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明人的骑兵不是走了吗?”
察罕想跑,可原先围在军营外面的牧民们都默默的散开,聚宝山卫分出一个千户所正在逼近。手机端
远处的大明骑兵开始加速了,三千余骑在夕阳下气势如虹,呈扇面包抄过来。
往哪跑?
原先他的倚仗——两千骑兵,此刻也已经换了个面孔,竟然面带狰狞之色。
这是想拿了我去将功折罪吧!
察罕回身看着在聚宝山卫将士们护送下走来的方醒,心中绝望。
“你这个骗子!你这个骗子!明人都是骗子!”
看看左右,那些心腹们面色惶恐,有的在缓缓拉开和他的距离,察罕心中悲愤。
“你先调走骑兵,又限定了三日内必须要交出人马,你这个骗子,都是假的!都是假的!”
一个男人哭起来其实不好看,远远没有美女们的梨花带雨惹人心疼。
察罕就这么哭着,骂着:“你这个骗子,你每日出游,就是想让别人以为你疏忽大意了,可我派去截杀你的人呢?那些人去了哪?”
……
辛老七等人打马狂奔,哪怕相信方醒无所不能,可辛老七还是担心。
“加速,天黑前一定要赶回去!”
辛老七喝道,可前方的小刀却突然减速了,他不禁大怒,催马过去喝道:“为何不走?”
小刀没说话,辛老七勃然大怒,顺着他的视线往前看去。
家丁们都追了上来,然后……
前方全是烂肉,残肢断臂,战马的肢体……
烂肉覆盖了前方,几乎没有落脚的地方。
远处传来了马嘶,方五举起望远镜看了一眼,说道:“就两匹马,其中一匹已经倒下了。”
“七哥,这是谁干的?老爷?”
方四从震惊中清醒过来说道:“七哥,按照马匹来计算,这里少说七八十人,谁能把他们杀成这样?都烂了呀!就算是狼群也不能!”
辛老七沉声道:“这些人马都没有逃走的机会,就被一扫而空,死在了一堆,就算是百万大军也无法造成这等奇观。”
是人,在面对危险时都知道逃跑,而且危险总是渐进的,而不是眼前这个类似于神迹的血肉现场。
“是谁的人?”
小刀走进这个‘屠宰场’仔细搜索了一番,喊道:“七哥,才死不到一个时辰,身体都还是热的。”
辛老七想起了方醒那层出不穷的手段,说道:“这些肯定是那些叛逆的人,他们必然是来截杀老爷的,我们赶紧走!”
小刀看着脚边的烂肉,打个哆嗦,觉得自家的老爷可能真是魔神转世,不然一对几十,怎么弄的像是地狱般的可怖。
……
“他在那!你们看,他的脸上还蒙着面纱!”
这时,有人发现了察罕的身后有个男子戴着面纱,顿时两个大概是阿木尔的亲戚冲了过去,那戴着面纱的男子策马想跑,可却被人给逼了回来。
所有人都在害怕!
“他们在害怕,害怕咱们事后的清算!”
钟定得意的给那些官吏们分析着。
三千骑兵加上聚宝山卫,逃跑都是奢望。
人在面临着危险的时候会做出顺应本能的举动,而这个举动大多是惊世骇俗的。
面纱男被围在中间,他拔出刀来比划着,颤声道:“不是我!不是我!”
就在他惶恐不安时,一个男子从身后猛地把他扑了下来。
几个男子扑过去,把他压住,有人伸手扯掉他脸上的面纱,惊呼道:“是他!你们看,他脸上全是指甲的抓痕!”
众人闻声看去,阿木尔的父母过来一看,就扑上去撕扯起来。
那张微胖的脸上,此时全是抓痕,那抓痕之深,可见当时阿木尔反抗之激烈。
“打死他!”
有人喊道,这是为即将到来的处罚宣泄恐惧。
“慢着!”
方醒给了王贺一个眼色,王贺端着架子出来了。
众人愕然,听说大明那些乡下地方,乡老或是族长都能处死人,群情激昂下,打死个把人也不算是什么。
咋滴?难道俺们就不行?
王贺喝道:“大明自有律法在,如何能私设刑堂?来人,拿了这个陷害兴和伯的贼子!”
一队军士大声应诺出来,火枪之下,那些人都讪讪的起身。
那面纱男还想挣扎一番,一个军士上前,调转火枪,一枪托砸在他的小腹上,随后两人上去把他给捆住。
真相大白,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察罕的身上。
千夫所指,无疾而终。
察罕满头大汗,下马跪下道:“是瓦剌人……”
“别扯什么瓦剌人,他们目前正风声鹤唳,担心陛下的征伐。”
方醒大声的道:“你狼子野心,虐杀了阿木尔嫁祸本伯,先前又蛊惑这些牧民去冲击军营,若是本伯回来晚些,现在这里已经是血流成河了!而这一切不过是你的私心在作祟!”
通译马上大声的翻译了出去,那些牧民们想着刚才的危险,不禁恨得牙痒痒的,齐声喊着用马拖死察罕。
“拖死他!”
察罕此生流汗最多的时刻就是现在,死亡的恐惧让他汗流浃背,衣服被浸润,变成了深色。
方醒从善如流的道:“律法大过天,不过察罕民愤极大,自然是死不足惜,来人,拖死他!”
两名骑兵过来,有些生疏的完成了一系列的动作,察罕已经吓瘫了。
是人都怕死,只是在特定的环境和条件下,会升华一下。
而察罕显然没有什么可供他升华的,所以不住的在哀求着,求阿台,说自己猪狗不如,只要放过他,他就一辈子给阿台当奴隶。
阿台冷淡的道:“你跟着本王有好几年了吧,一直隐藏的挺深的,毒蛇一般的人物,本王却不会心软,打死才是正经!”
大局已定,阿台选择了站稳立场。
草原上降而复叛的例子比比皆是,不少人得以善终。
可阿台却不行,他容纳了察罕,就是容纳了一个叛逆。
察罕把目光投向方醒,方醒回身道:“那个凶手,把他装进袋子里。”
有人找来布袋,那凶手一看就知道自己将要面临的遭遇,哭喊挣扎着,几个大汉折腾了半天才把他装进去。
“啊……”
察罕已经上路了,惨叫声拉下一路。
而这个凶手……
“伯爷,阿木尔的父母想亲自去踩死他。”
方醒振眉道:“随便。”
马蹄声踏踏,当着大家的面,阿木尔的父母驱马而来。
不得不说,草原上的人都是好骑手。
方醒看着两匹马灵巧的在布袋周围转圈,就对着王贺低声道:“马上审讯,那些人都怕死,让他们去攀咬,我要借此机会,彻底把鞑靼部清扫一遍。”琇書網
王贺心领神会的道:“咱家明白,有锦衣卫和东厂的人在,保证想要什么就有什么!”
这个太监黑化了呀!
方醒点点头,王贺兴冲冲的就去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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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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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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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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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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