栗闲庭推开双开门,这是一个一百六十来平方的大房间。门对面是落地窗,挂着厚厚的窗帘,看款式是三层的,一丝光都没有露出来。灯光很暗,以彩灯为主。右手是一个吧台,开放自助式的。酒柜,制冰机,吊着的酒杯晶莹剔透反射着迷幻的色彩。吧台前一排高脚椅。屋子中间有三张小圆桌每张配了四张小沙发。左手边没有开灯黑乎乎的仿佛是张台球桌,上空影影绰绰可以看到一个大灯罩。
灯罩里的灯也跟着亮了起来,明晃晃的照在绿尼台布上,不过不是台球桌而是一张赌桌。桌子三面都放着欧式的高背软包木椅。
这是一个带赌桌的小酒吧还是一个带酒吧的小赌场呢?
栗闲庭请吕清广在中间小圆桌的沙发上坐了,自己也陪着坐下来。
七位新锐精英进来后自如的开始自己忙碌上了。
吕清广看着这帮牛皮哄哄的小青年兴致勃勃的磨咖啡豆,打理酒杯、茶杯、咖啡杯,没看出来,都挺有当服务员潜质的。
栗闲庭察言观色的本事不低,一下就发现了吕清广充满疑惑的目光。笑着解释:“这个酒楼本来就是王家开的,这栋楼也是王家的产业。楼上是写字间,有王家的公司也有几层对外出租。前年,这四、五两层重新装修。我就把这五百平买了下来,当做私人会所。来这里的都是一些修真界的后起之秀。这后面只有我们不在时服务员才来打扫,所以都是自助的,这里完全是修真者的世界。有时也可以交易点东西,大多数是聚在一起热闹一下,增进感情嘛。”琇書蛧
“你们一般都在这里,不出去玩儿?”
“那倒不是,我们也常在其他娱乐场所去。只是这里更放松,可以随便一些。虽然现在没有明文规定不过修真界也一样在遵守避世戒条。在这里可以聊一些外面不方便的话题,象储物法宝一类的也能随意使用。在外面就要顾及得多了,所以才营造了这么个小地方。”
“就是你和新锐精英的据点。”
“嘿嘿,可以这么说,有时他们也带些新结识的年轻修真者一起来。我不再是他们也可以来玩儿。修真界很少有他们年轻人玩儿乐的地方,附近几省的青年修真者不少都爱来我这儿。”
这时,门开了。又进来了,一群年轻人有男有女十多个。看见栗闲庭都礼貌的打个招呼然后就自己玩儿去了。
在经过身边时,吕清广偷偷查探了一下,基本都是金丹期,个别元婴初期。
吧台放着爵士乐,声音不大。
酒吧聚了六七人,其他的都围在赌桌周围。
看到吕清广盯着赌桌方向看,栗闲庭怂恿道:“吕兄,我们一起过去看看。”站在来,等着吕清广反应。
吕清广见他都已经站起来了只得也跟着起身。两人朝赌桌走去。
刘兴安正在坐庄,看见两人过来停下手里正在洗的牌招呼道:“栗哥和吕先生也来玩儿两把吧。”
大家都把目光看向来的两人,立刻都惊奇的看着吕清广——这家伙身上没有灵力波动。
离得最近的两个小伙子站起来让座,栗闲庭顺势一拍吕清广的肩头,示意他坐下。
既然来了,那就玩一把吧。
吕清广坐下后,栗闲庭也在他旁边的空座上坐下来,对他解释道:“我们这里玩儿的不大,小赌怡情嘛。不过不禁止作弊,我们是娱乐为主,支持作弊。不过要是被抓住了可是要罚十倍的赌注。梭哈,一百起,十万封顶。”
昨天晚上吕清广连着看了三部带赌的片子,也知道了梭哈的大致玩法。不过他看着刘家老大不怀好意的笑容心里很不痛快。这小子要使坏,他还真把自己当老外了。
不过吕清广对赢钱没兴趣,更不可能为了斗气暴露实力。他看看周围,一群小屁孩儿。仗着家里有点实力自己有点灵力平时都目中无人惯了,懒得理他们。
这里都是用的现金,没有筹码。吕清广老大老实的捏决从布袋里拿出一叠钱放在手边。其他人的眼神立时就不同了,修真界都知道,这普通人用的储物法宝可不得了。那布袋一看就知道不是垃圾货,何止不是垃圾货,简直就是稀世珍宝。
一时,众人的眼中浮出一片贪婪。
这一切,吕清广都没有注意到,他正打开捆好的钱,拿出一张推到桌子中间。一百的底。
刘老大开始发牌了。
一人两张。连庄家一共七家在玩儿。
吕清广摸起牌,居然是一个方块a一个梅q。亮了个梅q在外面,方块a做底牌。
