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清广没理会慈悲大妖王的唠叨,他有些惊讶:“魔族后裔来玉兰市唱戏?”
“是话剧。”慈悲大妖王的佛脸纠正词义,“如果演出的是歌剧,勉勉强强还可以套用唱戏这个词儿,话剧就只能用演戏或者表演,用唱戏是不合适的。”
吕清广点头承认自己用词没有经过推敲。
这个时候,被放任的弗拉季米吉尔伯特·阿莫,由一群投机者和流浪妖族簇拥着,去坐电梯。
“咱们也去看看。”吕清广觉得大家都去,自己似乎也不该太特殊,而且他似乎预感到会有什么特殊的事情发生,那是什么呢?会是什么呢?他无从判断。就只能去看看再说了。m.xiumb.com
慈悲大妖王的虫子脸嘻嘻一笑,华丽的路过就直接到了吉尔伯特·阿莫这个马甲里面的马甲的魔核里,在通过一个空间,短距离里,无论是瞬移还是华丽的路过的天赋神通,都比吕清广的门户穿越来得方便快捷。而这样的距离进行穿越,对吕清广目前的状况而言已经不具备练习的意义,所以,慈悲大妖王直接就行动了。
到了楼下,吉尔伯特·阿莫就和自己的簇拥者们分开了。
不分开不行。在电梯里,流浪妖族都显示出微缩版的本体,投机者也各显其能的变形,尽量缩小所占据的空间,准载十二人的电梯,挤了四十七位。在这座大楼里,他们这样玩儿是可以的,但在车上就不好了,更何况下了车还得去看话剧,不可能一直维持这样的形貌,就算流浪妖族不介意,投机者绝对承受不起的,他们使用的变形术都是魔法道具产生的,支持时间越长代价越高。
吉尔伯特·阿莫坐上了自己的专属轿车,投机者和流浪妖族分别上了两辆旅游大巴,没坐满,都没坐满。吉尔伯特·阿莫的车子里还可以坐三位,他没向任何一个投机者或者流浪妖族发出邀请,请谁都不合适,会传递无意义的甚至是错误的讯号,宁可空着位置。
空着部分位置的一辆豪华轿车和两辆旅游大巴立刻启动,今天调集的车有多的,不怕空几个位置。
对于玉兰市,吕清广已经很熟悉了,车子刚开上路,吕清广就判断出行进的大致目的地,向慈悲大妖王询问道:“这是朝着影视基地开呢吧,不会是在古戏台表演吧?”
跟吕清广一起带着华丽的路过里面的慈悲大妖王没有动静,在操作吉尔伯特·阿莫这具马甲的慈悲大妖王让马甲掏出了演出的邀请请柬。请柬上有地址还附带着一副简易地图。演出是在玉兰市影视基地进行,但不是在古戏台,而是明清区的大戏院里,拍青楼剧情也是用这儿。这儿跟古戏台距离比较远,隔着一个水道和几片树林竹林。玉兰市影视基地拍摄景区有三个历史断代片区,古戏台是属于汉唐区的,大戏院是明清区,而玉兰市影视基地没有宋元区,也没有先秦区,第三个片区是民国区,主要拍抗日神剧的。
到了大戏院,舞台是在室内的,台子不大点儿,比古戏台还小,作为也不多,尤其是前排还放着八仙桌的情况下,幸亏是专场,观众总数是受限的。
室内很亮,无论是舞台还是观众席都是明晃晃的。
吉尔伯特·阿莫被引导到最内一圈儿的八仙桌入座,引导他的是一位年轻的穿旗袍的女郎,颜值高低未必有公论,但身材很是不错,这一点旗袍可以证明。她将吉尔伯特·阿莫让到圈椅里坐下后并没有离去,就站在其身侧,随时做好服务的准备,很是周到。
台子上,中间的小树布景前,几个人举着牌子,每一个的牌子都是相同的但又不相同,不相同的不是内容也不是形式,仅仅是语种。汉语的牌子上写着“第三幕”,用的是黑体字,吕清广自己只看得懂这个。
“来晚了?”吕清广问,他不觉得眼前是迟到的景象。
慈悲大妖王也不知道,所以他让吉尔伯特·阿莫将这个问题向身畔侍候着的女郎提出来。
女郎弓着身,将嘴巴凑到吉尔伯特·阿莫的耳朵上,小声回答道:“演出马上开始,只演第三幕。”
慈悲大妖王没让吉尔伯特·阿莫问为什么,女郎即使知道为什么也没不要问,那并非是他们想知道的为什么,慈悲大妖王尤其不愿意,让吕清广的思绪被统一后的口径表述的因果给左右。
