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端着枪无差别踢踏尸体的苏军士兵,发现了一大批“装死”的战友。从他们浑身血污的样子仿佛生命已经终结,但在试探性踢了几脚后,绝对会传来一阵阵谩骂。
“蠢货!既然没死就赶紧站起来,就算是累坏了也不应该现在休息!难道你们兜里的子弹足够下午的战斗,现在不应该去补充弹药?”一个老兵如此指责着躺倒的战友,这话倒是起到了一些作用。
下午是否还有战斗,战士们中已经有了些传言。
这些传言还是从被俘的德军那里传来的。
苏军中会说德语的战士一贯是负责做战俘工作的,但因为这次战斗是在小范围内爆发的血腥战斗,苏军自然而然的以非常狠毒的态度面对这些俘虏。
巴尔岑没有制止士兵殴打战俘这件事,不管怎样,当前的苏军都很是自顾不暇,又如何考虑一群战俘的事。按照惯例,战俘应该带回营地,当前却绝对没有这个能力。他已经知道这些俘虏的命运——那就是死。
在战俘被处决之前,苏军还是要得到一些情报,一直担当翻译的共青团员米沙在战斗中平安无事,现在就是他表演的时刻。
看来是战友们对战俘的施暴过于严重,所有的俘虏脸上挂彩,再看看这群人又是一脸不屑的样子,审讯恐怕也会遇到很大阻力。
“亲爱的,赶紧问他们。问这群笨蛋的意图究竟是什么。”这是一个年级颇大的老战士的话,米沙抬起头看看这个大叔,点了点头。
米沙的任务非常简单,就是闻讯德军到底想干什么,但问了之后,一个德国士兵却直接说道:“其实我们也知道你们想干什么!你们在执行空降行动,与此同时的则是全面进攻我们的阵地。你们确实成功了,但是不要以为就胜券在握。我们的防线有两个师,后面还有三个师,再往后面还有装甲部队!”
米沙一惊,正巧正在气头的拉夫连季做过了,见到一个颇有稚气的部队翻译,正被一个骂骂咧咧的德国人训斥。就是再不懂德语,他也知道这人是在谩骂,旋即拔出手枪,对准了那个家伙。
但这个龇牙咧嘴的家伙还是这样的凶狠表情。
拉夫连季可不是吓大的,旋即子弹上膛,其人一脸冰冷仿佛就是马上就开枪。
见状,米沙直接窜出来,按住拉夫连季的胳膊,一声枪响淹没在众多的补枪声中。
“米沙!你疯了!敢阻挡我?这些德军俘虏难道不该杀掉?”抓着翻译员的衣领,拉夫连季瞪大了他那已经变成红色的双眼。
但米沙也不是孬种,经历了这么多血战的他可不是幸运才活到现在的。
他大声吼道:“营长!至少我们得弄清楚这群混蛋的意图,搜集情报不是非常重要的吗?”
有人对自个咆哮,反而令拉夫连季冷静下来。
“行,你继续审问,看看这群德国佬是不是又想进犯咱们的根据地。”
所以拉夫连季就成了一位监督般的存在,这位军官满身是血,原本军装就不好看,这下更是没有军官的威严,被俘的德国士兵自然是满脸不屑。
其实很多人都知道自己要死了,原本危急时刻投降只是本能求活,就冲着这个苏军军官的表现,现在还有谁相信自己能不被处决?
就刚刚这个德国人的供述,米沙远方不动的向拉夫连季说明了一下。关于空投行动被德军得知,这是早晚的事,他们有各种手段知晓这一点拉夫连季不怀疑。
只是德军后面的理解就很奇特了,什么叫做苏军会全面进攻德军阵地?搞的仿佛近卫284师要全面反攻,将北边从莫济里到戈梅利的全部德军步兵师一锅烩了。
“看来敌人出现了重要误判,他们到底对我们的行动也是知之甚少。居然幻想我们要全面反击,虽然这是必然的事情却不可能发生在当下。所以,这群德国人真的很害怕。”
拉夫连季的这番推论,顿时令荷枪实弹看管战俘的苏军士兵哄堂大笑。
在德军看来,这就是苏联人纯粹的指着自己的鼻子嘲笑,如此奇耻大辱岂能不报?
顿时几个忍无可忍的战俘直接站了起来,原本这些人是抱着脑袋踮着脚尖蹲下的,他们竟然不知死活的展开暴动。
几个人的行为顿时变成群体行为,米沙在战斗中多次与死亡擦肩而过,现在却被一个德国人掐住了脖子扭打一团。
拉夫连季阴沉个连,他随即抬起手枪对着这群不理智的家伙们打光了弹匣。
至于其他的苏军战士就更简单了,机枪毫不留情的如同割草一般,将这五十多名战俘打倒。
只有那个掐着米拉脖子的家伙,是被士兵一枪托夯的嗷嗷大叫,被完全制伏按在地上。
“嘿!米拉,你还好吗?现在继续审讯!拉夫连季行不改色的将捂着脖子咳嗽的米拉扶起来。
现在所有的战俘都成了倒毙的死尸,一些苏军战士在给为死者补刀,唯独一个人被留了下来。
米拉知晓厉害,旋即继续追问道:“快说,你们究竟想怎么样?你们为何出动这么多人进入森林?难道是去袭击我们的营地?”Χiυmъ.cοΜ
可一介小兵那懂得那么多?这个被死死按住的家伙,以嘶哑的嗓音低吼:“你们已经暴露了位置了!我们有两千人进入森林增援我们,就算你们是你们苏联284师的兵,就算战斗力强也难以抵挡我们这么多兵力。最多还有一个小时,你们就会被包围,接着全军覆没!哈哈哈……”
“这个家伙真是疯了!他是嗓子里有痰吗?所以我一直不想听德语的!”拉夫连季摇摇头,询问米拉:“怎么样?这个家伙说了什么?”
“是援兵!”米拉已经瞪大双眼,“营长,敌人有两千人在向这里集结,最多一个小时就到这里了。”
“什么?这样不就还得继续大涨!德国佬真是疯了!疯了!都大祸临头的,巴尔岑你这蠢货还有心情睡觉?!”事态非常重大,拉夫连季旋即直奔巴尔岑的卧榻之处。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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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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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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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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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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