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想什么呢。
羽田光一淡笑着摇摇头,这事现在才刚刚开始,自己居然就已经开始幻想以后的生活了,难道真的是因为那两个年轻人的出现,让自己又焕发了对生命的渴望?
一边想着,羽田光一便已经驱车来到了他的目的地,一栋看上去略显陈旧的木构二层住宅,外面有一道不足一米五左右的围墙。
虽然房子有些陈旧,但这里毕竟是寸土寸金的横岛,在这种大部分人都住廉租公寓,甚至是网吧,能够拥有一栋小二楼,已经算是富豪一级的存在了。
羽田光一将车停在了外面的车位上,下车后并没有急着敲门,而是站在原地,抬头看着那栋几乎与黑暗融为一体的房子,似乎有些踌躇。
“来都来了,还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这时一道悠然苍老的声音传来,二楼的窗户里投射出一束灯光,准确地照在了羽田光一的身上,似乎早就发现了他的存在。
羽田光一见状,不由得哈哈一笑:
“你这老家伙,几十年了还是这么机敏啊。”
说着,却见羽田光一在地上轻轻一跺,整个人翩然而起,径直跃上了二楼窗户处的屋顶,而房间里的人此时也将窗户打开,将羽田光一让了进去。
“你这家伙还不是一样,死活就是不走门,多少年了这都,进来出去都是翻窗,也不怕自己这把老骨头哪天摔散架了。”
对方说着,顺手打开了房间的灯,一瞬间房中大亮,说话之人的样子也出现在了羽田光一的眼前,头发半百,被一丝不苟地梳成后背,身上穿着一件黑色高领棉衣,手中夹着一支没有点燃的香烟,脸上满是被岁月摧残后的痕迹。
这不是比喻,而是这家伙的脸上真的被摧残了,两道长长的疤痕以交叉的状态从老者两颊眼角处经沿鼻梁,一直延伸到了两腮,伤口的边缘犬牙交错,看上去不像是被利刃所伤,反而更像是被类似于钝器的东西硬生生割出来的。ωωω.χΙυΜЬ.Cǒm
不过老者的状态倒是不错,只是笑起来的时候有些狰狞。
“去你的,我这身子结实的很。”
羽田光一笑骂了一句,看了看房内的布置,十分的简洁,靠窗的书桌上摆着几本书籍,一盏蓝色的台灯固定在桌子的右上角,房间的中央位置,则是一个被炉,上面摆放着几瓶清酒和一些吃食。
而最为引人注意的,还是在门口墙边位置的那张供桌架子上,所供奉的两柄长刀。
“三十多年不见,你这房间的摆设一点没变啊。”
这句话出口,房间里的气氛陡然一凝,那老者脸上的笑容也变得有些僵硬,他自己似乎也察觉到了这点,索性将笑容给收敛了回去:
“房间的里的摆设只要不去碰,它会一直保持原样,就算偶尔摆错了位置,也有机会重新摆放,但有些东西变了,就再也回不去了。”
羽田光一眼中闪过一抹回忆之色,脸上的表情也变得有些黯然:
“是啊,再也回不去了...当年要不是我一时心软,也不会弄成现在这幅局面,过错都在我,是我对不起你们这帮老兄弟。”
“好了,那件事不要再提了,当年的决定没有人会去怪你,洋子、小五郎他们的死,你也无需感到愧疚。”
老者说到这,却是不自觉地深吸了口气。
“英助,你不用安慰我了,当年的事的确都是我的责任,不仅害了自己,也害了一直支持我的大家,这三十几年来我一直都活在自责和痛苦之中。”
羽田光一双眼泛红:
“这些年来我一直都没有放弃为他们报仇的想法,现在时机差不多了,我打算送那帮背信弃义的家伙下地狱,你要不要和我一起......”
羽田光一话还没说完,却被那叫英助的老者挥手打断了。
“呵呵,光一,我今年都七十二岁了,孙子都有两个了,我的儿子、儿媳他们都是普通人,打打杀杀这种事,与我已经隔着一道无法逾越的深渊,我不能为了几十年前的旧事,为了已逝之人,使得我的家人受到牵连,你明白吗?”
羽田光一没有生气,只是点了点头:
“我明白你的意思英助。”
实际上在遇到叶晨二人的时候,羽田光一是打算自己带着那一百多位神官作为牺牲品引导出一场阴阳师和其敌对势力的大战,并不打算牵扯到英助的。
不过现在看来,自己还是想的太过于简单了啊,英助现在的生活可以说是幸福美满,自己来打扰他,的确是有些不合适啊。
“对不起了光一。”
英助语气沉重地道。
“没关系,是我太失礼了,现在的你有了牵挂,的确是不应该再去拼命了,我理解的。”
羽田光一微笑着走到被炉前,从怀里掏出了两瓶酒:
“不说这个了,来尝尝我亲手酿造的清酒,咱们老哥俩也许久没见了,今晚好好喝一场。”
“你这家伙也不知道是怎么做到的,实力不怎么样,酿酒却是一把好手。”
山田英助闻言,脸上也是不由得露出了一抹苦笑,二人围坐在被炉前,开始了推杯换盏。
第二天一早,山田英助从昏睡中醒来,不自觉地将衣服给裹紧了。
“那个老混蛋,走到时候也不知道关窗,是要冻死我吗。”
山田英助一边说着,看了眼散乱在桌上,空空如也的酒瓶怔怔出神。
“父亲,饭已经做好了,下来洗漱吧,父亲?”
山田隆一穿着一身西装在父亲门外敲了敲门,却没有得到回应,不由得有些担心,便轻轻地推开了父亲房间的门,霎时间一阵冷冽的寒风迎面扑来。
山田隆一不禁眉头一皱,父亲房间的窗户是什么时候打开的,这么冷的天,万一父亲被冻病了怎么办?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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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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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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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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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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