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晚饭的时候,招待所餐厅的餐桌已经搬了一半儿多到靠外的一间小一点儿的车间,这里被划为了餐厅加休息室,明天乒乓球和台球桌子就到位。这些不用从玉兰市运来,从凤都市就能买到,凤都市也是陈宇的地盘儿,自然有信得过的手下去办就是了。
比起玉兰市的实验室,这里的条件要好得多,有当兵的在外面站岗,小胖的人和实验室的人也不那么对立了,晚餐时气氛一下子轻松了许多。
元婴青年没有和别人一样去小车间用餐,刘骏已经习惯元婴青年从不吃饭这件事儿了,而且还不喝水,这样最大的好处除了省钱以外就是不用上厕所,刚好这排平房的房间都是没有独立卫生间的。琇書蛧
平房所有房间的钥匙现在都插在锁头上,元婴青年没有去把钥匙,他推开门走进去,顺手戴上了房门,钥匙就留在了门外,如果有他不愿意让其进入的生命体闯进来,有没有钥匙都无所谓。
外间是一个客厅,已经摆上了沙发,里间是卧室,放了一张宾馆用的大床,和一张写字台一把椅子,连窗帘儿都是新挂上去的,宾馆式的三层窗帘儿在没有窗帘盒的天板突兀的生了根,看上去怪模怪样的。元婴青年走到床边儿,坐下去,也不脱鞋就盘腿摆了个打坐的姿态。作为一个元婴期修真者,哪怕是被慈悲大妖王控制也是需要尽量争取一切可能修炼的,一旦要使用法术调动的可是他的灵力,没有灵力就得慈悲大妖王来醍醐灌顶了,所以修炼是必须的。而元婴青年一进入修炼慈悲大妖王就处于了半放假状态,只需要通过元婴青年的灵识监控着外界的动态就行,这是最不费神儿的。
风地继续和吕清广一起分享小胖的灵魂记忆。
小胖心里又是激动又是紧张,刚想要表一下态,还没有想到说什么,就先感到尿急,夹着腿忍住,却越是想忍住尿意越是急迫难耐,没办法只好对刘骏说了声:“我尿一个先。”撒腿就往厕所跑。
这确实是一泡大尿,尿了老长时间,等他回来的时候人已经都散了,只有刘骏一个人坐在沙发上等他。
小胖没搞明白,愣愣的问:“他们人都哪去了?不会是去打架了吧?也不等等我。”
“等你,”刘骏笑嘻嘻的逗他,“等你来打前锋?”
小胖知道自己的分量,对着刘骏没什么不好意思的,实实在在的说:“等我来看个热闹也好呀。”
“放心,有热闹不会少了你。”刘骏站起来,一边儿推着小胖往外走一边儿说,“他们都去打探一下情况,没搞清楚以前先不急着动手,咱们先玩儿着等他们回来再商量。”
小胖问:“玩儿什么?”
