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那石壁刚刚如同豆腐渣一样崩落,一大群黑色的蚂蚁已经如同一道洪流从里面一冲而出。李况虽然早有防备,也没有料到它们居然这么多这么快,急急拔出了短剑,却还是晚了一步。
阿然见李况只用脚尖攀在岩壁上,根本无从躲避,忙奋力跃出穴口,将李况拉了回来,同时一拳挥出,将蚂蚁从石壁上扫落了下去。
李况跌在了阿然的身上。阿然见他手背上已经被赤蚁咬去了一大块肉,忍不住放声大哭,李况却一脸笑眯眯的:“阿然,这算什么?!我回去找药敷一敷,保证连伤痕也不会留下。这些赤蚁虽然凶猛,好在没有毒。你就放心吧。”
阿然见他一脸不以为意,忙擦了自己的眼泪,瘪着小嘴恨道:“李况,你就是个没心没肺的臭狐狸。下次我再也不会救你。你就自己得意去吧。哼!”
李况微微一笑,也不说话,走到石穴边缘向下望去。只见那些黑色的兵蚁落在幼虫的身上,果然不顾一切地对着幼虫啃噬起来。然而幼虫的数量实在太多,兵蚁渐渐力不从心,也慢慢被幼虫毒死了不少。两方昏天黑地差不多鏖战了半个时辰,赤蚁伤亡殆尽,幼虫却还剩下了三分之一。李况见剩下的幼虫居然已经长大了一倍,透明的壳也变成了红色,不由微微蹙眉。将手背在身后,转身笑道:“阿然,现在必须把蚁后找出来。希望它可以克制住这些毒虫的毒性。只是它虽然个大,却不一定是这些幼虫的对手。”
阿然见他笑眯眯的,忽然伸手将他的胳膊拽了出来。李况手背上的伤口已经露出了里面黑黑的骨头。阿然痴痴地看了一会儿,喃喃道:“李况,你又骗我,原来它们有毒的”
李况见阿然含泪欲滴,忙抽回了自己的手,大笑道:“阿然,我一向命大。这种毒可要不了我的命。等我们出去了,我自然有办法解毒。”
阿然含泪点了点头,忽然抢过他手里的剑,飞身跃出洞外,一剑刺进了岩壁。电光火石挟着拳风,居然挖出了一个深深的大洞。一个大肉团果然躲在岩石深处,透明的身躯还在微微颤动着。
阿然见它拼命向石缝里面钻,正想把洞挖得再大一点,穿山甲忽然沿着石壁爬了过去,用鼻子把它拱了出来。蚁后见躲不过,只能从嘴里喷出了一股粘稠的白液。那些白液沿着石缝滴落,淋在幼虫身上,竟让它们一个个僵死在了水中。
李况见了,忙飞身而起,一脚把蚁后从岩缝中踢了下去。蚁后摔在了幼虫的身上,除了不停地口吐白液,似乎再也没有了反抗之力。幼虫一个个被毒死,却在临死前对着蚁后不停地咬噬。蚁后挣扎了一会儿,居然也全身僵硬着死了。
李况大喜过望,又等了一会儿,见洞中的水位也已经悄然下落,便将阿然推上了马背,又用手蒙住了莫离的眼睛,硬拉着它踩在了一片白花花的尸骸上。
莫离跳到了地面,连头也不敢回,飞快地朝来时的洞口跑了出去。李况正想追上他们,忽觉身后一股腥风向自己横扫而来。
李况吃了一惊,来不及回头,反手就是一剑。只听一声宛如金戈般的脆响,一截黑色的螯肢已经掉落在地。李况见一只大虫子匍匐在半圆形的水潭里,只有狰狞可怖的头甲露出水面,居然也有半人高,不由倒吸了一口冷气。
阿然也听到了风声,一脚踢在了马屁股上,催着莫离快走,自己却是抢回到了李况的身旁。琇書蛧
李况见巨虫除了有几千只长脚,还生着一对大大的螯角,不由说道:“阿然,这就是那只雄的了。它的背壳居然有暗金色的荧光,毒性必定非同小可。你手上没有兵器,还是先出去吧。我一个人能对付。”
阿然闭着嘴巴一声不吭。雄虫转了转眼珠,忽然从水中一跃而起。李况见它已经扑到了自己的头顶,一剑快如闪电,向它左边的巨眼刺去。没想到雄虫虽然身形庞大,动作却敏捷异常,一只大螯夹住了宝剑。幸亏殇剑锋利无双,削铁如泥,李况大喝一声,它的另一只大螯也被崩落了下来。
雄虫见自己又失去了一只螯角,怒不可遏,在岩壁上蹿下跳。李况趁它不备,拉住了阿然的胳膊,扯着她就跑。
雄虫见了,紧紧追在了身后。几千只脚在洞壁上飞快地爬行,竟似一点也不慢过他们。李况见怎么也甩不掉它,猛地一个转身,挥剑又刺。
雄虫赶紧转身,谁知剑气中突然夹了一股凌厉无比的拳风,排山倒海而来,居然让它身形一滞,再也躲不过去。雄虫被刺瞎了右眼,一股浓黑的鲜血一喷而出,洒在了洞壁上。
李况右手有伤,拔剑稍微慢了一点,伤口便被血浇到了。阿然见他痛的胳膊都在发抖,忽然夺下了他手里的剑,大叫着扑了过去,一剑又刺进了雄虫的左眼。
雄虫连声哀嚎,从岩石上滑落了下来。李况见阿然大呼小叫地刺了一剑,又大呼小叫向自己跑了回来,堪堪避过了喷洒而出的毒血,心里不免有些好笑,忙用左手接过了短剑,正想将宝剑向雄虫的头掷去,一股猛烈的水流却突然从洞内奔腾而至,瞬间就没过了他们的肩头。
李况拉住了阿然的胳膊,和她一起被水流裹挟着向洞口而去。然而这股地下水涨的奇快,似乎眨眼功夫就将来时的通道完全遮蔽了。李况见雄虫在水里浮浮沉沉,居然慢慢恢复了几分元气,不由恨道:“阿然,没想到竟是天不绝它。这地洞很快就要被水封住了。它全身都有剧毒,我们在水里绝不是它的对手,你跟着我,我们要尽快游出去。”
------题外话------
【以前看见恶评,心里总是很难受,现在似乎能够一笑置之。莫非写的不好还不允许人说?上一周出差在外,停笔了很久,却隐隐感觉到原来自己写的真的没多好,越来越质疑自己究竟在写什么。文风拖沓啰嗦,文笔平白枯涩,别人几千字能表达出来的感情,我十几万字也淡如水。忽然想停下来,忽然想弃坑,让一切重新来过。
可又舍不得。一个故事没有讲完,差与好都没有意义。也许每当写到40几万字,对我都是一个很艰难的坎。我忽然会丧失信心,会动摇,会不满。只能通过惯性,咬牙坚持一下。
这是多么寂寞,多么难捱。原来一个人没有天赋,努力燃烧的是心。一定要对失败麻木,无感,才能面对无数个为什么的煎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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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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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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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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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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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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