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睿挂掉电话后,见吕青曼正疑惑的看向自己,便将自己主导的这个互助林木种植基地的构想给她说了一遍。xǐυmь.℃òm
吕青曼听完后语重心长的说:“你一心扶贫是好事,但是千万不要好心做了坏事,比如坑了人家企业老板,害人家出钱投资了却没收益,那就不好了。”
李睿安慰了她一番,心想,你可是不知道,那家企业的老板就是你老公我,要坑也只能是坑自己,是绝对坑不了别人的,当然了,准确的说起来,自己只能算是个大股东,企业里还有个小股东李玉兰呢,不过她也不是外人,就算坑了她,她也不会说什么,呵呵,跟自己的红颜知己一起做事业就是有这点好处,永远不用担心谁占便宜谁吃亏。
说过这事后,李睿忽然想起秘书长兼舅舅杜民生邀自己和青曼周六晚上去他家里吃饭的事情,便跟青曼说了。吕青曼听后自然是答应下来,打算从年节收的礼物里面挑出几份上档次的来,等周六晚上带过去。虽说对方是自己的亲舅舅,不是外人,但礼不可废,该带礼物了还是要带礼物,难道空手上门白吃白喝很好看吗?
夫妻俩又说了几句闲话,便钻进被窝里躺下了。李睿像往常那样,侧着身把吕青曼抱在怀里,大手从她睡衣底襟伸进去,抓在她花房上,并且不忘左右“巡山”,一副“此二物独享,绝不允许他人染指”的模样。吕青曼对此也已经习惯,也懒得推开他的魔爪,因为推开了他还会抓回来,自顾自的闭目睡了过去。
但夫妻二人还没入睡,就有一个电话打到了李睿的手机上。
吕青曼趁机把他魔爪推开去,道:“接电话。”李睿奇怪的道:“都这么晚了,怎么还有人找我?不会是市里又出事了吧?”说着从枕头边上摸过手机,一看来电者姓名就呆住了。
电话是李小娜打来的,等李睿接通后说道:“哥,老徐要跟你通电话。”说完彼端就响起她跟徐庚年说话的背景音。
李睿吃了一惊,是徐庚年要跟自己说话吗,他有什么可跟自己说的?转念一想就明白了,他可能要跟自己说婚礼的事,刚想到这,彼端已经响起徐庚年爽朗的笑语声:“小睿老弟,没打扰你休息吧?”李睿忙陪笑道:“没有没有,徐省长您……”徐庚年道:“哎,这又不是官面场合,不要叫我徐省长,叫我声大哥就好。我给你打这个电话,是要跟你商量一下我跟小娜婚礼的事情。小娜家里的情况,她已经跟我说过了,现在她只有你跟小董两个亲人,这次婚礼打算请你们两位作为她的娘家人出席婚礼,我觉得很好,是非常赞同的。你们打算什么时候过来,我提前安排车去青阳接你们,顺便安排住处。”
李睿受宠若惊,忙道:“不用麻烦人过来接了,我们自己过去就好了,也不用安排住处,估计……呵呵,到时候我们也没时间留宿,可能就是当天去当天回了。”徐庚年沉吟道:“哦,这样啊,我倒是也已经考虑到了,你们两位工作都很特殊,都非常忙,确实没有太多时间……我原本打算提前一天把你们接过来,再安排一套房子给你们住,让小娜也跟你们住在一起,权当是女方家里了,然后等第二天正日子早上,我再随迎亲车队去你们住的地方接亲,走个迎亲仪式,不过要是你们不能提前来,小娜身边没有娘家人,恐怕这个仪式就没法走了,那就只能简化过程……”
此时彼端一直安安静静的李小娜忽然插口道:“简化就简化吧,正好省事儿。”她没对着手机话筒说话,因此声音听起来有些远有些小。徐庚年笑呵呵的说道:“那可就要亏待你这个新娘子了。”李小娜说:“只是少个接亲的仪式,哪说得上是亏待。”
老夫少妻二人你一言我一语,就把这事定下来了,电话这头的李睿听得满不是滋味,感觉自己就跟外人一样。当然,他心里也明白,自己从此以后就是外人了。
徐庚年跟李小娜商量完毕之后,对李睿道:“老弟,你是小娜的大哥,你要是也不反对,接亲这套流程就省略了。这其中亏欠小娜的地方,我绝对不会让她白白吃亏,婚后都会给她补回来的。总之你跟小董放心就是了,我绝对会对小娜好的。”李睿心知肚明,他之所以省掉接亲这一步,还是因为自己跟董婕妤不能提前赶过去,既然如此,自己当然要同意他的提议了,何况接亲只是个场面流程,没有什么太大意义,省掉也没什么所谓,正应了徐庚年那句话,只要他婚后对小娜好就足够了,便道:“对不住啊大哥,因为我们这边的问题,还要影响你跟小娜的婚礼仪式。既然小娜没意见,那我也没什么意见,你们那边怎么方便就怎么来。”
徐庚年之所以跟他通这个电话,固然是要郑重的邀请他与董婕妤出席婚礼,从侧面表现出对他二人的重视,更体现出对李小娜的珍爱,也是想要敲定一下他与董婕妤这两个李小娜仅有的娘家人的行程,也好做出对应安排,眼看意思都表达清楚了,也就没再多说废话,跟李睿说好周日见后,便把电话挂了。
李睿把手机放回枕头边上,想到自己即将眼睁睁看着李小娜嫁做人妇,心里头酸溜溜的不好受。
一旁吕青曼问道:“是徐庚年打来的电话?”李睿嗯了一声。吕青曼又问:“找你干什么?怎么我听你说,你这边还有什么问题,要影响他跟小娜的婚礼?”李睿解释道:“哦,徐省长想派车过来,提前接我跟董婕妤去省城住一宿,好跟小娜走个迎亲的仪式,毕竟新郎接亲的时候新娘子身边没有娘家人陪着可不像话。不过我跟董婕妤都没时间,提前过不去,所以徐省长只好省略掉这个仪式了,直接举行婚礼。”吕青曼道:“估计他也就是那么一说,就算你们真能提前赶过去,他也不会大操大办。他身为副省长,又是二婚,娶的还是一个大姑娘,这种事好说不好听,他肯定也不想搞得人尽皆知,所以能省略的环节他都会省略掉的。”
