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点头:“就是,我们是土生土长的龙潭乡人,搬到哪里去?”
“不搬走也行,但是你们以后,千万别再去研究这个局了。这个局凶险无比,天意难违,没必要白白送死。”许兆说道。
“谢谢提醒。”谭招娣哼了一声,转身回屋。
我也要走,却被许兆扯住了。
许兆带着我,走到后院一角,说道:“王响兄弟,我绝不是危言耸听吓唬你们,这个局你们破不了,只会赔上自己性命。”
我想了想,说道:“不是每一个人,都像你这样怕死。”
许兆苦笑,说道:“但是还有一点,我师父说,这个局一旦遭到破坏,恐怕会带来一场浩劫,会有无数人因之丧生。你不怕死,但是如果真的引来浩劫,你们也难逃报应。”
“开口报应,闭口天意,你无非就是劝我们停手。算了吧老道,既然有天意,那就按照天意走吧,我们是死是活,都是天意。”我摇摇头,去找谭招娣。
屋子里,谭招娣正在和伍正卿说话。
谭招娣说道:“潘彦梅留下来吧,其他人可以走了。我们收了五十万,尽量帮助潘彦梅就是了。”
伍正卿道谢,又问道:“要不要我,留下一两个人,在这里照顾我表妹?”
“目前不用,如果你表妹到后期,病情严重,大小便不能自理,上厕所都需要人帮忙的时候,你再派人来照顾吧。”谭招娣冷冷地说道。
一边的潘彦梅听着,不由得脸色一红。一个姑娘家,真的到了那一步,还是很尴尬的。
“好,如果钱不够,就跟我说。”伍正卿咬咬牙,拥别潘彦梅,转身而去。
潘彦梅垂泪,却又强作欢笑,送出门外。
许兆向我们施礼,说道:“谭姑娘,王响兄弟,老道我也就此告辞了,我们后会有期。”
“怎么,你不抓张威威了?”我问。
“多行不义必自毙,张威威作恶多端,我相信,螺蛳墩就是她的葬身之地。而且,茅山掌门曹磊,也不会放过她的。”许兆微微一笑,又说道:
“我师父说了,请几位有时间去龙虎山天师府做客,他跟你们说说‘石门九不锁,天门夜不关。’的事,也说说螺蛳墩的事。”
谭招娣冷着脸:“他要说,这次就跟你说了,由你转告就是,又何必摆谱,要我们去天师府?你转告你师父,我们不去。”
许兆楞了一下,点点头,出门而去。
屋子里安静下来,也就我们作死小分队的四个成员和潘彦梅。
谭招娣走过去,捏了捏潘彦梅的右腿:“你现在怎么样?走路什么的,不碍事吧?”
“经过天师的治疗,好了许多,麻木感缩小到伤口四周巴掌大的范围,走路也不碍事。但是天师说,以后还会反弹。”潘彦梅说道。
谭招娣点点头:“那好,你自己随便活动吧,别走远就行,如果能帮我们做菜做饭,最好不过。纯阳之血,每晚临睡前提供给你。”
文琪老师也安慰潘彦梅:“对,把这里当成自己的家,就好,别受拘束。”
“那以后,就要每天麻烦大家了。”潘彦梅向我们一一点头道谢。
“不客气不客气。”我和韩晓东一起点头。
对我们来说,多一个美女一起生活,也蛮不错啊。
潘彦梅是记者,也算是跑江湖的人,沟通能力强,知道怎么与人相处。
所以潘彦梅跟我们很快熟络起来,融入了我们的团体之中。
晚饭后,潘彦梅帮我们收拾厨房,洗碗刷锅。
谭招娣却收拾了一叠纸符,招呼我们去村后的山谷。
文琪老师很兴奋,问道:“是不是今晚有行动?”
“这是六丁甲马神行符,我们试一试。如果成功了,就可以像许兆一样,水上漂草上飞了。”谭招娣说道。
一鹤道人留下的那本《阴阳符箓》里面,有各种符咒的画法,六丁甲马神行符,也在其中。
不过我最近一直在研究阵法,而谭招娣却一直在学习画符。
我们来到山谷里,立刻开始练习。
谭招娣首先将两张纸符,分别绑在自己的左右腿上,然后念动咒诀,开始向前跑去。
我们在后面看着,就觉得谭招娣有些身形不稳,跟初学者骑自行车一样,前进路线歪歪扭扭的。
这说明符箓已经发生了效果,只是谭招娣缺乏练习,身体的协调和配合不够。
果然,谭招娣练习了半个小时以后,渐渐掌握了技巧,跑起来又快又直,身体轻盈。
“试验成功了,接下来,大家一起练习吧。”谭招娣转圈跑回来,兴奋地说道。
我们一起点头,各自绑了一张纸符在腿上。
然后,谭招娣把咒语交给我们,我们一起念咒,一起向前奔跑。
可是赛跑刚刚开始,扑通两声,文琪老师和韩晓东一起摔倒在地!
而我不知道为什么,只是一开始踉跄了一下,随后就能控制身体平衡,毫无压力。想必,是一鹤道人的气功心法,让我的身体更加灵活所致。
文琪老师从地上爬起来,苦笑道:“好像脚下有人推我,但是迈步太大脚步太快,又会被牵扯……或许,是我太笨了吧?”
“我一开始也这样,响哥,我们左右拉着文琪老师,一起跑吧。”谭招娣说道。
我点点头,和谭招娣一起,带着文琪老师向前跑。琇書網
这才好了许多,大约跑了十来分钟,文琪老师便掌握到了六丁甲马的节奏,渐渐熟练。
韩晓东比较笨,摔了无数跤。但是这货有狠劲,愈挫愈勇,坚持练习。
一直练到深夜,我们从两张纸符练到四张纸符,再练到六张纸符,终于熟悉了六丁甲马的运用。
但是,我们也都大汗淋漓,浑身酸痛不已。
使用六丁甲马,并不是自己不用出力,而是自己的力量被放大而已。所以,长时间催动六丁甲马,也会让人感到疲惫不已。
回到谭老庄,我们发现潘彦梅还没睡,一直在等着我们。
我急忙先洗个澡,给潘彦梅奉献了一针管纯阳之血。
一夜无话。
第二天早上七点,我首先醒来,打开了楼下的大门。
可是大门一开,我却猛地跳起来,退后两步,大叫道:“谭招娣快下来,你家门口……睡着一具死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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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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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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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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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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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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