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级命令我派出部队支援805师的人,我决定你的团展开支援。不要犹豫,立刻下去准备。”
师长的命令非常坚决,劳伦斯一点讨价还价的可能性都不存在。说实话,他真的不想南下作战,他可不想就这么无谓的战死。
如今的707师,全师官兵一直待在当前的驻地修筑防线,已经有三个月了。这三个月以来,士兵们鲜有参与军事活动的,他们平日的工作就是加固防线和巡逻,其余时间就是吃饭和娱乐了。
相对安逸的生活,尤其令劳伦斯团的官兵们满意,在不挖坑不挂铁丝网的日子里,他们有喝不尽的啤酒吃不完的香肠,假日还能去城里找女人消遣。安逸的日子久了,士兵们的紧张心态渐渐消失,只要不出这条防线,就是莫大的安全。
然而,他们的美好生活终于在RUHE行动展开后结束。707师进入到他们回归防线后的最艰难时期,仿佛整个步兵师都将立刻投入作战。
随着前线传来一个接一个的败报,整个707师的防线,简直变成了战争前线。人人都估摸着,假若战斗力不可思议强悍的俄国人,击败了所有参与RUHE行动的部队,那么,接下来的战斗就属于自己了。m.χIùmЬ.CǒM
一时间整个707师官兵人人自危,生怕在接下来的冲突中丧命。
师长赫兹曼不出意外飞收到集团军司令的命令,可是他的部队工作真是太多了。北边要防范突然出现的大量游击队员,南边要防范苏军63集团军的进攻。707师所处的环境更是微妙,其背后就是列奇察城,距离南边的参与RUHE行动的最后德军,也是最近的。
如今的707师怎么看都属于三流部队,他们作为后方守备队尚可,进攻作战就算了。毕竟这支部队有很多的劣迹,尤其是杀良冒功,德军国防军高层也是捏着鼻子将这支被打残的部队再度武装,以应对占领区越来越恶化的治安环境。
劳伦斯以为师长因为那个女人的事耿耿于怀,遂派遣自己的团南下增援。师长明知南下凶多吉少,还令自己动身,怎么想都是一种报复行为。“是啊,我是个令他蒙羞的军官!”
劳伦斯是这么想,实际情况并非如此。赫兹曼看看手头的几个团长,除了劳伦斯,其他几个严重缺乏作战经验,让毫无经验的部队前往,那还不如遇到俄国人直接投降算了。
赫兹曼对于围剿一般的游击队有信心,但面对那边的所谓苏军第63集团军,态度即可用一个词来形容怂。
赫兹曼就是单纯的怂游击共和国,为了交战后不会打的太难看,只能忍痛把精锐部队拿出来,这便是劳伦斯团南下的唯一原因。
劳伦斯麾下两千七百人,共有三个步兵营和一个炮兵营,以及一个辎重营和一个侦察连。
该团的武器装备在德军中也是三流,步兵的主要武器是毛瑟步枪,步兵班大量装备ZB26这样的轻机枪,他们严重缺乏重机枪。
炮兵营更是徒有其表,本该装备的75毫米克虏伯炮一门没有,甚至45毫米炮也不存在。炮兵营五百人就仅有二十门80毫米迫击炮,大量士兵成为炮弹搬运工,必要时候也能作为步兵作战。
劳伦斯的任务并非是以这样的兵力去和苏军作战,他得到的任务是在七月十四日中午左右和前线德军会师,将大批给养运抵后,就地和友军展开防御。
基于这样的任务,劳伦斯所部可是驾驭了大量的马车,仅仅军马就有五百匹,马车多达二百辆。以至于他们与其说是援兵,不如说是一直庞大的骡马运输队。
这支部队自七月十三日中午出发,他们通过雷区中的安全通道,将空下来的阵地留给填补上来的友军。
在离开雷区后,谨慎的劳伦斯命令部队立刻排成环形阵型,将所有的辎重马车击中在中部,炮营和辎重营密切看管所有的物资,三个步兵营以连为单位,将核心团团围住。
劳伦斯的谨慎令战士们稍稍安心,大家非常清楚,随着距离防线渐行渐远,危险的可能越来越大。
因为种种原因,本该是发现这支德军援军的小沃曼斯基的骑马巡逻兵,奇怪的没有发现这支队伍。并非是劳伦斯有什么隐蔽的高招,纯粹是一场巧合,苏军就是没有发现这样一支德军援军。
在七月十三日夜幕降临,劳伦斯命令部队扎营。他特别强调:“所有人不准生火,就吃准备好的面包块。所有人更不准抽烟,违者扭送军事法庭。”
没有任何的火光,苏军想要发现藏匿于夜幕中休息的敌人,真是太难了。再者,苏军的胜利令小沃曼斯基有些飘飘然,他的部下不再像之前那么小心,也可能是长期的作战,令战士们有些精神衰弱。
安静的夜里,一个男人忧郁的作战自己帐篷前的草地上,他就是劳伦斯本人。
自从喀娅被自己“处决”后,师长象征性的表扬勉励一番,所谓为了德意志建功立业。
然而,自从空包弹响起后,喀娅就算是死了,是自己将她放走。
“喀娅,你到底是死了,还是被你的同胞收留了?你应该不会死。你要是还活着,现在应该很安全了吧?真是见鬼,我奉命率部向南进攻,这场战役还是我们德军失败了。我真的不想南下,也不想和你们俄国人作战,作为一个军人,我必须服从命令。但是……如果我们还能相见,希望我们……”
劳伦斯没有再嘟囔下去,因为那些都是毫无意义的事。
他一直在幻想,自己和那个女人生活在和平年代,喀娅也不是俄国人,而是个地地道道的德国人。那一刻,自己,一个英俊的男人,挽过新婚妻子的婚纱,接受亲朋的祝福。或许,这样的场面只能存在于梦里。
但劳伦斯还是有个念想,他毕竟是率部南下了,假若喀娅还活着,自己越是向南距离她就越近。
他没有再想下去,钻回帐篷,期待在梦中梦到自己亲爱的女人。
劳伦斯完全想不到如今的自己会对一个俄国女人有如此深的执念,这一宿他睡的很安稳,当他苏醒时猛然想起自己居然是率领全团的弟兄,南下增援805师的友军,一种严重的违和感油然而生。
德军没有磨蹭,他们携带有大量的辎重,载重很大的马车走在松软的地面,车辙印深得惊人。因此,士兵根本不能保持很快的速度,尤其是在晨雾中行军,更要小心翼翼。
突然间,南方传来的沉闷轰鸣,令所有德军官兵不寒而栗。
队伍中的老兵本能的意识到,那是远方的炮兵作战,那沉闷的轰鸣不是别的,绝对是重炮在发威。
整个部队陷入紧张中,外围的部队条件反射般的趴卧地上枪口一致朝外。中心的战士亦是半蹲下,紧张的看着周遭。
南方的轰鸣还再持续着,劳伦斯紧张的摊开地区地图。
“距离他们的位置还有十公里了!如此远的距离炮声还那么明显,应该是我军的火炮在发威。”
然副团长提出异议:“团长,根据情报,805师的508团并没有装备100毫米口径以上的重炮,我不相信75毫米炮的爆炸响声还能传到这里。”
“他们就只装备了75毫米炮?”劳伦斯摇了摇手指,一个可怕的念头突然浮现他的脑海。“糟糕,该不会是俄国人的炮火吧!”
他猛地站起来,大声命令:“所有人,呈战斗队形!全体分散开!命令侦察连,向南搜索侦查!”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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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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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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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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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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