栗闲庭是亮的是一个黑桃8。
再过去是王家的三兄弟,一个黑桃a,一个红桃3,一个方片9。
庄家是个红桃9。
庄家和吕清广之间是个小姑娘,看起来活泼可爱的。她亮出一张梅五。
吕清广根本没探查就明确的感觉到刘兴安给他发牌时用了灵力,而栗闲庭更是一直把灵识灵力都关注在自己身上。吕清广也奇怪,你栗闲庭那么高的境界怎么就一点没发现我的修为呢
?
黑桃a说话,一千。
吕清广也跟着扔了一千到中间。
第二次发牌,吕清广拿到了一个梅k,他把它亮了出来。其他人的牌也都亮了。
栗闲庭是一对八。
王家三兄弟是一个黑桃10,一个梅3,一个方片2
庄家是方片9
小姑娘是个红桃k,小姑娘不太满意自己的牌。
这次还是一千,大家都没有推出。
接着发牌,吕清广拿到一个红桃10。他随手亮了出来。再看其他人的牌,每个人的牌上都有灵力波动。全在作弊啊!合着就赢我一个。
吕清广仔细看去,栗闲庭的牌是三个八,最后一个八是变出来的,真面目看不出来。
王家兄弟是一个黑桃k也有灵力波动但牌是真的,估计刘兴安发牌时搞的鬼,还有两个直接盖了。
庄家是梅9,也是偷的牌。
小姑娘是一张红桃5,变出来的,真实的牌面是红桃6。
庄家三个九最大,一万。
剩下的几家都跟了。
庄家接着发最后一轮牌,刘兴安的手上灵力波动非常明显。这让吕清广很不高兴——你好歹掩饰一下,这也太明目张胆了,摆明了是欺负自己没有修为嘛。这小子有点过分。看来上次小平头和反清复明子弟说的很对,刘罗锅的确是大汉奸。
发完牌,吕清广拿起自己的牌,哼,顺子。看着顶大的,可这是一个杂顺子。王家小子是同顺,还是真的。栗闲庭一定是四个八,刘兴安是四个九,小姑娘是四个五。不过栗闲庭和小姑娘都是用的障眼法,只是栗闲庭的修为高自己看不穿他的牌。剩下五家,你们四家作弊,有意思了。
吕清广问栗闲庭:“这儿的规矩怎么兴的?”
刘兴安抢着回答:“一个吃一个,海底归头家,尾家得家家给。”
不要说,这是他临时想起来的,这太欺负人啦。
吕清广盯着刘兴安看,这小子估计也不是为了几万块钱,就是憋着想出口气,王家中途退出两个也是为了引自己上钩。有心戳穿他吧,不过收拾他也没太大意思。关键是不知道自己这元婴期打架怎么样,估计有点悬。
栗闲庭一直在留心吕清广的一举一动,看他盯着刘兴安看,以为他要和刘老大赌上一赌,脸上绷着肚子里偷偷乐。
谁知吕清广把牌往桌上一盖,对栗闲庭笑着说:“这盘手气不错,顺子。这里不太和我的口味,有没有安静点的地方,我还是喜欢喝茶。”放桌上的钱也不收了,径直起身往外走去。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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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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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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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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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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