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军第九旅团二十一联队二大队第二中队副中队长细井有顺中尉,望着山下中和城外那一堆堆的炊火,眼睛里露出狠毒的凶芒。
林久实大尉冷冷的盯着下面清军各部的旗帜,飞快的分析其中的战力。
“这里面南城人数最多,最喧哗的是盛军;仁字军和芦台防军分立左右结营,军纪最好;正南最前面的是吉林练军,步枪遍地扔,一个分队过去就能搅散了他们;左城是毅军,右城是奉军,军纪还算严谨;北城居然空荡荡的没有清军扎营?”
“林久君,怎么办,要不连夜回去禀告?”
看着下面密密麻麻的一大片篝火,细井有顺恶狠狠的说道:“这些清军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假如野津将军率师全军前来,定能全歼这群清猪!”
“既然是一群乌合之众,为什么还需要野津将军率师前来,你手里没有枪?”
林久实狠狠的拍了一把身下的土地:“今晚就去袭营,让这些清猪知道咱们大和民族武士的勇猛!”
“嗨!”
细井有顺兴奋的低吼一声。
夜深人静,在皎洁的月光下面,闹纷纷嚷了半夜中和城外,此时一片寂静。
奔波了一天的各路练军都各自进入了梦香,只有外围一些错落的警戒哨,几个士兵一群迷迷糊糊的围在火堆边打瞌睡。
“副队长,城北门都没有关,一个守卫都没有。”
第三小队小队长正野一建摸黑跑了过来,声音里透出巨大的惊疑:“我们准备翻墙上城楼,就看见城门大开,进去看了一遍,里面一个守卫都没有,连朝鲜的守城兵都没有;副队长,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诡计?”
细井有顺听了也是傻愣在原地,不禁想起了中国有名的《空城计》,身体就忍不住重重的打了一个哆嗦。
如果这些清猪真的猜到帝国皇军会来袭营,那么林久大尉那里岂不是很危险?
细井有顺目光闪烁,猛然咬牙,对着手下四十余名日军低吼道:“全部跟我进城,为了天皇,诸君,准备赴死吧!”
“为了天皇!”
所有的日军均是低声大吼,犹如一群暗夜里的饿狼。
城南,吉林练军警戒哨。
正红旗步队蓝翎长,塔塔儿氏·叶克舒今夜带队当值,半夜里被冷风吹醒,就迷迷糊糊的走到一簇灌木林边,拉开裤裆掏出家伙就痛快的放起夜水儿来。
突然他觉得眼角一闪,心里一颤,就偏头望去,在暗夜里穆然看到一张满脸狞笑的大脸。
叶克舒惊惧的刚想张嘴大喊,身后就突然伸出一只有力的大手,死死的按住了他的嘴巴,然后脖子一凉,在滋滋的喷血里,叶克舒的喉咙被一刀割断。
“老叶,我说你撒尿被山里女鬼给勾搭去了?”
叶克舒的搭档,正红旗步队固山达,叶赫那拉氏·僖忒哈睡眼迷离的抬头看了一眼慢慢走过来的叶克舒那模糊的身影,喊了一句笑话,又低头开始瞌睡。
‘叶克舒’迈着轻轻的脚步走近僖忒哈,然后来到了他的身后,蹲了下来。
“干什么?”
僖忒哈懒得睁眼,嘴里面含混的嘟囔一声,突然觉得‘叶克舒’身上的气味似乎很怪,带着一丝甜甜的鱼腥。
“这是什么味儿?”
僖忒哈迟钝的大脑还在混沌的思索,就被‘叶克舒’猛地死死捂住大嘴,然后脖子剧烈的一疼。m.xiumb.com
这时候,满眼惊惧的僖忒哈,终于知道那是什么味儿了。
不久这个警戒哨的六名正红旗的旗兵,全部被这个满身鱼腥味的‘叶克舒’放到,变成六具冰冷的死尸。
做完了这一切,‘叶克舒’站起来,对着不远的黑暗招招手,随即一群七十多名全副武装的日军弯着腰汇集过来。
在静谧的月光之下,整个吉林练军营地一片漆黑,一顶顶的行军帐篷里面传出来此起彼伏的鼾声。
犹如一堆脱光衣服张开大腿,毫不设防的处女,等待着这些野兽的蹂躏。
“先用刺刀捅死这些猪猡,开始吧!”
