哀嚎告一段落的大汉,躺在地上向萧若云告饶:“您饶了我吧,能说的我都说了,给我叫一辆救护车吧,求您了,给叫辆救护车吧,我实在是受不了啦!哎呦,太疼了!”
“救护车忒贵,不合算,你不是有车么,自己去医院多好。”萧若云相当的善解人意,摆明了自己替对方着想的立场。“要是你觉得我扶你不妥当,你可以叫你自己兄弟呀!你有点儿沉,我年纪小力气弱,你多叫几个人来就能扶得动了。自己开车去好得多,救护车送去的医院不一定好,还是自己选择好医院合适,我看你病得挺厉害的,一般医院怕是治不好。”
躺地上那位平时心眼挺多的,可这会儿疼痛感已经让他的脑子木掉了,根本没法转太多弯子,很听话的叫身边儿的兄弟过来扶自己上车去医院。
蹲在他左近的兄弟们听到招呼纷纷头眼看,瞧见胜利者并未阻止,心思活泛起来,觉得这或许是一个良好的脱身途径,就过来了三个。两个抬胳膊一个从后面扶着脖颈子托着头,喊了个一二三,一起用力,要将其架起来。
“啊~——呜呜呜呜……呃呃呃……呜呜呜呜……”躺着那位才刚离地,就发出了一声惊天长嚎,吓得那三个赶紧放手,重新躺倒的这位直接开哭了。
黎叔安排好了小旅店的系列琐碎事宜,溜达回萧若云身边儿,笑嘻嘻的跟他自己一手调教出来种子选手们点头。
“黎叔,你忘大事儿啦!”萧若云向黎叔抱怨。“不应该呀!您什么没经过什么没见过,怎么会把这么重要的事儿给忘了呢?”
黎叔被说得摸不着头脑,看萧若云表情也看不出真假来,不知道这是跟自己逗闷子还是说真的。赶紧表示:“我也不是全能的,尺有所短寸有所长,老虎有打盹儿的,马也有失前蹄的,有不到位的你说。能弥补立刻尽力弥补。”
萧若云带着哭腔:“您忘了请哭丧的,还好,有人主动帮着哭,哭得我都感动了。”
黎叔心里松了口气,脸上却带着恍然大悟,连连点头说:“百密一疏,百密一疏,我怎么偏偏漏了这个了。还好,有热心人,不过。一个人哭气势小了点儿。”
黎叔调教出来的种子选手立刻会意,手里的家伙招呼着蹲在地上的和躺在地上英雄好汉们,喝令他们当热心人帮着一起哭灵。不哭的就打到哭。
一时间哭声响亮。
想接着送医院逃脱虎口的三个英雄好汉蹲在真哭那位旁边儿假哭。萧若云对他们三个说:“刚才我跟他说话你们三个都在旁边听着,都挺清楚了吧。你们三个去将昨晚到过我家的都带过来,少一个,你们就自己顶上一个,少两个就得顶上两个,少三个您们三个就又在一起了。明白吗?”
“明白。”
“明白。”
三个人回答着,起身往楼道口去。从楼上冲下来的都被打倒在哪儿了。三人走过去认人,认出来后就拖过来。不愿意动的自有胜利者用棍棒给予教育。有个机灵的,一手抱着头一手高举,大声叫道:“报告政府,坦白从宽。我昨晚去了那个老太太家,我自首,可我没动手,真的没动手。”
黎叔笑了,问道:“你什么时候放出来的?”
“报告政府,”他站直了身子。大声回答。“放出来十七天了。”
黎叔又问:“什么事儿进去的呀?判了几年?蹲了几年?”
这位刚出狱的英雄好汉稍微迟疑了一下,然后以低了八度的声音回答:“报告政府,我是帮老大扛事儿进去的,判了十五年,蹲了四年多。”
“啧啧,”黎叔咂嘴,“够义气,十五年可不是小事儿,这都肯为老大扛着,你够义气。十五年的刑期连三分之一都没有蹲到就出来了,这说明你老大使的力气不小,也算是讲义气的了。就不知道这位老大是谁,是不是可以介绍我认识一下呢?我很敬仰呀!”
刚出狱的好汉不吭声了,他可是才经过熔炉的锻炼,清楚什么可以说什么不能说。
黎叔的表现相当的通情达理,一点儿不为难这些俘虏,和颜悦色地跟刚出狱的英雄好汉说:“你挺忠心的,好,有忠心是好事儿,这说明你有节操有底线。我就欣赏有忠心的人。你不说出你老大来,这是你有忠心,我要是拷打你逼问你就不合适了。如果没审出来,那就会自己个儿买愿自己个儿,怨自己能耐不行;如果审出来了,那就毁了一份儿忠心。现代社会物欲横流人心不古,有忠心的不多啦!得珍惜,必须得珍惜!忠心比珍稀动物,比大熊猫都宝贵,不珍惜他不行,很快就要绝种啦!成,我成全你,今儿就不问你老大的事了。嘿嘿,不朝你问,回头我问别人,这儿人多了。我问你你自己的事儿,这个可以说吧?”m.χIùmЬ.CǒM
刚出狱的有忠心的英雄好汉木讷地点了点头,他被黎叔说得有点儿晕。
黎叔站到他面前,正面对着他,问道:“说说你自己,说说你昨晚在这里干的事儿吧,重点放在进她屋里的过程。”他的手指着灵堂里放大的头像。
“我叫鲁土管,家里兄弟姐妹五个,是按照金木水火土给起的名,我是最小的一个,小名五管儿。”鲁土管背履历很熟练,“我爸名叫鲁挺进,是管子工,没啥文化,认不到几个字,给我们兄弟姐妹起名字也是胡乱起的。”
“起得挺好,”黎叔插话,“说昨晚的事儿。”
鲁土管赶紧转话题:“昨晚我们过来,我这一组里我是最后加进来的,让我负责敲门,和守门口,遇上难缠的我就得上去揍人,遇上不需要动武的我就不需要进屋了。当时我去那位老奶奶家的时候,敲了门,里面问:‘你找谁?’我说:‘查水表喽。’一般我这样说屋里人立马就开门,多问一句的极少。这老奶奶挺警惕的,她没开门,在门里问我:‘你谁呀?我们这儿查水表的是个女的,三十多不到四十岁的年纪,说话嗓门比你冲。’我说:‘我是检查水表的,她是抄水表的,我是总公司派出来的,检查水表有没有问题的。’老奶奶在屋里说:‘不用看啦,我的水表没有问题。’说着,生意还见远,我以为她回房间不搭理我了,我就一脚踹在门上,谁知道一脚就将门给踹开了,其实我也没用多大劲儿。真没用劲儿,估计原本门就没有锁好。进屋才发现老奶奶去厨房了,厨房水龙头在滴水,他是去关紧水龙头去了。早知道我冒充查气表的了,指不定她直接就给我把门打开了。我看了一眼屋里就老奶奶一个人,心说,这户没我啥活儿,就退出门去了。”
黎叔等了一会儿,没等来下文,催问道:“完啦?”
“完啦。”鲁土管很实诚的回答,“我在门口抽烟,一支烟都没抽完他们就都出来了。屋里砸了点儿东西,老奶奶在骂他们,他们没理,嗯,也没打老奶奶。我们有纪律的,来之前专门组织学习过的,老弱病残孕动不让打,怕出人命。”(未完待续。)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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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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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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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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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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