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托科夫的这一百多号人并不缺弹药,他们已经从德国人留下的数百具尸体上找到了。
说起来大家非常奇怪,战士们已经非常熟悉德军的MG34机枪,如何操作所谓最精锐的部队大家已经了如指掌。可是缴获的机枪有九挺,却没有一挺是这个。
其实这些机枪大家也并不陌生,捷克制造的ZB26轻机枪,包括配属的备用枪管。德军老式的MG13机枪。前者几乎就是一种自动步枪,后者算是一种老枪。苏军不挑肥拣瘦,至少这些武器没有在战斗中损毁,敌人来了还能暴揍他们一顿。
“大家积极备战,我们必须守住这个阵地,尽可能的拖延时间。”托科夫的命令无人不敢不好好执行。
大家相信自己的实力,肯定能暴揍敌人一顿。但悬殊的兵力比摆在这里,苏军不怕敌人正面进攻,就是担心他们会从左右包抄,一旦完成了合围的态势,区区一百多人真是插翅难逃。
如果战死也是死而无憾,何况这战场上的火焰还在燃烧,地上横七竖八躺着的尸体根本没时间收拾。已经有数百位苏军战士躺在这里,与之陪葬的还有更多的德军士兵。
所有人就在尸山血海中战斗,这本是最恐怕最凄凉的景象,迫于战斗的压力,这一百多个战士反而不怕了。
搜集完弹药觉得一切准备就绪的战士,这时候坐卧在战壕里,抽着烟休息,亦或者抓紧时间吃点德国人的罐头。
没有沙袋怎么办?阵亡德军的尸体就是最好的。机枪手架上两脚架,两侧就是侧卧的敌人尸身,灰白狰狞的脸、空洞无神的眼珠对着北方,一旦德国人进攻,他们会直接看到已经阵亡了的同胞可怕的遭遇,或许他们会大为震惊从而阵脚大乱吧。
其实苏军士兵也是非常晦气于和死了的德国人对视,说所有人都没心没肺一股子淡定的等待着敌人的进攻,那是不可能的,实际是大家压制住内心的紧张,他们都知道,德军的援兵就在路上,恐怕战斗就在几分钟后爆发。
那么作为进攻方的德军呢?
两个正规步兵营,两个东方营,这些部队在森林中完成了会和,并在进军路上遭遇到了撤下来的克莱本。
当他们看到一大群人呜呜啦啦的冲下来,几乎第一时间就架好机关枪向其射击。
撤下来的德军也如同惊弓之鸟一般,仿佛这些人还是苏军。
乌龙之战不可避免的爆发,这种德国人的内耗已经不是第一次发生。比起以往两军越战越欢大打出手,结果酿成大量无谓的惨剧不同,这次克莱本的部队实在太累了,交火并没有持续多久。不过进攻之敌居然也很快就撤了。
克莱本最怕自己的人再有大规模的伤亡,何况他还得兼顾领导已经牺牲了的舒马赫他的部下。
作为援兵的两个德国步兵营,营长施佩尔和德拉赫各自命令自己配属的东方营打头阵。
因此,这群还没有来得及换装德军制服的前苏军士兵在遭遇突然袭击后,缓过神来就再次参与进攻,如此行为搞的克莱本更坚信的这是一群苏联人。
但这些家伙拙劣的战斗力,实在让内心恐惧不已的克莱本的战士们心生怀疑,就这群人一触即溃的德性,真的是苏军士兵?不得不说,至少在战争中这种集体逃跑行为确实可以避免很大伤亡。
实际上,两个东方营固然一个是由波兰人组成,一个则是白俄罗斯人,他们的指挥官却都是德国人。即便如此,这些军官也无法阻止部队的溃退,上千人撤下阵来,一股子失败的气息在蔓延。
“不行了!我的这群波兰人根本没做好打大战的准备!这些敌人很厉害。”波兰营营长福莱勒气喘吁吁的向他的同僚施佩尔控诉道。
可惜,施佩尔并不买账。“算了吧,你的人根本就是一触即溃,其实我也理解这里面的原因。咱们都是德国人,不需要为波兰人的失败负责人。假如他们真的英勇,我们根本不可能一个月就占领华沙。”
“这倒也是,那么接下来你怎么办?”
施佩尔一摆手道:“咱们的这些东方志愿兵,他们虽然说是志愿为我们服务,其实在我看来这不过是战俘求活的一种手段。他们根本不是忠诚于我们,而是忠诚于他们自己的胃。只要我们继续给予他们粮食,他们才为我们作战。这群人毫无廉耻可言,他们既然是苏军的叛徒,也可能是我们的叛徒。这是一群拙劣的雇佣兵!”
这一席话福莱勒并不爱听,“不管怎么说,我现在是这群拙劣雇佣兵的营长,你把这群人说的这么不堪,这让我情何以堪?”Χiυmъ.cοΜ
“抱歉,我说的确实有些过分了。不过有些东西你我都是懂得,上级让你做这群人的军官真是给你了个苦差事。接下来的事就交给我吧!”
施佩尔迅速和同僚德拉赫取得联络,双方从两侧夹击这群敌人。战斗力差的两个东方营依旧摆在正中央。两千多人的队伍铺开一张大网向克莱本扑去,战斗却在很短的时间内就结束了。
施佩尔万万没想到,他的人竟然汇报这是一场误会。因为克莱本的机枪手在射击的时候,在高呼着德语口号为自己壮胆。德语那种特有的声嘶力竭感直接让进攻部队听的真真的,双方士兵吼了几嗓子,大家居然就这么对上话了。
既然发现都是自己人何必再开火?
施佩尔和德拉赫立刻赶到过去,两人真真正正的看到了他们的同僚。
“我的上帝,你的营怎么成了这幅德行,你们浑身都是尘土,真是太可怕了。”施佩尔大为吃惊,他知晓同一个团的战友克莱本去包抄苏联人的后路,没想到他们竟然败的这么惨。
见到这个人就在面前,德拉赫马上问道:“舒马赫呢?那个人在哪里?他的部队又在哪里?”
因为激动而气喘吁吁的克莱本依旧紧张的举着手指,随手指了指:“这些人就是舒马赫的部队!我的那个朋友太倒霉了!苏联人非常恶毒,他们的狙击手实力很强,舒马赫本人当场死亡,半个脑袋都被削掉了。”
克莱本毫不吝啬词汇,他将战场描述了一番,作为军官的这两位不由自主的摸了摸自己的脑袋。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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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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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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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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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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