‘叶克舒’脱去身上的练军军装,冷声下命令道:“诸君,为了天皇!”
“为了天皇!”
所有的日军的瞳孔里都燃烧着一簇簇的火苗,低声大吼。
“啊!”
在寂静的军营里,突然传出来一声凄厉惨叫,顿时惊醒了所有的练军。
“什么事?”
“麻痹,大半夜的发什么神经!”
被惊醒梦香的士兵们纷纷破口大骂。
“啊——”
随即又是一道凄厉的惨叫声,在吉林练军营地响起。
“敌袭,敌袭!”
这个时候,就是一头猪,也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刹那间,整个城外营地如巨浪一般的翻涌扰动起来,士兵们慌着去找自己的武器,而军官们则是大吼着,急着集合自己的队伍。
“砰,砰,砰!”
顿时吉林练军营地枪声大作,到处都是鬼子叽里呱啦的叫喊声。
叶志超在第一声惨叫声里,就被惊醒,正惊疑不定间,就听到前面丰升阿的吉林练军营地里一片惨叫,接着就是一片密密麻麻的枪声。
“糟糕,中伏了!”
叶志超一声惊叫,蹦了起来。
吉林练军营地里,被惊醒的清军一个个惊慌失措的连枪都来不及拿,就跑出帐篷,迎面就看到外面全是满脸狰狞的日军,正在大杀四方。
被吓破胆子的清军均是大叫着,拔腿就逃。
结果一半不是被刺刀活活捅死,就是被日军从后背用村正步枪一枪放倒。
“砰,砰,砰——”
整个吉林练军营地里枪声,呐喊声,惨叫声,此起彼伏。
丰升阿从他温暖的大棉被里跑出来,赤裸着上身,光着两条毛茸茸的大腿,就看到一个白面日军挺着刺刀,双眼冒着火苗,扑了过来。
“我是丰——,啊——”
丰升一声惨叫,顿时被扎了个透心凉。
“都统被扎死了,都统被扎死了!”
看到这一幕的吉林练军无不骇然大叫,纷纷朝着后面南城门下的盛军营地逃去。
“追击!”
林久实兴奋的一声大吼,‘砰’的一枪打死一个奔逃中的清军,命令所有的日军紧追而去。
中和南城门外,盛军营地。
被惊醒了的盛军在卫汝贵,叶志超,和一群营官的喝骂之下,勉强的镇定下来,在营地内建成了一个半环形的防御圈,枪口指向吉林练军营地的方向。
“可恶,这个丰升阿怎么安排的警戒哨?我定要狠狠的参他一本!”
此时叶志超看到扰乱只是在整个吉林练军营地,惊慌失措的心才稍微镇定了一些,气的勃然怒骂。
“军门您情放一百个心,丰升阿那些废物兵怎么能跟咱们盛军相提并论,有多少日军冲过来,都让他有来无回。”
卫汝贵扯着嗓门大吼着:“娃娃们都给老子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杀倭夷有重赏!”
“杀倭夷!”
这时候,所有的盛军也都看出来了,日军来的兵力应该不多,不然怎么只是在冲撞吉林练军那群软蛋兵?
顿时也都回复了信心,跟着大吼。
“传令各部,夜黑敌情不明,不得轻举妄动,都守好自己的营地。”
缓过神来的叶志超连忙给传令兵下令。
“来了!”
卫汝贵突然大吼一声,惊得叶志超心肝一紧,只见在夜色下,无数的吉林练军拼命的朝着盛军营地逃来。
而后面隐隐绰绰紧跟而来的日军,一边追赶,一边不断的开枪射击。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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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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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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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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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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