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征地还是办私人会所,也只有萧若云这样的才好出手,才敢肆无忌惮,换了沈建寒,同样的事儿办起来就麻烦多了,办不完的手续交不完的钱,时间那更是不知道要多少。
不过,萧若云也有萧若云的不足,起码吕清广就不喜欢萧若云,像萧若云这种公子哥儿,没有那个劳动人民会真心喜欢的,从古到今都是这样。
萧若云和沈建寒就像是两个极端,两个针锋相对的典型代表,不过萧若云和沈建寒都不自知而已。
沈建寒抢过去,一脚踢翻了韦总,看着地上的扁担,饱含热泪的说:“这是——井冈山的翠竹
站着挺直
倒下依然挺直
纵然生存状态改变了
惟亮节不变
——你是什么东西,居然敢砍坏这扁担,你知道这是哪里来的扁担吗?你知道这是什么扁担吗?你知道这是挑什么的扁担吗?告诉你,这根扁担是当初老子从井冈山挑着出来的,你敢砍,你是什么东西?投靠日本鬼子的汉奸走狗还是国民党反动派的孝子贤孙,你要干什么?想翻天吗?要算变天账吗?想反攻倒算也得先问问你爷爷我这对铁拳答不答应!”
韦总被一脚踢开又摔着了屁股,不过好在还是屁股,痛多了也就不是很痛了,人类的适应力是相当强悍的,要是每天这样摔几个屁股蹲儿,说不定能练出个铁屁股什么的来。但是,这一段话却吓得韦海风着实不轻,开玩笑,这罪名要是着实了起码也是个反——,韦海风突然清醒过来,这罪名还是自己小时候听说过,这都什么年代了,哪里还有这罪名?
原本心虚得不行的韦海风,仔细的瞅了瞅眼前这位,这是一个干体力活的典型身板儿,黝黑,结实,肚子上没有什么肥肉,但是也不是运动出来的富有弹性的肌肉,皮肤干燥粗糙,一手的老茧,白的短发,破旧的衣衫。
就这形象怎么看都不够给别人定罪名的级别,要是被定个罪名那还是很适合的。
韦海风听到井冈山就害怕,生怕是将哪家的老古董给惊扰了出来,按说这级别应该是在北京养老了,不过也说不定有告老还乡的不是,那样的人物随随便便伸个小拇指也能碾碎了他韦海风。不过韦海风也不是没有见过世面的,不是谁提到井冈山都能吓唬得了人的,起码眼前这个老苦力就不行。
一根竹制的扁担还躺在地上,沈建寒俯身捡起来,在他的手里捧着,如果,这仅仅是如果,沈建寒不是看上去那么健康,是他八十三岁正常的生理状态,老态龙钟的,皮肤在苍白一些,衣服穿得得体一些,不用高档,就是很一般就行。那样的话韦海风肯定得对象一想,摸了底才敢和沈建寒较劲儿。但现在就不同了,韦海风连摸底的兴趣都没有,就眼前这人的形象,打死也不像个干部,就算你真是从井冈山出来的,那也是民工,也没有任何叫板的资格。就算井冈山的扁担矗起为柱,支撑华夏阴晴,横着当梁,担挑江山冷暖,可那不是也得看拿在什么人手里面儿吗?
韦海风冷笑着爬起身来,这不是艰难岁月了,不是刁民可以随便儿说话的年头儿了,起码在他韦总面前是没有这些草民说话的地方的。
不过,韦海风也不敢牛逼,起码现在不敢。
沈建寒刚才出现时如鬼魅一般的身影太可怕了,太震撼人心了,就是韦海风这样的也明白这老头肯定比那壮汉还要厉害,说不定就是那壮汉的师父之类的存在。基本的自知之明韦海风还是有的,知道自己这样的就是一百个捆一起也不是人家的对手,这会儿炸刺儿只会让自己吃眼前亏,而绝对没有一点儿好处。
没有好处的事儿韦海风是绝对不会去做的。
捧着扁担,老者好像忘记了韦海风还在眼前,刀劈扁担的一幕对老人的伤害是巨大的,在脑海深处他回忆着当年,当年为了一座摇篮的命运,必须挑粮上山,那时官兵平等,平等成一副担的两个筐,军长挑粮的扁担,常常被士兵争先抢走,使他不得不给“自家的农具”,做个记号———“朱德扁担,不准乱拿”,在那段食盐奇缺的岁月他用带咸的汗水,溶开一道道封锁,给大地充满生机的湿润,直到今天,历经沧桑,朱德的扁担枣红锃亮,不需要任何装饰,以及防腐剂,释放出一种无法抗拒的穿透力,想起朱德的扁担,再看看自己的扁担,自己这个扁担因为吸收了自己的灵力所以一直都是这么鲜亮的绿色,虽然岁月也给它留下了印记,但那一抹的鲜绿却始终都不退去,没有变色。
韦海风看老者不说话他也不说,连动都不敢动,两边儿的白领丽人也都呆呆的立着不知所措。韦海风在等,等警察的到来,韦海风相信就算高手很能打可你能打过枪去,就算你能,可敢和拿枪的警察动手吗?
小巷前端陆续有人从房子里出来,往这边儿张望,韦海风的心紧了,要是群体**件可就麻烦了,一个人肯定是不敢和警察对峙的,但是人一多情况就不一样了,要是一大群人,黑哦哈,那头疼的就该是警察了。不过这样的事儿一般都是在偏远乡村,人家那里亲连亲,当然要守望相助了,在城里,韦海风觉得除了黑社会好像还没谁能聚齐人马和警察对抗,不过也不是绝对的,韦海风心里也直打鼓。
好在这里住的都是租房户,谁和谁都没有太深的交情,这些底层公民平时也有胆儿大的,不过这两天已经被黑白两道轮番轰炸给吓怕了,老远儿的瞅了一眼,连中国老百姓爱看个热闹的天性都不顾了,掉头就各自走远,忙自己的生计去了,这里的事儿大家心里清楚,不过却是不敢过问的,连多看两眼的胆子也在头两天就给吓掉干净了。wWW.ΧìǔΜЬ.CǒΜ
这一切沈建寒都没有去注意,在沈建寒发呆的眼前就现出军长肩挑的姿势,这种姿势,在中国极为普遍又普通,惟有他的这种姿势,在几代人心目中定型成不朽,时常想起朱德的扁担,会使人猛然觉得,肩头上的分量重了许多……
沈建寒觉得自己有很多事要去做,不许去做,再像原来那样浑浑噩噩的过下去不行了,那样对不起这扁担,这曾经在战火纷飞的年代一直伴随着他的扁担。
沉寂了四十多年的沈建寒相信自己有必要爆发出压抑在心里的火焰来了,那怒火在胸中已经被压抑了太久太久了,都已经快要遗忘了,但现在这怒火却再次被点燃,即将熊熊燃烧起来。
沈建寒将眼光从扁担上收回来,投注在韦海风身上,立刻,一股寒意在韦海风身上蔓延开,就像是掉进了冰窖里一样。
现在可是初夏的天气,太阳也出山了,温暖得让人都嫌热,可这一刻韦海风身上却泛起了白霜。那寒冷不仅仅是是感觉,是心灵颤抖,而且是实质性的冰霜的灵力从目光中激射了出来。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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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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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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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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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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