获悉这些消息的正是伪警察的士兵,他们也是从德军的嘴里得知这糟糕的情况。
彼得里科夫镇和图罗夫镇,守军全军覆没。这是何等的战斗力?不是说游击队被打的大败亏输,他们怎么还有实力沿着普里佩特河横扫。
德军不可能把详细情况告知伪军,至于德军,他们已经规划出了攻击莫济里的游击队,其大概的行动动向。
当前,620师下属一个主力团,其团长富勒,担任起了城镇的守备。
该团的侦察兵在八月三日早晨连夜赶了回来,他们一口气跑到了彼得里科夫镇,亲眼目睹了那里的惨状。
侦查队长警惕的汇报:“团长,俄国人杀害了所有守军,他们甚至把桥炸了。从脚印上来看,他们的确是向着西方前进。根据我们现有的情报,他们也袭击的图罗夫。我们分析可得,敌人就在我们西方越四十到五十公里左右的区域。”
团长富勒相信,未知的游击队既然有能力打掉半个莫济里,将城市付之一炬后又从容撤出,那么他们若是袭击利尔楚奇镇,他们完全有这个实力。
根据德军的布防,白罗斯的平斯克可谓重兵云集,毕竟那里人口稠密,又是波兰向东的交通枢纽之所在,亦是游击队活动频繁猖獗之地。
未知的游击队继续向西进攻,分明是作死行为。
师部的一众参谋分析后,认为未知游击队一定会面临后勤问题,他们的老巢必是普里佩特沼泽,他们将很快向东撤退,那么在撤退途中攻击利尔楚奇,可能性可是不小。
毕竟德军对科夫帕克兵团一无所知,620师也没有权限给734师擦腚,这导致620师的战略相当的保守。
所谓白罗斯的游击队如何的疯狂,只要不实质性伤害到基辅周边区域,那就是无所谓的。620师的增兵目的只有一个,只要利尔楚奇镇和周边的农田安然无恙,不会影响八月底的麦收,这就是最好的。
严谨的德国人依旧在城市里建造了许多防御工事,他们还令伪警察,以十人为一小队的在附近巡逻。其巡逻范围主要是农田附近,没有一支小队进入附近的森林。
为何?
距离利尔楚奇镇最近的森林在其南部,其距离也长达五千米!
漫长的开阔地对于放手一方是很大的优势,于是相当的巡逻兵就举着望远镜向远方的森林眺望,以确保没有可以人影出现。
为了避免居民中混入游击队暗中破坏,德军和伪警察不但在七月下旬开始执行宵禁,在德军大批入住后,一份关于禁止居民外出的命令也下达了。直到一切威胁解除,麦收的完毕,对于居民的软禁在完全终止。
而这种严苛的举措,不正是在传达一个消息——利尔楚奇正面临严峻的战争威胁。
在这方面德军却是弄巧成拙,逆来顺受的居民,其心态也在快速转变着。只要看看街道上那些突击建立起的机枪碉堡,和挂满铁丝网的路障。还有谁会相信伪警察的话?
德军本意的不想和游击队发生冲突,居民是枪声也不想听到。
奈何,苏军已经下定决心,虽然对利尔楚奇镇了解非常有限,既然得到了司令的命令,必须打一下。
倒是情况变化巨大。
“德军有两千人,他们还是620师的。这个部队您听说过没有?”趁着中午的暂时休息,科夫帕克继续询问巴尔岑。
“不!我也是第一次听到这个番号。叛徒还说了,成了还有不少像他那样的叛徒。”
“唉,我和他们都是乌克兰人。为什么我们要自相残杀呢?他们将饥荒的责任归结为斯大林,可这就是事实吗?就算确有其事,这能成为他们给德国人卖命的理由?真是悲哀,非要给***充当鹰犬。”
“所以对待他们的态度……”巴尔岑扭头问。
“杀!我就是这样的态度!我有权判处叛国者死刑!”
