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羽如含笑点头,在晨满身边儿坐了。
晨满不自觉的紧张了三分,顾羽如的境界比他高一大截,这样并肩坐着让他感觉别别扭扭的,如果是对面儿那么就好多了,可对面儿坐着慈悲大妖王和吕清广,晨满更不敢跟这二位并肩坐的。晨满心里暗自感叹:还是自己的修为太过弱小呀!连做个座位都坐不安生。
吉尔伯特阿莫对这边儿的事儿没啥兴趣似的,与顾羽如打了个招唿就自顾自的忙活去了。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几人闷坐着,午后的阳光露了一小脸儿就隐藏到厚厚的云层中再也不出来了,估计要等到傍晚要落山时才出来,算是谢幕吧,道了别就急匆匆的奔着欧洲去了。
顾羽如有些尴尬,他猜应该是自己的加入让别人都不好说话了,说深了不是浅了恐怕也不是,因为不够熟,闲聊的可能性太低。于是,微微躬身,低声道:“如若没什么事儿,我到下面去转转,有事儿招唿我就行。”
吕清广也不想一直这样坐着,他又不愿意当着顾羽如的面儿使用血色门户,听顾羽如主动提出来了,很是高兴,对晨满说:“你对这儿熟,你陪老顾走走,给老顾介绍一下情况。”
晨满瞟了慈悲大妖王一眼后连声答应着,跟顾羽如一同离开。
慈悲大妖王知道吕清广要再次穿越到史中去,建议道:“咱们先到鱼肚子里再启程,比较好一点。”
吕清广点头同意。
慈悲大妖王带着吕清广瞬移到大鱼体内,这里足够安全也足够的隐蔽,然后吕清广按照程序再次穿越时间轴,目标定在红场,时间就是上次离开的时候。
夜已经深了,莫斯科半空的魔法阵依旧活跃,电视里已经不再介绍犯罪者的生平和未来的罪行了,红场上士兵们正在将剩下的十字架全部利用起来。这一批被钉上十字架的人数挺多的,他们是最后一批了,也是待遇最低的一批,连宣判的程序都被省略掉了,直接拖过去就执行。
吕清广在这群人里看到几个黑头发黑眼珠的,他们似乎是在用汉语喊救命,喊冤枉,但用的是带着浓重地方口音的话语,喊救命喊冤枉喊得怪里怪气的好像好几国语言。吕清广能分辨出有用四川话喊的,有用东北话喊的,有用粤语喊的,还有一些就不能确切的点明语种所属的地方了。
“有点儿古怪呀!”吕清广对着慈悲大妖王努嘴,示意他也看一下。“那边儿的几个好似是华夏的人吧?”
慈悲大妖王看都没看就笃定地回答道:“肯定是。”
吕清广表示不理解:“苏联这儿有事儿怎么会有华夏人要被钉死呢?先前那些可都是他们苏联的人呀!”
慈悲大妖王查阅汇总了相关治疗后回复:“大部分位面世界,在二十世纪二十一世纪这段儿,差不多,不管世界各地哪儿发生点儿倒霉的事儿,多多少少都会死几个华夏人在里面,这是惯例。”
居然还有这样的惯例,听得吕清广当即就无语了。
可是,无语归无语,吕清广觉得遇上了不过去看一下是怎么都说不过去的。有慈悲大妖王在身边儿,吕清广底气很足,相信慈悲大妖王伸伸手的话,就这几个人是一点儿问题都不会有的。不过,救还是不救的问题吕清广还没有下决心,他得先了解一下,有必要救再救。
离着也没多远,百十米距离,吕清广就没让慈悲大妖王带自己瞬移,径直就飘着过去了。
慈悲大妖王一句多的话都没有,分出战斗分身来,警戒头上的魔法阵,主分身不紧不慢地跟着吕清广飞过去。
吕清广飞得真心不快,飞过去的过程中,这批人人均被钉了一颗半大钉子。
钉钉子什么的倒也不是大问题,不说一时半会儿死不了人,就算是死了也是小事情,重新穿越一次,将时间追回来就是了,反正现在穿越技术越来越熟练,每一次穿越耗费的血液量越来越低。只是,血液毕竟极端宝贵的,不是很有必要的情况下,吕清广也舍不得动用。