“还能玩儿什么,”刘骏从裤袋里抓出一把游戏币来,说,“你平时来这儿玩什么现在就玩儿什么。”
外面大厅里也是空无一人,卷帘门都已经拉了下来,门上的小门儿还是开着的,小胖的几个学生小弟在小门儿外面往里张望,见到小胖和刘骏就都挤了进来。
小胖和刘骏看到人进来了就停住脚,小胖叫道:“走最后的关门。”
最后一位听话的回身把小门关上。一群半大孩子呼呼啦啦的往后面跑去,这里他们都是常来的,比刘骏熟悉,性急的就跑到了前面去了。过了卫生间有一个铁质的小楼梯,下了楼梯就是地下室,这里通风可不怎么好,空气中飘着霉味儿和尿骚味儿以及电器的焦味儿。
跑在前面的已经先开了灯,昏黄的灯光下,不大的地下室里堆了不少的电子游戏机,大部分都紧密的堆在一起,只有最前面的一排可以玩儿。十来可半大孩子兴奋的赶紧拉过插线板,接通电源,然后围在小胖跟前等他发放游戏币,以往都是这样的一个过程,但这一次却出现了例外。游戏币并不在小胖身上而是在刘骏那儿。刘骏可不想少了小胖的面子,自己拉着裤兜儿,撑开了等小胖抓游戏币分给众人。
因为地方有限,这一排对着外面的游戏机只有六台,大家只能轮着玩儿,但这非但没有降低大家伙儿的兴致,反而有了比较和激励的作用。
刘骏是第一次来,以前上小学不是在这个方向,放学没有和小胖一起来过这里。他先看了一遍,有翻牌机、老虎机、三国志、街头霸王、雷龙这么几种,刘骏对这些东西不感兴趣,将游戏币都交给小胖就退到楼上去。
今天小胖也像是一下子长大了,对着平时津津乐道爱不释手的游戏机一点儿都不来电,把游戏币都分给伙伴们自己跟着刘骏的后面也上去了。
刘骏对小胖的表现很满意,笑着和他勾肩搭背的一起进了青皮的房间,在破沙发上坐下来。
小胖心里不太存得住事儿,一坐下就急不可耐的问:“等会他们回来以后咋办?是不是要开战?咱们能打赢吗?。”
刘骏淡定从容的微微一笑说:“不用担心,等他们都回来了再看,总是有办法应对的。”
小胖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稳得住,但激动的心依然是砰砰乱跳,坐立不安,哪里是稳得住的样子。这也那怪他,毕竟才是个十五岁的少年,心理承受能力还没有锻炼出来,又不是重生者,不是说稳住就能稳住的。小胖想要说点儿有用的话帮帮刘骏,但一脑子的浆糊,念头纷乱冗长但却没有一点儿有用的东西,有热血江湖的冲动、有称霸一方的渴望、有对未知敌人的畏惧与痛恨、有莫名其妙的激动与紧张,想着小马哥的大风衣,特别是穿风衣时的超级潇洒,想着螃蟹哥得义气与断了手筋的手,想着狼牙山五壮士其实还有活着的幸存者,想起陈浩南曾经说过,我相信我的兄弟是做错事,不是做坏事,我替你扛。而山鸡掷地有声的说,不管我是不是洪兴的人,陈浩南永远是我老大,想着晚上回去***唠唠叨叨,想着……
没过了多久,卷帘门外就传来敲门声,小胖跑过去开了门,等门都打开了才想起应该先问问是谁,要是敌人怎么办?但现在已经晚了。好在进来的都是这里跟青皮一伙儿的混子。
青皮回来得要晚些,但不是最晚回来的,他和其他混子汇总了一下情况,然后进里面儿,沮丧的对刘骏说:“这次的事儿有点儿麻烦了,那个张扬是这片儿里大名鼎鼎的张爷的儿子,是外面儿生的,他**以前也是出来混的,小子从小就够狠,中学读的贵族学校,也净惹事儿了。贵族学校里的孩子非富即贵,惹了事儿张爷也头疼,所以才将他转到这儿来,在这儿可是张爷的地头儿,就不怕惹人了。这次是没得打了,我看咱们还是散了吧。”青皮是真想改恶从善,这社会已经没法混了,先是遇到一个屁点儿大的孩子,功夫好得简直没法动手,后面儿在遇到一个,功夫如何还不知道,但人家背后那座大山让青皮连试探一下对方功夫的勇气都没有。
“散了,”刘骏不慌不忙的说,“散了就完了?你躲得过去吗?。”
“惹不起躲得起,”青皮也是个滚刀肉,直着脖颈子说,“张爷也不会赶尽杀绝的,弟兄们贱命一条,争地盘儿肯定不是对手,但要是不让咱们活了他也别想活。”脖子一软,头又耷拉下来,能伸能缩的混子本质暴露出来,“只要散了,估计就没事儿了,这个摊子反正不挣钱,保护费也收不成了,大不了换个地方再找门路。”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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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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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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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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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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