻白眼,感觉自己竟然被这个胡搅蛮缠的家伙说得无言以对。
鸭绿江上游,蒲石河西岸,土楼子。
下午2点零5分,日军的石田部,率先和土楼子的齐字军常字营交上了火儿。
守卫土楼子江岸的常字营,根本都没有料到日军在早上虎山大败之后,居然才隔了几个小时,又对上游发动攻击。
慌乱中的旗兵在营官常庚的督促下,凭借着简易的石垒勉强抵御了一个多小时。
等到日军推上了野炮,连续轰平了两座石垒以后,那飞溅的残肢血肉,彻底的吓傻了只欺负过百姓和山匪的常字军。
惊骇万分的常字营旗兵们,顿时就炸了营,留下三十多具尸体,拔腿朝着蒲石河口逃去。
下午3点30分左右,日军石田部完全占领整个土楼子,隔着百米宽阔的蒲石河口,同对面的清军遥遥对持。
左翼的战事暂时平息下来。
而这个时候,在下游虎山侧翼栗子园一带,牛岛的第三大队和聂士成的武毅军间的战斗,随即就激烈的展开。
在中午时刻,午睡的宋庆被枪炮声震醒,正在诧然间,就得到了戈什哈的汇报,是上游左翼在爆发枪战。
宋庆顿时大喜,以为对岸的倭夷受挫于虎山,从而改了策略,要去攻打长甸。
结果还没等宋庆高兴多长时间,虎山栗子园方向突然就枪炮大作,而且倭夷布在义州城外的炮兵阵地,也猛烈的朝着栗子园方向开火轰击。
宋庆连忙跑到一处高坡,瞪着牛眼瞅了半天,只看到栗子园方向一片狼烟,对岸倭夷的炮兵阵地也说火光烁烁,黑烟遮天。
可是宋庆反观九连城上刘盛休的炮营,则是静悄悄的一炮不放,去轰倭夷对岸的炮兵阵地。
气得七十五岁的宋庆暴跳如雷,大叫着要跟五十五岁的刘盛休的老娘,发生一段不可言说的深刻关系。
这时候的宋庆,后悔的连连跺脚,真不该放了何长缨和他的援朝军西去。
驻守栗子园的武毅军,在听到土子楼的枪炮声的时候,都怀着宋庆一样的心思,以为倭夷在虎山吃了大亏,改变了主攻方向,要去攻打长甸。
结果等到下午3点多上游的枪炮声停了以后,武毅军们还正在猜测上游的战局,就震惊的听到前面不远警戒士兵的枪炮声。
然后激烈的大战随即爆发起来。
近千日军的精锐步兵,再加上西南方向不断砸过来的炮弹,聂士成率领着武毅军打得极为辛苦,在连续放弃了两个山头之后,才把战线勉强稳固下来。
不过这个时候,太阳已经开始落山,夜晚正在来临。
随即,牛岛木蕃的第三大队也停止了攻击,主动朝后撤退,脱离了战场。
不久,月亮就高高的升了起来,静谧的照着整个虎山。
群山一片幽静。。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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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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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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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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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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