风天操纵的灵识束在吕清广飞起没多一会儿,不到四分之一的航程,就找到了解答吕清广疑问的答案。答案来自一叠卷宗,卷宗拿在一名上尉手中,上尉在十字架前走动查看,核对被钉上去的是不是就是卷宗里的当事者本人。卷宗里不仅有被执行者的照片、姓名、性别、国籍、出生地等,还有其被执行的罪名。这几个华夏国的人罪名都是基本一致的,全都跟假货有关,其中贩卖假酒假烟罪最重,劣质食品次之,假货轻一些,但是,因为使用的是罪责叠加制度,所以他们每一个都是够了死好几回的。
吕清广觉得自己没有飞下去的动力了。
风天点评道:“他们如果躲在华夏国国内,一点儿事儿都不会有,即使被抓住也顶天发点儿款。如果不是卡曼亚卡的滕格尔,在解体的苏联,只要他们将黑帮的保护费给足,一般也不会有事儿,有事儿也与是否贩卖假货无关。”
吕清广不禁火气上升:“凭什么在国内就没事儿!”xiumb.com
这话是在灵识束里面传递的,风天没有回答,他觉得说这个一点儿意思都没有,他也很不理解吕清广为什么会上火。有必要么?好歹你也是大罗金仙了,而且照现在的升级速度来看,太乙金仙是指日可待的,至尊也是并不那么遥远的,都这个境界了,至于为凡人的些许琐事烦心上火吗?风天虽然只是差一线金丹期,比人类强得其实很有限,跟修真者比都是最低级的灵力等级,但他就重来不会为凡人的事儿而浮躁。风天觉得这是自身定位的问题,他作为太古灵族的一员,定位清晰正确,来如此,恒定牢靠;但吕清广就不一样了,虽然他在遗失自己的道之前是至尊的至尊,可走进密道时只是一个失忆凡人,而升级靠的又并非修炼,故而三观改造很不彻底很不成功,一直不能完全脱离低级趣味的凡人意识。
风天的腹诽自然是一点儿没有往灵识束里传递,他如今可没有胆子在明面儿上编排吕清广,或者说是不敢不敬畏大罗金仙级别的灵力。
吕清广在失去动力以后还是继续往既定的目的地飞行,决定他行为的不是惯性不是滑翔,不是别的什么物理学规律,而是他还没拿定主意要如何改变方向。就在犹豫中,吕清广发现已经全部被使用了的十字架前,就在那几个还在声嘶力竭喊冤枉的华夏人边上,士兵们还押着一个囚徒,手铐脚镣齐整,而且士兵们明显没有为这个家伙再搭建一个十字架的打算,虽然这样做一点儿也不困难。是的,材料在红场靠后的位置还剩下不少,士兵们已经干着这很顺手了,临时钉一个起来,连搬运算上也就是十几二十分钟的事儿。既然不增加十字架,那么这位就不是被执行者而是陪伴着啦,诺大个红场,十字架树立得跟森林一个模样,被执行者好几百人,可陪绑的就这么一位。
新的兴趣点就这样产生了,有了可以倾泻关注的对象,飞起来就又有了动力。
风天第一时间就把握住新的动向,操纵着吕清广的灵识束,伸过去,细细的查看。“咦,有灵气逸散。”风天在灵识束里嘀咕,这样做既可以起到实时汇报的作用,又比刻板的正式汇报生动,能拉近关系增加好感。“微弱的灵力,来自于脚镣,那是一件魔法道具,等级很低。如果不是灵识束体察入微,非常容易忽视,太低档了,灵气细微,慈悲大妖王一定会视而不见的。肯定的。”
对这一点,吕清广表示认同,慈悲大妖王对于可能威胁到大罗金仙的存在绝对会非常敏感,但低得太多就必定会忽视,被忽视的等级跟自身等级是成正比的,或者说是同步的。
“这家伙是谁?”吕清广盯着那面色泛青的白种人,在灵识束里问,“卷宗里似乎没看到有他的那一份儿。”
扫描卷宗的活儿是风天干的,扫描后的备份传了一套给吕清广,每一个被钉在十字架上的人都有一份记录,包括戈尔巴乔夫和叶利钦,吕清广的紫府核对过,的确是没有这位陪绑者。难道遗漏了?应该不会的,但吕清广还是觉得有必要问一下,也该风天一个细说的机会。
“的确没有他。”风天果断地回应,“扫描很彻底,虽然卷宗是叠在文件夹里的,不过,对于灵识束来说,并不构成阻碍,每一页都扫描得很清楚,没有遗漏。”
吕清广觉得事情貌似再往更有趣的方向发展,心情转好,不再理会毫无意义的继续喊冤的那几个人。对于他们来说,喊冤似乎也并不具有实际意义,他们并不冤枉,他们也没有指望法律正义,从来没有,他们那样叫是一种下意识地自我保护行为,即使不成功也可以自欺。
飞到陪绑者面前,吕清广扭头问慈悲大妖王:“你弄来的资料里有这个人没有?”
