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用过,见识过,直接承受过这种武器伤害的人都不会怀疑这一点。
这种武器同时兼具燃烧弹和毒气弹的双重特性,被沾上一星半点会被活活烧成干尸,吸入白磷烟雾会灼伤肺部并引发内脏器官衰竭,就连靠太近也有可能出现缺氧窒息的危险。至于死于各种白磷弹的受害者,还有那些带着痛苦的回忆和残疾渡过余生的幸存者,真是只能用“惨不堪言”一词来形容。
也正因为如此,从第一次世界大战首次使用开始,白磷弹一直被各种国际公约所禁止,然而如果你认为这样就能将这种不人道的武器锁进潘多拉的魔盒,那你也未免太小看了人类的黑色智慧。要知道自古以来,只有没有实力的国家才不得不遵守条约,强权大国不是不参加公约,就是想办法避开条约的束缚,或者在某个时候撕毁条约——对真正的强国、超级大国来讲,签订条约就是为了在某个时候撕毁它。
比如当国际公约禁止达姆弹时,人们就想办法改变子弹的材质,使之进入人体后更容易翻滚碎裂。又比如国际社会上大多数国家联署要求废弃集束炸弹和地雷时,大国们表示高度重视地雷引发的人道主义问题,充分理解并一贯支持国际社会为解决这一问题所作的努力,随即话锋一转,很干脆地直言经过慎重的研究后,根据“国家安全”、“军事需求”、“对盟友的安全承诺”拒绝签署停止生产、使用地雷和集束炸弹的公约。具体到了白磷弹这种残忍且高效的武器时,大家就将其改头换面,将白磷弹包装成烟雾弹、信号弹来使用。即便有人指出这种武器的实质,并列举出大量证据证明所谓的“白磷烟雾弹”不但在正面战场上被使用,还被用来驱散抗议的人群,大量手无寸铁的平民被烧成木乃伊,或是拖着干瘪的断臂残肢在病床上等死。那又能怎么样呢?有谁因为抗议和指责倒霉了?还是说白磷弹因此从世上消失了?一切继续照旧,太阳依旧升起。
防卫军不是悲天悯人的人道主义者,更不是国际救难队。他们是以效率和结果为最优先的铁血职业军人。当查理曼人抱定拼死一搏的决心拦在他们前面时,他们当然会以如何快速有效的清除障碍为最优先考虑。先用集束炸弹最大限度杀伤无防护目标,接着再用白磷烟雾燃烧弹进一步消灭躲藏在掩体内的残存敌军,同时利用白磷燃烧所产生的高温诱爆因引信故障等原因未爆炸的集束炸弹。等毒烟散开后由装甲部队和装甲掷弹兵协同突破防线,后续的机械化步兵打扫战场——这就是是他们所能想到的最快捷有效的解决办法。
既然这是最有效最能节约时间的,那么使用这种战术就毫无问题。至于是否合乎人道……首先,著名的德国军事家、总参谋部体系的缔造者赫尔穆特.卡尔.贝恩哈特.冯.毛奇元帅认为两个国家的战争没必要牵扯到平民。但即使是那位老先生的那个时代,也没有哪支军队把他的论断当作信条和行动准则,更不用说总体战思想普及之后;其次,亚尔夫海姆本身在规划这场战争时就是以总体战为前提的。所谓总体战说白了就是用尽一切手段把你打到跪在地上一边舔鞋子一边叫爸爸。既然是用尽一切手段,自然也包括将民间设施和普通平民列为攻击目标;最后,自古以来,唯有胜利是真实的,过程无足轻重。世界不会谴责胜利者,如果有人谴责你,那只能说明你胜利的不够彻底。Χiυmъ.cοΜ
综上所述,在使用集束炸弹和白磷燃烧烟雾弹时,防卫军官兵没有任何心理压力。哪怕从黄白色的烟雾里传出有如地狱之底的诅咒、哀嚎、惨叫、咒骂,他们依旧面色如常。军官们继续对着地图研究行军路线,士兵们清点弹药检查装备,负责消洗作业的防化连(防化其实是副业,使用化学武器才是主业)正在穿戴防护服,一旁的后勤卡车正在卸下一罐罐水基灭火器。
这里要说明一下,网络上有一种说法是白磷自燃是无法扑灭的,一旦被沾染,就会持续燃烧,直到被烧成灰烬。这其实是一种不了解白磷特性的以讹传讹,白磷只要隔绝空气就会停止燃烧,如果沾染上燃烧中的白磷,马上将烧伤处和附着的白磷一起置于水里,和空气完全隔离之后,白磷很快就会熄灭。另外市面上大量贩卖的干粉灭火器(也就是大家常见的红色灭火器)和水基灭火器(多为绿色罐体)喷射、覆盖到白磷上也能扑灭大火。如今干粉灭火器因其特有的腐蚀性正逐渐被水基灭火器取代(水基灭火器可以直接喷到人体上,在一定时间内起到绝热阻燃的效果,这是干粉灭火器做不到的),基本上遇上白磷之类的化学品火灾时,人们首先会用到的多为水基灭火器。
防化连正在对表,白磷烟雾发挥作用需要一个过程,等守军被烧死或死于中毒后,他们将迅速用水基灭火器清洗现场,扑灭还未燃尽的白磷碎块,驱散烟雾,确保部队能够快速通过。过程中如果遇上还未死的幸存者,他们将尽己所能,让对方脱.离.痛.苦。
与其因为肺水肿和磷中毒痛苦而亡,用刺刀和子弹帮助他们尽快结束生命反倒是一种慈悲,就像过去骑士时代的Stilett(一种用于减轻重伤濒死骑士痛苦的短剑)一样。不管别人怎么看,亲眼见过在各种毒气下挣扎到最后一刻的受害者的防化连士兵们认为这是一种仁慈。
时间似乎差不多了,烟雾的浓度开始下降,包含怨恨、遗憾、痛苦、留恋、悲伤的声音也已经超过了10分钟没听到了。
该是开工的时间了。
防护连连长举起手正想挥手下令,一声沉闷的声响打破了死寂。
那是一声枪响,但是作为枪响来说动静太大了,几乎都要赶上机关炮了。
而与声音对应的,是其强劲的威力。
通常来说,即便上百发步枪子弹击打在战车上,不论是何种角度击中任何位置,都只会刮花油漆后弹开。眼前的这一发步枪弹也确实拿虎式战车厚重的装甲毫无办法,弹开后无奈的坠落路边草丛里。
可是——
明明只是枪击,居然在虎式战车的炮塔正面装甲上留下一道5㎜深、手指粗细的跳弹槽痕。
“战车部队上前!防化连退后!敌军手里有反战车步枪!重复,敌军手里有反战车步枪!!”
耳机里传来咆哮的刹那,从指挥塔上露出半个身子的车长们纷纷缩了回去,正准备出发的防化连退回了出发地,就在这期间,又一发子弹击中了另一辆虎式战车的前装甲,差着几公分就打中驾驶员观察窗,生生把那位幸运儿惊出一身冷汗。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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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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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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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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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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