李睿听她说得很有道理,点了点头,道:“环节都省了我也没意见,只要他能对小娜好就行了。”吕青曼道:“他对小娜应该是很喜欢的,这一点从他对你的态度上就能看出来。你跟小娜只是名义上的兄妹,没有血缘关系的,他身为副省长却能亲自给你打电话说这个事情,算是很典型的爱屋及乌了。”李睿心头醋意满满,却也只能点头称是。吕青曼却又皱眉道:“我到现在也想不明白,小娜要长相有长相,要身材有身材,还那么年轻,根本不愁嫁人的,只要她愿意,嫁给高富帅都不是问题,她怎么会愿意嫁给徐庚年这个半老头子?难道是贪恋他副省长的权势?小娜是那种势利的女人吗?”李睿听得又是一阵心酸,也没说别的,重新搂她入怀,道:“操别人的心干什么,睡觉吧。”
第二天早上上班后,李睿接到了杨鹏打来的电话,说那个投资分析报告已经被李玉兰完成了。李睿也没跟他多说废话,让他把报告或发到自己电子信箱里面,或传真过来。杨鹏没有做出任何选择,因为报告不在他手上,他只好又给李玉兰打电话说了此事。
李玉兰索性直接给李睿打来了电话,两人在电话里简短的交流了一番,谈的就是那份投资分析报告所得出的结果。其实李睿也只对报告结果感兴趣,更准确的说,是对报告结果中的投资金额最感兴趣,毕竟投资金额才是能否成立互助林业种植基地的关键,如果投资金额过大的话,以干果厂现在的收入水平无法支撑下去,那自然就搞不起来。李睿也不想去外面找老板拉投资,那样太麻烦,需要考虑的问题还多。
结果听李玉兰一说投资金额,李睿喜忧参半。
西山村可供种植林木的山地有两千多亩,初期能租用一半、也就是一千亩,就很不错了。整份投资分析报告也是按一千亩山地的投资规模计算的。其中山地租金,按每亩每年一百五十元计算,一千亩总计是十五万;需要投入的水电灌溉设备成本,初步统计为十万;果木苗(包括枣、核桃、栗子、榛子等)投入成本十六万;给基地工人发工资(按月工资五百每人(每户出一人)、共五十户计算)是每年三十万;基地基础房院建设费用二十万;另外,基地需要聘请几个固定的工作人员,这些基地内部员工也需要工资,按每人每月两千块的工资标准(平均工资),聘用五人计算,每年支出是十二万。这些钱加在一起,总计为一百零三万,尚不到一百一十万。
这是初期第一年所用的投资资金数目,以后几年投资金额就没有这么巨大了,固定支出只有山地租金、农户与基地内部员工的工资三项,另外还有一些小额投入,譬如果木苗的填补与农药肥料上面的投入,可以忽略不计。也就是说,第一年需要投入一百一十万不到,以后每年只需投入五六十万左右。
至于在果木林地里搞养殖,譬如鸡鸭牲畜之类的投入,暂时没有算到这份报告里面去,初期还是以种植为主,等种植基本稳定了,再搞养殖事业。
理论上说,偌大一个种植基地,动辄上千亩的种植范围,又兼顾扶贫,初期投入却只有一百一十万不到,已经算是非常便宜的事情了。毕竟,现在物价飞涨,一百多万几乎干不了什么事情,在个三线城市买套房子外加装修也就不剩几个钱了,放在九坡镇却能搞个像模像样的种植基地,已经算是捡了大便宜了。而以目前李睿与李玉兰的干果厂的年收入计算,足够支撑这一百一十万的初期投入,而且是轻轻松松,李睿理应开口大笑笑得合不拢嘴了,但他实在是笑不出来。为什么?
因为他觉得这个互助扶贫基地没有像他想象中的那样,能够很大力度的帮扶西山村当地的贫困户。
在那份投资分析报告里面,租用贫困户家里山地的价格是每亩每年一百五十元,一家贫困户按拥有二十亩山地(平均)计算,一年能拿到的土地租金也只有三千元;然后每家入股互助基地的贫困户出一个劳动力,这个劳动力通过种植看护果木的劳动来赚取工资,每月五百元,一年也只有六千元。前后两项收入加起来,只有九千块,还不到一万块。按每家贫困户平均拥有五口人计算,一万块摊到每人头上只有不到两千块的收入。这还是毛收入,还不是人均纯收入。扣除吃穿住用看病购物之类的消费费用后,到年底这些钱还能剩多少呢?是不是只够勉强把他们头顶的贫困户帽子摘掉的呢?甚至是连穷帽子都摘不掉?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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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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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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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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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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