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说上级的援兵要来了,部队的困境能够得到缓解?不!现在的情况是,上级明确命令,部队不准撤退,要长期保持和苏军的对峙。
被击毁的飞机说明了很多问题,即苏军掌握着战场主动权,他们的炮兵水平也很强,超过三公里的距离的冷炮居然能精确命中飞机,这还不能说明问题?
德军没有什么好做的,除了继续挖坑就是战壕排水了。因缺乏工具,宽大的钢盔成了最佳的水瓢。非常尴尬的是,堑壕里的水被排出去,渐渐的水有渗上来。这一切真的太像二十多年前的法国战场了。
德军官兵又在战壕中度过了一夜,几天以来苏军并没有进行大规模的进攻,昨日的冷炮,说到底没有杀伤一个德军官兵,士兵们并没有过分的紧张。都是因为大家紧张太久,渐渐的心理麻痹了。
战壕中的德军官兵对部队的前途议论纷纷,一种言论很有市场。
那就是所谓的“苏军还有怎样的后劲”。一些士兵相信,上级是在和敌人拼综合实力。就算苏军再强劲,他们也是被围困在沼泽地,可想而知强大的战斗力究竟能维持多久?只要战局继续拖下去,最终的胜利还是德国的。
只要德意志军队在此加强防御,一点点的吞食苏军的生存空间,普里皮亚季的反德武装终将消灭。
这一美好的臆想逻辑并无错,穆勒和格里芬很希望战争以这样的方式胜利,眼下这不也是战争获胜的唯一方法?终究是,如果德军无法取胜,防御此地的德军就没有理由后撤。
所以站在苏军的角度想,他们岂能不知道自己面临的后勤崩溃的危险?苏军若想取胜,也只能靠速战速决。xǐυmь.℃òm
穆勒非常担心苏军会进行一个声势浩大的进攻,只要抵御这次进攻,他相信胜利的天平将倾斜于德军。
太阳照常升起,森林里迅速腾起厚重的雾气。浓雾令士兵的枪械附着一层水珠,所有的德军机枪手被命令做好战斗准备。他们的枪口几乎都瞄准西方,因为那里是苏军的进攻方向。假若苏军要在今天进攻,雾气无疑是最好的掩护。
穆勒认为的最危险的时间就是天亮后的三个小时,这三个小时里,他如坐针毡,额头上满是水珠,看起来是雾气使然,实际是汗水。当雾气逐渐散去,他紧张的心终于平复。
一样放松下来的团长格里芬问道:“究竟是什么让您如此紧张?是担忧苏军的进攻。”
“呵呵,您不也是一样?说实话,如果苏军进攻,刚刚就是最佳时机。现在雾气就要散尽,我们终于安全了。”
“唉!但愿今日无战事啊!还有我们的飞机,他们最好把大量物资源源不断空投下来。”
两位军官坐在被挖到两米半的堑壕内,对部队的未来高谈阔论。
突然间,天空竟传来异常的呼啸声,那是什么?!一切不言而喻。
一秒前还对未来勉强呈乐观态度的穆勒,大吼一声“achtung”就无论干净埋汰的卧倒,一下子扑到战壕内的水坑中。纵使浑身是泥一身肮脏,也比被炸死强。
就在半分钟前,多罗宁得到了炮击命令,苏军的炮火准备开始了!
炮弹带着尖锐的呼啸声,首先想着伪军的阵地砸去。一枚枚炮弹爆炸的巨响打破了清晨的宁静,冲击波和弹片首先开始收割伪军的生命。
由白俄罗斯人组成的警察团,德军当然把他们当炮灰用。穆勒本来也命令这些人挖掘更深的战壕,以求在未来的作战中自保。他完全高估了这些人的作战态度和技战术水平,毕竟作为清缴游击队而训练的伪军部队,如何接受过系统的阵地战战法教育?
他们也没有挖掘多深的坑,最多是在穆勒派人亲自在场督促,才匆匆挖上几铁锹,人一走,就继续闲坐着抽烟。他们相信,德军很快会撤退,自己也会跟着撤。
他们的错误举动终于在今日付出惨烈的代价。
三发极速射后,苏军各个火炮进入半分钟一发的自由开火状态。
炮兵正在发威时,已经带着观测员抵达最前线的多罗宁,举着望远镜密切关注远方的壮观景象。
首先被打击的是伪军的阵地,接下里是德军的。
炮火已经持续了十分钟,伪军阵地已经被浓厚的烟尘笼罩。
他拉住一名观察员:“你跑步到阵地,当你跑到后立刻通知部队延伸轰击。通知火箭炮部队,立刻开火。”
仅仅过去五分钟,多罗宁期待的最威猛攻击开始了!
五条白龙从树林中拔地而起,它们呼啸着拖着巨大的白烟,向着德军阵地飞去。火箭炮的发射比榴弹炮效率更高,就在各个炮位休整炮口仰角时,火箭炮弥补了这一火力真空。
第63集团军威力第三大的武器鲶鱼火箭弹,开始给予德军的阵地疯狂打击。触地爆炸的火箭弹是被兵工厂稍稍改了配方,战斗部装填了近二十公斤阿玛托炸药,射程因而有所损失。它们毕竟是专供此战的消耗品,其相当于三发152毫米炮弹的巨大威力,纵使德军挖了两米深的战壕,也无济于事。
火箭弹在土中爆炸,威力随距离的三次方递减律依然有效,何况德军所处的环境毕竟土质比较松软,土壤含水量较多,爆炸作用面积更大。
每一发弹都炸出了超过一米的深半径长达十米的弹坑。大量的含水土壤被炸到天上,远处观察的多罗宁看到的是更为壮观的黑色烟尘景象,
他兴奋的干脆站起身,拍着大腿高声大叫:“去死吧!你们这些纳粹分子,在苏维埃铁拳的打击下化作碎片吧!”
围观这一切的是苏军数以千计的士兵,火箭炮接二连三的击中那里,腾起的黑色土壤多的惊人,瞧瞧那扶摇直上的黑烟,爆炸仿佛要将那片区域炸成盆地。
此情此景,还有谁会相信,会有敌人活下来。
甚至于待炮火准备结束,作为探路者的罗马尼亚人,突然觉得待会儿的行动没有丝毫危险了。布里马尤惊得目光呆滞,他并不认为德军会被彻底炸死,他们毕竟有上千人。但经过苏军这轮疯狂的炮击,能活下来的人,只怕也是一大堆被震碎了耳膜失去战斗能力的伤兵。
德军的堑壕本身就被用树干加固,为了躲避炮击,更是按照折线形规划。在堑壕最底层,有着大量的避炮坑,它的存在的确能保证多数士兵在小威力炮弹轰击下保命。但面对大威力炮弹打击,只能在坑道里拼命划十字祈祷了。
无情的火箭弹没有给德军任何机会,凡是爆心附近的德军士兵,连同松软的泥土一起被炸到天上,再呈现碎片状态落下。一切真的应了多罗宁的那番感慨,他们真的成了滋养苏联草木的肥料。
死亡突如其来,甚至没有痛苦就成了碎片,或许也是种不幸中的幸运。因为更多的人是被剧烈的爆炸所震伤,许多士兵捂着流血的耳朵哀嚎,还有的剧烈咳出鲜血,亦有大量的人直接昏迷着被活埋近避炮坑。真是悲哀,为保命而挖掘的坑道,如今竟成了士兵的坟墓。
其实,战后的俄罗斯挖土党在战场刨除的骨骼挖好的遗骸和大量保存完好的士兵物品,许多士兵死亡原因就是这样,为炮兵所活埋于战壕中。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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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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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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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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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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