室内突然暗淡袭来,一组组灯光熄灭。
舞台各处隐藏的音响群组发出一阵恐怖的喊声,舞台上骤然亮起一对追光灯。
胡萝卜从爱斯特拉冈手中落下。他们发楞,站着不动,随后突然一起向舞台边厢狂奔。爱斯特拉冈中途煞住脚步,奔回原处,捡起胡萝卜塞进衣袋,向等着他的弗拉季米尔奔去,又煞住脚步,奔回原处,捡起他的靴子,奔到弗拉季米尔身边。他们供肩缩背挤作一堆等着,若有所畏。
波卓及幸运儿上。
追光灯增加到四组。
波卓用绳子拴住幸运儿的脖子,赶着他在前头走,因此幸运儿最先在台上出现,跟着是那绳子,绳子很长,在波卓露面之前可以让幸运儿一直走到台中央。幸运儿两手提着一只沉重的口袋、一个折凳、一只野餐篮和一件大衣。波卓拿着一根鞭子。波卓(台后)走!(鞭子声)波卓出现。他们穿过舞台。幸运儿在弗拉季米尔和爱斯特拉冈跟前走过。波卓一眼看见弗拉季米尔和爱斯特拉冈一下子煞住脚步。绳子拉紧了。波卓使劲抖动一下绳子。
波卓:回来!
幸运儿和他所提的行李倒地的声音。
弗拉季米尔和爱斯特拉冈朝他转过身去,又想上前帮助他,又害怕多管闲事。弗拉米尔朝幸运儿迈了一步,爱斯特拉冈攥住他的袖子,把他拉了回来。
弗拉季米尔:放我走!
爱斯特拉冈:别动!
波卓:小心!他心眼儿很坏。(弗拉季米尔和爱斯特拉冈转向波卓:)对待陌生人。
爱斯特拉冈:(低声)是他吗?
弗拉季米尔:谁?
爱斯特拉冈:(想不起名字)嗯……
弗拉季米尔:戈多?
爱斯特拉冈:不错。
波卓:我来自我介绍一下,我叫波卓。
弗拉季米尔:(向爱斯特拉冈)决不是!
爱斯特拉冈:(怯生生地向波卓)您不是戈多先生,老爷?
波卓:(用可怕的声音)我是波卓!(沉默)波卓!(沉默)这名字你们听了难道毫不乎?(沉默)我说,这名字你们听了难道毫不在乎?
弗拉季米尔和爱斯特拉冈面面相觑。
爱斯特拉冈:(假装思索)布卓……布卓……
弗拉季米尔:(也假装思索)波卓……波卓……波卓波卓!
爱斯特拉冈:啊!波卓:……我想想……波卓……
弗拉季米尔:到底是波卓呢,还是布卓?
爱斯特拉冈:波卓……不……我怕我……不……我好象并不……
波卓威胁似的向前迈了几步。
弗拉季米尔:(讨好似的)我过去认识一家叫戈卓的。他家的母亲脸上长满了瘊子──
爱斯特拉冈:(急急地)我们不是您这地方的人,老爷。
波卓:(止步)你们不管怎样总是人。(他戴上眼镜)照我看来。(他摘下眼镜)是跟我一样的人。(他哈哈大笑)是跟波卓一样的人!都是照着上帝的模样儿造的!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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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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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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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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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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