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清广不是很担心的另外一个原因是自己只是三分之一个自己,就算真是出现了风地说的那种情况,损失的也只是三分之一而已,只要另外三分之二找到了自己遗失的‘道’,那么一切的牺牲都是有价值的,都是会得到补偿的,就算死去,其实已经死过一次了,那也没有关系,会活回来的,只要有了‘道’,那一切就都不是一个问题了。
更何况这里未必就如风地说得那么可怕,那么没有希望,风地说的话肯定是难以让吕清广信服的,虽然在漫长的旅程中基本上都是风地把持话语权可是言多必失,虽然吕清广就有插上嘴但在心里对风地的话已经是修炼到了充耳不闻的境界,你说你的,我怎么听,听进去听不进去就是我的事儿了。哪怕你强占了话语权,行你厉害,你不得了,但是,咱听点儿弦外之音出来你总没办法吧。吕清广就直接从中听出了安全感来,这里的危险不就是消耗得不到补充嘛,行,咱节能减排,大不了不消耗那不就行了吗。
就在这时,风命的灵识束已经伸向了远方,好容易有了可以探查的目标,灵识束也有了用武之地,而且是能伸得出去了,于是就散性的向四面八方扑去。
“这里有些古怪,”风天替风命报告道,“我们像是进入了平面之中,上下都是没有厚度一般,灵识束根本无法伸出去,而前后左右都可以,后面就是我们进来的那里,那之后的空间被断开了,估计我们要想原路返回是不太可能的了。其他三方都很广阔,还得一会儿才有回报,也许是地域广,也许是有禁制,灵识束的度受到了限制,这一时半会儿的还说不清楚。你试着移动一下,看能在这里运动不?有了进入的这个点作为参照物,现在也可以计算出运动的度了,要是能动还好,要是动不了可就麻烦了。”Χiυmъ.cοΜ
之前,吕清广一直是任由那股神秘的力量裹挟着自己,将自己拖进这里,他自己倒是没有费过一点儿的气力,直到那神秘的力量消失,甚至象征性的挣扎都没有,也许当时挣扎一下就扳脱了也说不定呐。
吕清广从善如流的出脚迈步,向着前方走去,走是没有问题的,走快点儿也行,当时,这一动起来就明显的有了运动的感觉,也体会到了灵力的消耗,要运动可不就得消耗么,要不然运动减肥岂不是成了无稽之谈。可这会儿的吕清广是一点儿减肥的打算都没有的,要减肥也得什么环境不是,这里是减肥的地方吗?
走了三步,飞跃了两次,然后吕清广就果断的停下了步子,这一运动已经充分的证明了自己在这里并没有被禁锢,这就足够了,再多那就是走冤枉路了,现在往哪里走还没有确定,要是走错了方向还得倒回来,要是在外面还好办,这里可不敢浪费体力,灵力有点儿少点儿,虽然几步路的消耗微乎其微,但是,节能减排不就是要从这点滴之间做起吗,集腋成裘聚沙成塔,同样,这儿浪费一点儿,那儿浪费一点儿,好像每个地方都是微不足道的,可是加在一起那就不得了了,等灵力耗尽,那就真是应了风地的主流话语了,吕清广可绝对不愿意那样。
将灵识束搭上风命的灵识束,吕清广接着风命传回来的画面了解着这个似乎是平面化的空间。
先看自己,认识自己是最重要的。
不用镜子,灵识束就直接从客观的角度看到了吕清广的方方面面。
平面化是一个概念,并不是真的被压扁了,吕清广还是吕清广,身高和腰围都没有变,但是那感觉却好像是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一样,是二维平面虚拟的形象而不是存在于三围空间,活动在四维世界的真实的形体。说没有厚度吧,从侧面传来的画面里也有侧面的形体,依然是完整的,并没有变成扁平状,可也还是平面的,像是rpc的全息模型,只是比rpc更精致,要是能从顶上鸟瞰也许就可以知道到底是怎么了,但这个空间是不允许鸟瞰的,这一点和rpc的运作环境不太一致,鸟瞰是建筑表现中最常使用的手段,离了鸟瞰那怎么行得通。
地下也感觉不到有引力传来,只是由于平面性质才会被压抑在地面。
说地面是习惯用法,吕清广脚下什么都没有,也不存在地面的说法,头上也是,没有天空,没有云彩,上下都是线框,规则的线框,这一点有点儿类似3dmax,视点在中线上的时候这么看都是线框。于是,吕清广又更深切的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被变成了虚拟图像,如同是rpc一样,不过是更精致一些。
技术进步了?
远方,灵识束传回来的图像中有很多黑白的形体,有些是可以分辨的但大多都不知道那是什么,对射过去的灵识也没有反应,但风命并不气馁,一个有一个的去尝试,观察,然后沟通,没有回音再转向下一个。
“这里就像是坟场。”风天有些悲观的叹气说,“也许这就是我们的归宿。”
“不像,”风地反驳道,“我看像是收纳袋,吸了真空的收纳袋,便于储存,节省空间,还不生虫。对,就是收纳袋,我们在一个大的收纳袋里面。”风地展开想象的翅膀,将造物主或者比造物主更伟大的存在想象成一个勤快的家庭主妇,这完全是收了好莱坞的毒害,流毒泛滥成联想的定向性,一切不合理的都可以给一个美丽的借口,一切都可以用虚幻的想象给遮掩过去,一切都不比担心,只要放飞心灵去想象一下,然后愉快的体验就足够了,一切都不过是一场电影,何必太认真呢。风地相信有了联想世界就会美好起来的,它向着美好的方向去想:“说不定这是一个宝库,收纳袋可不是用来存放废品的,收起来的都是有用的好东西,我们也许会得到很多宝藏,绝世珍藏绝世法宝绝世灵根,还有别的,但都是好东西,就在前面等着我们去现,是的,也许要经过一番艰苦的努力然后才能柳暗明,拨云见日。但故事的结局肯定是完美的,我们将带着无尽的宝藏回到原本的生活里,然后可快乐的生活下去。”
“能活着离开我就满足了,”风天悲观的说,“宝藏简直是奢望,就算有也不要去拿,说不定是陷阱,是圈套,拿了就走不了了,会留下来和那些这里的那些尸体做伴。”
“那些不是尸体,”风地叫道,“这里不是坟场是收纳袋”
“不管是什么只要能离开这里就好,”风天祈祷一般的说,“我可没有什么奢望,能到一个有灵流的地方就行,哪怕灵流稀薄,只要够我们生存下去就可以了。就这样,有那么一点儿灵流的时空就行,别的再也没有其他的愿望了。”
风地不满的嘟囔道:“你真是个没有追求的家伙,连梦想都这么没有创造性,好像只要不死就什么都满足了。我可不愿意这样,我又想法,我又梦,有希望,我要美好的事物,要快乐和善良,要财宝和灵根,还有很多,一时都说不完,很多想要的的得慢慢去想,去寻找,要不然你未必知道你缺少什么。不要那么容易就满足了,还有很多东西我们都还没有拥有呢,而我们是可以拥有这些的,甚至更多,难道不可以吗?难道我们就不该拥有美好的东西拥有美好的生活吗?”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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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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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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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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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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