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这场战争中,唯有日军会无视敌人的机枪,高呼着板载展开玉碎冲锋。苏军有时候也会拼命的冲锋,在遭遇敌人优势火力后,多半会选择撤退。
苏军士兵们趴在草丛中继续射击,距离德军阵地最近的就是佩罗尼斯基的团。
佩罗尼斯基本身甚至也趴在草丛中,他紧握一支冲锋枪,听着耳畔骇人的子弹嗖嗖声,不敢轻举妄动。他的团的武装程度并非精锐,部队里的无后坐力炮小组和RPG小组数量不多,该团在63集团军的规划中,属于二线部队。
以这样的一支弱旅的血肉之躯,妄图冲开德军三个整编步兵营把守的正面,真的太难为他们了。
即便是处于绝对的困境,佩罗尼斯基还在坚持抵抗,他没有下达后退命令,全团官兵就钉在当场,继续奋战。
激战持续着,德军的阻击火力也从机枪转到迫击炮。
劳伦斯对现在的作战还算满意。“俄国人,你们终于怕了吧?不要以为趴下来就平安无事,尝尝迫击炮的威力吧!”
命令已经发给炮营,劳伦斯举着望远镜密切注视着战况发展。
苏德两军官兵突然听到了尖锐的呼啸声,那是什么不言而喻。
“是炮弹!所有人隐蔽!”佩罗尼斯基一声大吼,他自己也捂好钢盔,将脸贴在泥土上。
炮弹如期爆炸,如雹子般的炮弹正落在苏军进攻阵营中,佩罗尼斯基的部队当场出现大量伤亡。毕竟那是德军的高爆弹,其爆炸后破片较多,80毫米的弹丸装药量也不小,其威力比75毫米榴弹炮还高一点。wWW.ΧìǔΜЬ.CǒΜ
苏军的阵型中腾起大量烟尘,大量破片击中隐蔽的苏军战士,士兵伤亡直线飙升!
因为这次行动携带的弹药比较多,按照计划,如此多的弹药,尤其是迫击炮弹,一部分是支援友军的。战况完全变了,劳伦斯为了保全部队,下令炮兵可以奢侈一些。
炮兵营对团长的含糊命令该怎样理解?既然可以奢侈,就是许可挥霍炮弹。本来,运输大量炮弹就令人叫苦不迭,这番即消耗弹药又能打击敌人,何乐不为?
结果就是佩罗尼斯基遭了殃,他的独立团陷入进退维谷的窘境。此刻的他不宜下令后退,至少趴着还能躲避不少横飞的破片,就是继续被动挨打,他心里的痛苦无处诉说。
其他的苏军部队见状也进行了支援,一个个无后坐力炮小组在距离敌阵两公里处果断开火,炮弹带着呼啸开始砸向德军阵地。
苏军的无后坐力炮性能还算不错,它也有着这类武器的通病距离一远,精度下降。
介于德军的阵型比较大,炮弹精度的损耗完全可由数量弥补。
拉夫连季命令他负责指挥的所有团:“各位团长请注意,组织你们的所有炮兵小组,统一向德军阵地开火。不要吝啬炮弹,狠狠的打!”
苏军展开了有力的火力支援,德军的伤亡开始激增。
德军士兵再不是被流弹倒霉的击中,而是源自于落入阵地中的苏军炮弹。说来也是巧合,苏军各炮兵小组竟有些担心自己的炮难以打到两公里,他们纷纷调整射角,依次塞入炮弹和药包,将尾喷口盖上,拉栓开火。
炮弹以较大角度落入敌人,许多炮弹居然击中了德军的辎重物资。
炮弹的炸裂导致内置的破片,以霰弹的模式撞击遇到的所有障碍物。它们是那样的细小,研磨的废旧子弹壳组成的最小破片,甚至仅有两三毫米。它们看似非常小,实际作战却非常的恶毒。
被这样的细小金属击中往往嵌入肌肉难以取出,就算伤兵被拉回医院,医生往往束手无策。因为取出弹片真是太难了,为了让士兵活命,只得拼命使用宝贵的抗生素,要么就用截肢手段解决问题。
那些被劳伦斯的后勤营拉到后方的溃兵,他们还处于极度疲敝中,他们真可谓躲得了初一躲不过十五,苏军炮弹造成大量伤亡。
数以百计的德军士兵受伤。注意!是受伤!