科夫帕克给自己明了志,即未来利尔楚奇破城后,就算是抓到了五百个叛徒还是一千个,也全部处决。战争时期,这种领袖定下的铁血政策必须无条件执行。
趁着中午休息,苏军开始制定详细的作战计划。
基于苏军对城镇的了解依旧过少,所以脱离大部队的韦尔希戈拉侦察队,将充当火力侦查的工作。这四百号人被命令连夜赶路,并在夜间发动偷袭。
所谓偷袭,最终目的不过是宣示自己的存在,在制造战争的恐怖氛围外,诱导德军施行反击,以判断其实力。
至于大部队的行动,部队将继续沿着河流行动,最终全军埋伏在城南的森林中伺机而动。
作为军事顾问的巴尔岑有自己的谋略:“我们埋伏于森林,如果敌人出城作战那再好不过。但韦尔希戈拉的攻击,有可能吓到城内平民,平民一旦逃亡,我们就可将其抓获。届时我们只要询问平民,即可知晓德军的更多底细。”
如果军队难以破城,尽可能的带走城里居民,也不失为一种成功。
科夫帕克可不敢鲁莽的让军队嗷嗷叫的冲锋,显然巴尔岑的策略是当前的最好选择。
下午两点,部队结束了舒服的休整后继续启程。
巴尔岑继续领着他的部下作为先锋,不费吹灰之力的攻陷了另一个村庄——米洛舍维奇。
苏军一如既往的处决了伪军叛徒,一股脑带走所有村民。
整个队伍人数再度增加,由于大量非战斗人员拖累,行动真可谓磨磨蹭蹭。
如果说巴尔岑是用跑的,大部队则是蹒跚。根据地图的标注,要抵达利尔楚奇镇南部的森林区之边缘,尚有近二十公里的速度。
以当前速度,除非连夜赶路方可抵达目标。
到了晚上七点,部队停滞安营扎寨。部队为了不迷失方向,果断沿着河流前进(该河可一直通向利尔楚奇),这使得部队途中淌水走过许多浅滩沼泽,被普里佩特沼泽地的烂泥支配的痛苦感,不但恶心士兵的心,也弄得大家一身疲惫。
大部队实际是距离目标森林之边缘六公里的密林中扎营的,这里渺无人烟,唯有高达的松林层峦叠嶂。士兵只见的交谈声,以及满是泥巴的靴子踏在松叶土的沙沙声,便是一切的声响。
士兵以饱含油脂的树枝为柴点燃大量篝火,在吃过晚餐,又清理完靴子裤腿上的泥巴后,纷纷倒头就睡。
没有什么能阻挡他们的睡眠,士兵们裹着缴获的毯子、床单,缩成一团,围着篝火鼾声一片。
虽然科夫帕克不希望这样,他巡视一番后,真切的明白战士们真是太累了。
围着篝火,他对战斗的些许担忧终究变成踌躇。
他问到巴尔岑:“同志,您听到这些鼾声了吧!大家疲惫不堪,如果他们以这样的姿态作战,等待我军的,绝对是重大伤亡。我们该怎么办?”
“怎么办?我没什么好办法,战术已经定下来,我们照着执行即可。当然,如果您还是担心对利尔楚奇作战过于危险,现在绕过它还来得及。”
科夫帕克摇摇头:“不!已经太迟了。”他又看看怀表:“还有四个小时,侦察队就要发起进攻。子弹已经打出去了,我怎可能把它塞回弹壳?”琇書網
“好吧!”巴尔岑耸耸肩,“您就不要再抱怨什么了。士兵疲惫,就不要指望他们能疯狂进攻。我们的粮食还是相对充裕的,我军临时在森林中休整两天,对整个战局也没什么不利影响。”
其实,像是巴尔岑这样的体力狂人,连续征战四十余天,身体长时间处于超负荷状态。他是强忍着疲惫和科夫帕克说话,见对方没有更多问题,便回到自己的营地倒头就睡……
整个兵团大部队,除却少量的机枪手进行惯常的防御和通讯兵,其余人等一律陷入鼾声。
而在北方十二公里处,韦尔希戈拉的侦察队,正是浑身挂满青草,躬着背走在略微发黄的麦田中。
这四百人使用刚刚学会的三角型队形,笨拙的踏在麦田中。好端端的粮食被糟蹋,没有人痛心。甚至有些战士希望一把火将其烧毁,既然自己得不到,敌人也休想得到。
在其远方亮着星星点点的灯光,灯光所在即是利尔楚奇。城里的火力发电站一直稳定供电,不但进行了有限的夜间照明,也驱动三十盏探照灯照射城市周边。
“呵呵,看来德国人真是早有准备!如果兵团长决意强行攻城,我们定要损失巨大!”
韦尔希戈拉暗自庆幸,不过他和弟兄们已经摸到城市边缘,肯定要搞出些大动作的。
四百士兵绝非一个小数目,他们还扛着五门50毫米迫击炮,夜袭的资本颇为充足。
就在八月四日的凌晨零点,肾上腺素爆棚的韦尔希戈拉,带领他的四百个战士,展开夜袭。
迫击炮以最大射程打出80毫米炮弹,这些炮埋伏在麦田中,士兵亦是如此,纵使探照灯一直照,什么也没有发觉。
直到炮弹的尖锐呼啸,令夜间站岗的德军士兵惊愕。
剧烈的爆炸伴随着可怕的橘红色火光,带给整个利尔楚奇镇大地震动。剧烈的响声震碎了许多玻璃,以至于飞溅的玻璃碎片划伤了不少熟睡的德军士兵。
进驻此地的620师官兵又此心理准备,当袭击发生后,不劳军官命令,他们一个个麻利的下床,拉开电灯后纷纷仅用两分钟就穿戴整齐,相当数量的士兵从熟睡到战斗状态之切换,仅仅才五分钟。
他们冒着炮火纷纷进入各自的岗位,那些布置在建筑上机枪火力第一时间反击,绿色的曳光弹更是创造炫目奇景。
“就这样,继续开火!扰闹敌人,骗出他们的火力点!”