一直漠不关心的慈悲大妖王认真的看了那人一眼,然后让管理资料的分身进行比对。
“他叫里欧.万塔,英文名leowanta。”慈悲大妖王的效率超高,几乎没有停顿就将资料报了出来。“他是神族后裔,但具体是什么神的后代却是讳莫高深,或者压根儿就是一笔煳涂账。他在很多位面世界都有投影,但并非每一个投影都被管委会认可。”
“我不太明白。”吕清广在慈悲大妖王面前没有啥顾忌,不懂就问。“管委会的认可是个什么鬼?”
慈悲大妖王的虫子脸轻蔑地笑着解释:“各异界的后裔在位面活动时,如果身份被位面世界所属的管委会认可,那么就能享有一定特权和照顾,这是通例,但不是每一界的照顾都相同的,这得看其自身的强大与否以及对后裔的重视程度而定,魔族后裔是得到关照最多的,仙界最少。”
这话让吕清广的表情很不自然,可见是不高兴了。
“万塔在解构试验基地耗散位面系列群的身份是得到了认可的,而且在各位面世界中是统一的。”慈悲大妖王继续被打断的介绍。“在位面世界内,万塔的表面身份是一个美国人,他是里根总统最信任的金融战争专家,曾是美国财政部、中央情报局、联邦调查局的高级官员。80年代,万塔直接受命于里根总统从事旨在颠覆苏联卢布的秘密金融战争。他在美国威斯康星州成立了“新共和金融集团”(newrepublicfinancialgroup),公司运作资本仅1万7000美元,但是很快在美国秘密的海外账户资本注入后,万塔的生意越玩越大。到1990年10月,万塔以高于黑市一倍的比价(28卢布比1美元)完成了一笔以50亿美元买进1400亿卢布的利润极高的交易,这要感谢他在苏联内部的同谋们。在1991年1月和2月,万塔在伦敦黄金交易市场上大肆做空黄金高达2000吨。早已疲弱不堪的苏联经济,全靠着黄金出口这点养命钱,金价的暴跌在苏联的棺材盖上打进了最后一根钉子。万塔的秘密行动被称为“伟大的卢布骗局”(greatrublescam)。在苏联解体后的几年中,万塔和其他美国金融战争的高级专家们与前苏联内部的势力里应外合,大肆洗劫了前苏联的国家财富。情况一度荒唐到美国经济学家杰弗里.撒克斯(jeffreysachs)直接帮叶立钦修改总统令,美国律师乔纳森.海(jonathanhay)亲笔制定了无数俄罗斯法律条文和政府规定,美国财政部的萨默斯(lawrencesummers)在给俄罗斯财政部副部长的信中甚至详细指导如何制定和执行经济政策。俄罗斯经济的病情在“美国大夫”的“悉心关照”之下,下场可想而知。1991年的冬天对俄罗斯人民来说是异常严酷的,俄罗斯经济体业已严重失血的身躯,在国际金融家开动的超级通货膨胀这部“财富绞肉机”碾过之后,大批前苏联的社会主流人士的毕生积蓄一夜之间灰飞烟灭。大学教授,医生,军官,工程师,纷纷走上严寒的街头,去兜售各种价格低廉的小商品,其中一部分人甚至不得不乞讨。戈尔巴乔夫参加1991年11月马德里的西亚和平讨论会时,甚至不得不偷偷提前离开会议,因为他的俄罗斯代表团付不起宾馆住宿费。”(未完待续。。)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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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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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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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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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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