苏军发射的炮弹过于恶毒,那是因为兵工厂和武器设计局不断对现有的武器进行小改小革,根据“杀伤敌人逼死敌人后勤”的原则,能制造大量细小破片的炮弹应运而生,最新制造的无后坐力炮炮弹多是这种款式。
至少有三百名德军士兵在苏军的十分钟炮击中不同程度受伤,当场死亡者却只有五十多名。
也就是这十分钟的时间,饱受炮轰痛苦的佩罗尼斯基意识到自己遇到了撤退的机遇,他抓住这个机会,果断开始一般射击一边撤退。
随着佩罗尼斯基的撤退,进攻的各部队都开始后撤。各部队多数是不愿意后撤的,没有人怂德军,只是拉夫连季和泰普诺夫下达了一样的命令:保全实力,在装甲卡车开到前,不可贸然冲锋。
事实证明,用血肉之躯冲锋,伤亡巨大不说还不一定胜利,想要攻下他,恐怕只有依靠那些刚刚历经战火的装甲卡车了!
进攻的苏军持续后退,直到和敌阵保持有三公里的距离。
即使这样的距离也是非常危险的,苏军并不能确定德军是否有野战炮,如果有,撤到距敌阵八公里外,才算是真正的安全之地。好在这附近的小树林很多,依靠这些屏障,万余大军能够隐藏。
战斗终于消停下来,战场上还有着零星的枪声,各自稳住阵脚的苏德两军,开始了紧张的忙碌。
劳伦斯没有料到自己会遭到苏军猛烈炮击,更想不到苏军的炮弹是那么的恶心。
此番作战,自己携带了大量的弹药,作战需要,这些物资还被集中于一处。万一“弹药库”被击中,伤亡巨大不说,部队的作战后劲怕也是丧失了。
劳伦斯祈祷着后方的情况不要太糟糕,但当他本人到了辎重营的营地,看到的是数以百计倒地的人,更有数以百计侧躺地上的军马。
空气中弥漫着硝烟味,仔细闻一下,血腥味也非常浓郁。劳伦斯瞬间陷入一阵恍惚,很快被伤兵的哀嚎所惊醒。
浑身是血的辎重营长,浑身颤抖着到劳伦斯面前报告。因为受到极大惊吓,他敬礼的右臂都在颤抖。
“卡尔,你受伤了?浑身是血?”
“不……不是我的,是他们的。很多人!很多人受伤了,他们的身体在喷血!哦我的上帝啊,我从没见过这样的景象,您能想到吗?我的伤员简直被霰弹枪击中!”
“什么?有这么夸张?”
霰弹枪,这种滑膛枪的用处很狭窄,但被其击中后的伤口处理非常恶心,这一点劳伦斯还是有所耳闻的。
他跟随营长的指引,来到一个昏死过去的伤员那里。只见这伤员的裤子被扒下来,整条右腿简直被鲜血覆盖了一层红色的秋裤。营长颤抖着打开水壶,重洗伤口,劳伦斯目瞪口呆的发现,伤员的大面积伤口上,密密麻麻的出血点竟在喷血!
“我的上帝!俄国人没有用霰弹,都是那该死的炮弹!”劳伦斯恨得咬牙启齿,“该死的俄国人,我要把你们碎尸万段。”
这样的伤口简直是医生的灾难,随军的那点医疗兵根本救不活这样的伤员,此事,或许给予伤员痛快的一枪,算是趁早结束他们的痛苦。劳伦斯没有这么做,他还没有傻到要亲自摧毁部队的士气。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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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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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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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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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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