韦尔希戈拉面沉似铁,内心则乐开了花。
苏军当前的位置距离城镇有一千五百米,80毫米迫击炮以最大射程开火,实际落点则纷纷偏移。苏军无意具体攻击某个目标,他们单纯以整个城镇为目标,如果能直接炸翻敌人的指挥部,那就是最好的!
有一发机智的炮弹,它脱膛而出后居然向着火力发电站分去,最终命中了安置电击的房屋。坍塌的天花板砸坏了锅炉,蒸汽疯狂外泄的同时,也闹得全镇大断电。
炮击没有击中德军指挥部,倒是震碎了整个建筑的玻璃,德军团长的办桌上被玻璃碴子覆盖。
德军团长富勒,他被爆炸惊醒后,跌跌撞撞的撤到备用指挥部——一间地下室。
户外的炮击还在持续,己方的反击也全面开始。
“你们给我到各个营,命令各位营长拼死守住!一定要把攻城的俄国人打出去。不要担心战斗会误伤平民,他们是死活不关我们的事!”
富勒给通讯兵刚刚下达命令,他接着给伪警察局打电话。可惜,他针对伪警察的命令才说到一般,大停电开始了。
惊魂未定的几个参谋员,听到他们的团长在黑暗中大发雷霆:“真是见鬼!难道炮击把发电站炸毁了?!”
过了一会,地下室的电池被翻出来,昏暗的灯光因大地的震动频繁闪烁。
富勒的心情糟糕透顶,他对苏军进攻早有预案,但他偏偏没料到,俄国人居然非常不仗义的趁着夜深搞偷袭。他更不知道进攻的俄国人具体番号,但他敏锐的感觉到,打进城里的迫击炮弹,肯定是德国造。
游击队用缴获的德制武器作战是非常普遍的,但一次击中多门炮施行密集的轰炸,真是令富勒大为吃惊。
终于,恶心的炮击戛然而止,户外的枪声不绝于耳。
战斗依旧,因对黑夜的担忧,德军没有任何出城作战的计划,他们和伪军就守卫各条街道,枪口一致朝外。
战斗最激烈的区域在城镇的西侧,渐渐打明白的富勒,把自己一半部队调到城西,最终在火力上完全压制了苏军。
“德国人真是疯了!曳光弹简直闪瞎我的眼!”韦尔希戈拉趴在麦田中,他当前的位置颇为安全,先锋的部队则被德军集火。
战斗已经持续了半个多小时,德军的反击火力似乎也达到顶峰!当德军开始用迫击炮轰炸时,韦尔希戈拉决定结束这一侧。
苏军开始撤退,他们拉着十多个阵亡战友的尸体,带着二十多位伤员,于夜幕掩护下撤退。
战斗是突然爆发的,结束的也非常突然。苏军枪口一停,躬着背向西撤走。德军也没有丝毫追击的意图,他们继续向天空打出几发照明弹,看到的是大量被炸坏的麦田,并未引诱苏军反击以暴露自身。
密集的枪声突然消停,化作零星的枪声。
不一会儿,一个浑身灰土的士兵冲进地下指挥室。
“报告团长!俄国人……”
“俄国人怎么样?快说!”
“俄国人被击退了!他们逃跑了。”
担忧不已的富勒终于长出一口气,就在战斗最激烈时,他给师部发去城镇遇袭的电报。他只是通报了遭袭的事实,并没有任何求援的打算。他认为部队能守好城镇,上级也对此信心满满。
当守军真的取得胜利,富勒才真正的安心。
他不必担心敌人进城和自己打巷战,更不有担心那些平民有可能的突然帮起游击队。
他的安心仅仅持续十多秒,随着蓄电池的电量降低,灯光再度变暗,城镇电力短缺和战斗后的烂摊子之处理,又成了他的心头大事。
韦尔希戈拉把炮弹打光,他的兵扛起炮管和底座撒腿就跑,至于造成利尔楚奇许多建筑被毁,一百五十名德伪军伤亡(五十五人当场死亡),和近二百名平民伤亡,善后工作全然是的占领军的。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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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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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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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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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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