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海风首先诚挚的检讨:“萧公子,这次的事儿没办漂亮,错都在我,我一定把这事儿办妥当将功折罪。明天,不,今晚我就也几个兄弟带上家伙过去,就不信他一根扁担能有多厉害,还斗得过枪去。”
“谁让你这么乱来的,”萧若云严肃的拉长了脸儿,“拆迁工作要文明,要有理有利有节的进行,你看你倒好,搞得什么乱七八糟的。现在还有几家没有谈好搬迁条件的?”
“就一家了。”韦海风小声禀报道,“最里面儿的一家,那人功夫不错,一下子撂倒了我们一大片。”
萧若云冷冷一笑,什么一大片,一共就五个打手,还都是废材,哪来的一大片让人家揍。不过萧若云没有揭穿他,这事儿揭穿了也没什么意思。
“你出多少钱让别人搬家?”萧若云直接问实质问题。
“那是违章建筑,”韦海风支吾道,“房子是当时农民宅基地自己修的,他那间是搭建出来的,手续不全,没有房产证、土地证的。”
萧若云冷着脸重申道:“多少钱?”
韦海风头上冒出了冷汗,可却顾不得搽,颤颤巍巍的答道:“每平方……每平方……每平方……两百块。”
萧若云差点儿气乐了,这简直比抢劫还抢劫,就算人家没有产权,可这也太欺负人了一点儿。可转念一合计,不过,也不算太过分,这烂棚子给两百一平方也不是说不过去,上海闵行区的小洋楼不是也才给五百吗?这还是在成都,两百也有两百的道理不是。不过人都已经死了,萧若云也不怕大方一点儿,对韦海风吩咐道:“你明天一早过去,好言好语的和人家商量,一定要给个合理的价格。反正是最后一一家了,也没有多大点儿面积,多出一点儿就多出了,关键是要快,你明白不,要快!告诉他,只要是明天只能搬家,另给搬家费五万。明天下午就把围墙给我推了,新围墙要连夜的修好。做得到吗?”
“没问题,”韦海风立刻答道,“保证完成任务。”
萧若云微微一顿,想起还要装修来,先前那设计肯定是要改的,不过改动也不大,又吩咐说:“你一会儿就联系那个设计师,方案有些调整,让他们赶紧赶出来,明天这边儿先进材料,材料你要仔细的把关,要是有一点儿的问题我可找你算账。那个什么甲醛什么的绝对不许有。”
“是,是,是。”韦海风答应着就要走,“我这就通知设计师。”
“站住,”萧若云有些哭笑不得的叫住韦海风,“你知道怎么改吗?我话还没有说完你急什么?告诉设计师,设计很不错,就现在这风格,但是那不是住人的别墅,是一个私人会所。”萧若云想了想,私人会所还是要住人的,不过好像修真者不用睡觉人家都在修炼呢,“每栋留一些客房就行,不用多了。一两间就行,其余的都改变功能,什么书房儿童房的都不要了。保姆房,嗯,保姆房还是先留下,不过一个房间可以多住几个。其他的就不做什么要求了,让设计师去发挥。”萧若云想了想又说,“格调高一点儿,告诉设计师都是雅客,卡拉ok什么的不要上,无聊的玩应儿也别有,布置的高雅一点儿有艺术氛围一点儿。”说完低头想了想,好像没有什么要补充的了。这事儿算是完结了。琇書網
一抬头,看见韦海风还在低头站着没动地方,萧若云吼道:“你傻愣在那里干什么还不去通知。”
韦海风这才知道主子的话已经说完了,赶紧往外跑。
吕师连夜就开始了赶图,不过奇怪,这通知他的居然是一个土建公司的,说是个经理,拿着写满了修改要求的条子。
“老黄,这事有点儿怪,这房子到底是谁的?”吕师问道。
家装部老总毕竟岁数大点儿在外面混的时候多一些,小声说:“管他谁的,既然让你改那说明对你的设计还是很满意的,只要将这个单签下来就行了,谁的房子不关咱们的事儿,咱们也犯不着操这个心。”
第二天一大早,韦海风就来到了小巷子里,这一次他没带黑社会装扮的小弟,带了两个白领丽人过来。
天才亮,小巷里黑乎乎的,韦海风奓着胆子往里走。到了紧里面儿,韦海风干咳了两声,可是空荡荡的只有回声,那一家的门开着,却没有人搭腔。
“家里有人吗?”韦海风在门外喊道,“今天我是很有诚意来和你们磋商的,有什么要求你们尽管提,行不行的咱们坐下来好好谈。”
黑洞洞的房间里面儿一点儿声音都没有,韦海风回身指着站在身后的白领丽人吩咐道:“你们进去看看。”
两个白领丽人没办法,一边儿说着好话一边儿壮着胆子往里走。
韦海风紧张的在外面等着,没一会儿里面儿的灯亮了,紧跟着,一个甜美的声音从窝棚里传来:“韦总,里面儿没有人。”
“没人?怎么会没人呢?”韦海风叫着就往屋里跑,进来后就到处乱看。
屋里乱七八糟的,柜子也打开了,床上的床单儿也不见了,不光是人没了,好带走的东西都拿走了。
今天,韦海风是按照萧若云的指示来谈判的,这一次是真的打算给一个合理的价格了,一万五每平方,就是两万,韦海风也打算出的,这都是小钱儿,萧公子要求的是进度,只要是为了进度多几个子儿就多几个子儿了。可眼前的景象太出乎韦海风的意料了,韦海风当时就晕了,这是怎么一回事儿?人呢?按韦海风想,打赢了的这会儿应该是其实正旺,可从现场看,这怎么看都是狼狈逃窜留下的迹象,难道这家人跑路了?
“韦总,没有人在家,我们是不是出去等?”一个白领丽人询问道。
破棚子里没有一件儿值钱的东西,旧电视收破烂儿的可能也就出十元钱的价,锅碗瓢盆酱油瓶子洗脸盆就更不值钱,虽然说破家值万贯,可这家也破得实在是太破了一点儿,要是搁在韦海风身上,那都是早就该扔了的,这些东西连搬家公司的搬运费都值不上。
韦海风在窝棚里仔仔细细的搜索了一圈儿,心里想到一种可能性,这家人真是跑了。这可能吗?太可能了!自古民不与官斗,虽然昨天这家打赢了,可胜利是暂时的,有点儿脑子的都明白,黑不行白的就会上,就算你打赢了那也是伤人了不是,算你个故意伤害罪不算过分吧!如果不是萧若云低调,又催进度催得紧,今天韦海风还真的不是带白领丽人过来而是带警察来了,昨天挨打的三个小子,有两个都是软组织挫伤,一个更是断了两根肋骨,虽然断得不彻底,就是有些裂纹儿,需要留院观察,可算起来也是个伤,鉴定里多写两笔,也能算一算出手者的刑事责任了。这么一想就更像是畏罪潜逃,韦海风心里更活烦了,这人身手如此了得下手岂会没有轻重,不可能不知道给对方造成了什么伤害,很可能就是怕自己带警察过来才连夜逃离的。也有可能这人本来就有案底在身?
越想,韦海风越觉得自己想的一点儿没错,事情的真相正一点儿一点儿的浮出水面来。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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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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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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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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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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