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莱本留下了十几个士兵作为友军的引路人,他的部队则想着自己的阵地走去。
施佩尔看看腕表,时间已经是两点半了,苏军的位置已经在地图上被标注了下来,看到这个位置大家都清楚炮兵根本不能向其投射火力,想要现在就消灭他们必须立刻行动。
此战,德军也带来了一些猎犬,通过从死亡的苏军尸体上嗅到气味,追击巴尔岑的德军其实完全不会迷路,现在有了向导更是能直奔苏军阵地。
虽然经过一系列战斗,新来的德军知晓他们的敌人伤亡很严重,他们也不敢掉以轻心。
东方营的战士走在最前列,一旦开战这些人也必然冲锋在第一线,他们的营长是德国人,剩下的则不是。
就情感而言,这一千多个由波兰人白俄罗斯人组成的“东方志愿兵”,他们为德国人打仗基本就是为了混口饭,没有谁真的会因为所谓建设大德意志而狂热,毕竟自己也不是德国人,犯不着为其拼命。
然而身后就是荷枪实弹的德军,考虑到即将面对的敌人是战斗力很强的苏军。同样曾是苏军的他们知晓近卫头衔的意义,尤其是其中的白俄罗斯营,向同样的白俄罗斯人开战,这种民族之间的厮杀着实太残酷了。
正是因为这些原因,施佩尔不由的向走在一起的德拉赫探讨道:“就刚刚和友军的遭遇战你也看到了,东方营的战斗意志之窳劣。我估计他们也会在和敌人接触的初期就迅速撤下来。”
“这几乎是必然的,毕竟这群人没有信仰,他们只是当兵吃粮食而已,以此作为活命的手段。就连正儿八经的雇佣兵也有自己的信条,这些人根本没有这个。”
见到德拉赫还是摆着一副鄙夷的态度,克莱本不否定他的话,反而提出了另一种可能性。
“你说他们没有信仰,是最糟糕的雇佣兵。但是他们中有很多白俄罗斯人,我们现在是让这些人去和他们的民族同胞作战,他们原本就是苏军士兵为了活命才给我们卖命,搞不好他们还会逃入苏联人的阵营,成为游击队!”
“这不可能吧!”德拉赫心头一惊,“苏联人的政委会枪决这些叛徒,他们逃回去肯定会死。”ωωω.χΙυΜЬ.Cǒm
“谁知道呢?假如敌人许诺不杀白俄罗斯人,甚至连投降的罪都一笔勾销,我们怎么办?波兰人或许还好一些,但是白俄罗斯人是个潜在的威胁。”
德拉赫不由的倒吸一口凉气,被这么一说,前锋至少有五百人存在倒戈的可能性。“也许你说的是对的,它最好不要发生。很快我们就能知晓了,看看这群白俄人是否真的忠诚于我们。”
……
施佩尔和德拉赫的猜疑不无道理,当前正在小心翼翼推进兵锋的确实是白俄罗斯人,这群人打头阵内心里全是小九九。
首先,敌人可是战斗力超强的近卫部队,再者彼此都是同一个民族的。深处这样的环境,前方的人已经会拼命阻击,后方的德军搞不好也会暴力督促作战,夹在中间真是情何以堪?
为此在战斗中必须保全生命,用这些人的话说就是:“我们不想向同胞射击,但是也不希望德国人向我们射击。”
但身处战地身不由己!
就在德军进攻的路上,托科夫的两个哨兵率先发现了慢慢逼近的敌人。当前的局势,凡是出现的人群必然就是敌人,即使这群人穿着苏军的衣服,头顶的钢盔则实实在在暴露了身份。
哨兵隐蔽的很好,在发现敌情后迅速狂奔于森林间,将敌情汇报给了以逸待劳的托科夫。
“这群德国鬼子真的来了!?”扔掉烟屁股,托科夫大声质问道。
“是的连长,只是率先出现的是伪军,也就是所谓的东方营。”
听到这个词,托科夫颇感失落。“原来是东方营,这群人曾经和我们一样,战斗中被俘后抛弃了自己的原则成了敌人的帮凶,他们是伟大祖国的叛徒。”
趴在连长身边的几个战士听的真真的,不由的流露出咬牙切齿的表情。
“对!”哨兵答道:“在伪军的后面就是德国人,他们的数量确实非常多,恐怕我们这一点人守卫这一小片阵地真要面临恶战。”
“哦?害怕了?”托科夫自信的问道。
“不!我当然不害怕,就算是战死我也认了。只是可惜,我们得首先和那些东方营的败类打,在我牺牲之前我只想和德国人战斗一番。”
“算了吧!我还没想全连战死呢!你区区一名战斗步兵要想着以后继续杀敌立功,我们都会死,但不一定是今天,懂了吗?现在传我命令,告知全连,我们的敌人都是些什么东西!”
战斗迫在眉睫,一百多名战士纷纷知晓了他们将最先和东方营战斗。
比起德军士兵,叛徒比之可恨多了。陷入狂怒中的战士们凶狠的拉栓,愤怒的子弹推入枪膛。原本还有很多战士对敌人两千人的大军紧张兮兮,现在则完全被愤怒取代。
机枪手、不抢手皆做好了战斗准备,但托科夫的另一个命令却是按兵不动。
因此,手榴弹纷纷卸下后盖摆在战壕上端,战士却抱着枪蹲在战壕里。一些战士此刻充当起了掷弹兵,他们将木柄手榴弹五个捆在一起做成集束手榴弹,一次作为一顿弹幕大餐,等待着慢慢毕竟的敌人。
只有五个战士猫着小眼睛看着森林,直到看到了一些晃动的身影。
“注意,敌人出现了!准备战斗!”警报迅速传遍了整个战壕,所有人做好了战斗准备,就等着德军大部队进入手榴弹投资射程。
但德军也不可能傻乎乎的一大群人直接一拥而上,如此密集队形必然遭遇敌人的机枪扫射。
更为糟糕的,队首的白俄罗斯营率先抵达了战场,地面上横七竖八躺着大量尸体,炸断的树木在孤零零的燃烧,地面被一层烧焦的碳覆盖,空气中弥漫着负责的气味。
正是因为紧张以及弥漫的死亡气息的原因,不少人干脆呕吐起来。
进军的德军还没有料到战场是如此之糟糕,全军就这么停下来,尤其是白俄罗斯营的战士,他们的德国人营长瓦特,毫不犹豫的下令全营卧倒,此举也直接导致整个部队趴在地上。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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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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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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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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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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