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退回走廊之前,吕清广和太古灵族一起仔仔细细的检查了一遍这道木门。
现在,可能性最大最合理的说法就是:那道门被换过了,换得虽然是同类的门可只要不是这一扇,那就很自然的失去了通往走廊的神奇效果,从此变成一道普普通通平平凡凡的门了。
吕清广从门的油漆、木质、尺寸、做工、色彩、气味、手感、合页、螺丝钉等等的细节特征进行记忆,太古灵族则从这道门的整体以及每个局部的灵气状态进行精度分析。
从走廊在到淳大万丽,再用传送阵到牛小蒙办事处的十一楼,然后再穿好衣服下楼,打了个的士到水碾河,等吕清广再次收好衣服进入到那套房子的时候已经是快一个小时以后了,也已经深了,可吕师还在赶着改图,看起来是要干通宵了。为了不打扰他,吕清广打开了隔音阵,将小房间和客厅都罩住,这样门的吱吱呀呀声就不会让吕师浑身不自在了。
将门里门外仔细检查里一边,吕清广的眉头非但没有松开反而皱得更紧了。
吕清广对外表的观察表明这道门就是那道门,一点儿走样都没有,可和原先的猜想就是完全不相符的了,这就一点儿也解释不通为什么这门会回不了走廊,而同样的情况,周公山的那道石门却可以,从科学的角度讲——不过,这事儿也好像和科学没什么纠结,用科学的方法来观察分析似乎不太靠谱。
“灵气属性鉴定下来情况如何?”吕清广只有寄希望于太古灵族的分析结果了,这是最后的希望了。
风天吞吞吐吐的回答道:“结果还没有最终出来,很多事儿还说不太准。”
风地不管那么多,直接的说道:“我们意见不统一。”
“怎么回事儿?”吕清广惊道。
“一两句话也说不清,”风天回答道,“事情有些复杂,有些扑朔迷离,不像表面上那么简单。”
吕清广又被风天说得紧张起来,被恐惧压迫的有些神经质的问:“危险在逼近吗?现在。”
“目前还看不到危险的征兆,”风天忧心忡忡地回答道:“可这也是症结所在,我最担心的也是这一点,看不到危险的危险才是最可怕的。它可能随时都会到来,可能从任何一个不经意的地方扑过来,可能是任何一个走进你的人,熟人或者陌生人都可能突然给你一刀,从背后或者正面,也可能是侧面,什么都有可能的。事出反常即为妖,这门绝对是反常的,这一点儿是毋庸置疑的,不管是出于任何原因都是不正常的现象。从灵气属性的检查结果看,数据一点儿问题都没有,完全是一致的,这太诡异了,如果真是那道门就应该是可以通往走廊的,但是很明显,这是不可能的,所以肯定是有问题的,没有问题就直接穿越了。可是,既然有问题那就应该有差异特别是在灵气属性上更是不该一模一样才对,要不然就简直是说不通的怪事儿了。”
“有什么怪的,我觉得就是很简单的事儿。”风地忍不住插话道,“这本来就不是一扇门,是两扇一模一样的门而已,或者说对这个宇宙是一个门,对你确实两个完全不同的门。既然不是同一扇门当然通行不了同一个地方,这有什么好奇怪的呢?你们有什么好担忧的,就是那么一回事儿,自然现象,我相信这绝对是一个很平常的自然现象,用不着大惊小怪的,也没必要自己吓自己,不会有什么危险,也没有谁在暗害你的。”
风地虽然说得信誓旦旦的,吕清广却坚决不肯信他,将传送阵准备好了,随时做好撤离的工作。
这样激烈的辩论和研讨了一阵,天就亮了,那边儿屋里,吕师赶了一个通宵的图纸,到早晨都还没有完。琇書網
吕清广收起隔音阵,躲在门后的角落里,吕师洗脸的时候放在电脑桌上的手机响了,他接起来,是家装部老总的电话。
“吕师,图纸赶完了没有?”黄总开口就追问起来,大有黄世仁的风骨。
“没有,”吕师抱怨道,“制图员的图根本不能用,错误太多,基本上是给他们从头到尾的改了一遍。太累人了,一个晚上都没睡,加了个通宵班。”
“那什么时候能完?那边儿可是说好了中午拿图的。”黄总着急的催问道。
“差不多,”吕师一边儿将cad文档拷贝到u盘里,一边儿回答,“我一会儿到办公室边改边打,中午的时候差不多就完了。”
电话那边儿一下就高兴起来,大声说:“吕师,你累了一个晚上了,就不要骑车了,我回头开车接到你一起到办公室去,你等我,我现在就出发,要到了的时候给你打电话,你不要接,直接下楼就是了。”
“好。”吕师答应一声挂上电话,继续去洗脸漱口。然后从冰箱里拿出剩饭菜,也不热,就这么吃了一碗冷的,然后喝了一大杯水,叼着根烟到卫生间,蹲在蹲便器上,舒舒服服的抽着。
吕清广不用猜都知道吕师叼着烟去卫生间干什么,何况不久就卓有成效的有粪便的气味飘散出来,那臭味虽然恶心却让吕清广心底升起缅怀的柔情,曾几何时自己也是如此的,早上第一支烟,第一堆大便,多么美好的人类生活啊!
吕师出门以后吕清广才不慌不忙的离开,打了个的士,往吕师所在的公司去,这假冒伪劣的自己让吕清广有种迷离混乱的情绪,自己也说不清究竟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
一种认同感吗?
一种共鸣吗?
一种照镜子的怪异癖好吗?
吕清广也说不清,他也不想去追究这个无聊的问题,这个时空是有未知危险的,在这里不能无限制的停留,吕清广想极可能的贴近这个异化了的自己,以便有所感悟,一旦有了感悟,离开这里就没有什么遗憾了。
是的,吕清广已经在考虑是否放弃这个时空了。
到了吕师办公室的楼下,吕清广下了车,也没有给吕师打电话就直接上楼,在电梯间无人处将相貌幻化到上次见面的形象,然后就直接找上门去。
吕师很忙,比在家里加夜班的时候还要忙,一边改图,一边儿将改好的图打出来,还要校队打出来的图纸有没有出错,助理也就只能帮着往打印机里放放纸,将打好的图纸递给吕清广这样不动脑筋的活儿。
吕清广悄无声息的走过去,站在门口看着,心里很感叹,也很无奈,找个能干一点儿的助理不行吗?或者多找一个?
解决的办法总是有的,可未必就那么有效,也未必适合这个异化了的自己。
还是在办公室里闲逛的黄总先看到站在隔间门口的吕清广,赶紧过来打招呼,抱歉的说:“不好意思,今天有个预约好的客户,三套别墅的整体设计,吕师一连忙了好几天,你的图纸要耽搁一下,希望你理解,这个客户要得非常的着急。”
吕清广一笑:“我不急。”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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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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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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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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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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