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琪老师更是吃惊,连忙挥手:“谭招娣……不不,舅妈你可别乱说,你会害死舅舅的!”
现在谭招娣代表亡魂说话,指证孙秃顶害死了她,如果是真的,孙秃顶不是要杀人偿命?
所以文琪老师害怕,担心舅舅吃官司。
谭招娣阴森森地冷笑,说道:“就是他害死了我,要不是他,我死不了!”
“不,我舅舅对你感情很深,看作是唯一的爱人,最爱的人,他怎么可能害死你?”文琪老师情绪激动,忘记了害怕。
谭招娣哼了一声,问道:“你知道我是怎么死的吗?”
韩晓东替文琪老师说话,斜眼道:“你不是发神经,自己跳楼死的吗?”
“不是,我从来就没有发神经,我精神没问题!”谭招娣受到了刺激,挥手大叫!
我示意韩晓东闭嘴,然后尽量控制语气,问道:“那你为什么每天画画,对着画上的女鬼挥刀,又为什么每天半夜磨刀?”
文琪老师连连点头,觉得我问到了关键点。
“呵呵呵呵……”谭招娣冷笑,说道:“你们都不知道,你们都不知道……”
“就是不知道,我们才问你啊。”我说。
谭招娣的脑袋又低了下去,好半天才说道:
“我从来都没有神经病,都是装的……我生不出孩子,孙新江的父母,就嫌弃我了,要孙新江跟我离婚,另娶一个会生的。我担心失去孙新江,所以,我就画女鬼,我就磨刀……”
原来孙秃顶叫做孙新江,听到这里,我们才知道他的名字。
文琪老师愣了一下,问道:“那你磨刀干什么?”
“我想把孙新江……吓成神经病,如果孙新江吓成神经病,就没有人抢我老公了,那时候,孙新江就永远是我的男人!”谭招娣哭了起来,声音哽咽。
“卧槽,那个秃顶瘦子尖嘴猴腮的,你还担心有人跟你抢?”韩晓东脱口而出。
文琪老师不悦,扭头瞪了韩晓东一眼。
我也冲着韩晓东瞪眼:“你懂个屁,这叫做爱情!常言说,一心爱,不怕猪八戒;心不爱,管你穆桂英挂帅?”
文琪老师又扭过头来,瞪了我一眼。
谭招娣听着我们的对话,阴森森地笑:
“没错,一心爱,不怕猪八戒……要说孙新江的相貌,真不算美男子,但我就是喜欢他。问世界情为何物,直教生死相许!天南地北双飞客,老翅几回寒暑?欢乐趣,别离苦,就中更有痴儿女,君应有语……”
文琪老师眼圈一红,哽咽道:“舅妈,你是痴儿女,舅舅也不是无情人,你死去三年,舅舅还是忘不了你。”
“是吗?”谭招娣摇摇头,说道:
“你舅舅后来,也有跟我离婚的意思,他要找个女人传宗接代……那天晚上,我动了杀机。我想把你舅舅杀死,然后,他就永远属于我了。我会一辈子给他守寡,做一辈子孙新江的遗孀。”
文琪老师吃惊:“什么,你要杀我舅舅?”
“嘿嘿嘿嘿……”谭招娣又发出瘆人的惨笑,说道:
“那天晚上,他在露台上发呆,我偷偷走到他的身后,想把他推下去。可是孙新江终究是男子,动作很快。他一把抓住了露台上的一根立柱,而我却用力太猛,冲出了露台。”
文琪老师更是失声惊叫:“原来那天晚上的情况是这样的?可是舅舅为什么不说?”
“那他是怎么说的?”谭招娣抬头问道。
文琪老师想了想,说道:“舅舅只说,是你自己跳下去的,没有说你推他……后来,舅舅被抓了起来,审问了一个月,才洗脱嫌疑。”
谭招娣低下头去,沉默无语。
我轻轻碰了一下文琪老师的胳膊:“老师,赶紧问正题啊,问问你舅妈,要怎么样才肯离开这里?”
文琪老师醒悟,急忙问道:“对了舅妈,你为什么不离开这里?你留在……这里,很吓人的,连对门和楼下的邻居,都吓得搬走了。”
“这是我的家,我为什么要离开这里?”谭招娣瞪眼反问。
“可是你都做鬼了呀……”文琪老师弱弱地说道。
“做鬼我也不离开这里!”谭招娣恶狠狠地咆哮。
文琪老师没撤,明知谈判进行不下去,还是问道:“那你要怎么样,才肯离开这里?”
“我死都不离开这里,一辈子也不离开!”谭招娣继续咆哮,吼道:
“孙新江是我的,我要看着他,任何人也别想抢走他!这是我的家,谁也别想赶我走!”
文琪老师把脸埋在掌心,深深地叹息。
说到这程度,谈判算是彻底崩了。
我站起身,指着谭招娣问道:“你是决定不走了,是吧?”
“不走,做了鬼也不走!”谭招娣冲我瞪眼,要吃人的模样。
“行,谈不来我们就不谈,看看谁厉害!”我冷笑一声,抬脚踢倒了两根蜡烛和小碗代替的香炉。
谭招娣一呆,随后委顿在地,一言不发。
跳大神之前,谭招娣就交代过,问清楚了亡魂的目的,能谈就谈,不能谈熄灭蜡烛。熄灭蜡烛断了香火,代亡魂也就结束了。
既然这女鬼不吃敬酒,那就没必要再谈了,准备来硬的吧!ωωω.χΙυΜЬ.Cǒm
谭招娣通灵结束,没有那么快恢复。
我将谭招娣搀起来,扶在沙发上坐着。
大概三分钟以后,谭招娣摇摇脑袋,彻底清醒过来,问道:“怎么样,刚才代亡魂成功了吧?”
作为亡魂代理人,谭招娣自己并不记得刚才的对答问话。
“成功了,非常成功!”韩晓东竖起大拇指,说道:“你还说了文琪老师的小名,还说文琪老师身上有胎记……”
“是吗?文琪老师身上有什么胎记,在哪里?”谭招娣笑着问道。
“别听韩晓东胡说……”文琪老师尴尬地一笑,说道:“招娣,你刚才的代亡魂是成功了,可是我和我舅妈的谈判,没成功。”
谭招娣点点头,说道:“谈判没成功,也不要紧,刚才文琪老师怎么问,你舅妈怎么回答的,说给我听听。”
文琪老师嗯了一声,将刚才的对答说了一遍。
谭招娣站起身,在客厅里走了两步,皱眉说道:“既然这样,我只能来硬的了。文琪老师别怪我,这也是你舅妈逼的。”
??《血色婚纱》那一章,文琪老师的舅舅,孙老师写成了谢老师,已经做了修改!特此申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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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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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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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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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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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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