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是亮堂明媚的阳光,我沐浴着春末的气息醒来,精神状态异常的好,拿过手机,沈浔莎给我发了条消息说明公司有点急事需要处理,我给她回了一条信息表明我已经查看。
之后我又想起自己从眉山回来后还没有联系过唐野他们,而且我的行李箱还在他们那,于是我便又给唐野打去了一个电话,告诉他们我已经回来,并约好拿回行李。
他们没有多问,只是让我去一趟酒吧。
放下手机后,我伸了个懒腰,然后起床,老旧的洗手间里已经摆好了一些生活用品。
八点半的时候,整理好自己后,我才慢吞吞的出了门,今天顺江路边的浓情咖啡店还没有开始营业,而路边晨练的大爷大妈们已经率先占领领地,一地的阳光给他们的锻炼也带来了不少积极性,我一路哼着小曲儿,慢吞吞的朝着锦江酒吧去。
几分钟后便到达了目的地。
酒吧里并没有一个客人,吧台里平时喜欢擦拭着酒杯的小阳也不在,只有唐野一个人坐在台下的桌子旁,桌子旁正放着一瓶威士忌,还有两个杯子,杯子里已经倒满了酒。
唐野也没有喝,只是杵着脑袋,一副快要睡着的模样,我走过去,为了吓唬一下提高他的精神,我对着他耳边吼了一句:“你麻痹,还睡,起来干架了。”
唐野一个激灵,有些恍惚和茫然的站立起身,随后愤怒喊着:“哪个孙子敢在酒吧闹事。”
喊完后,看到我一张笑眯眯的脸,顿时气不打一处来,郁闷的坐了下去,拿起面前的酒杯一口灌。
“大清早喝这玩意,行么?”我顺着他坐下,一副劝他改邪归正的模样,“我看你还是戒了,从此以后,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吧。”
“学尼玛,酒吧刚散场,安娜和诗诗先回去睡觉了,只有我像傻叉一样等你呢,不喝点酒,我早在你面前趴下去了。”
唐野说着又自顾倒了一杯,照例喝完,重重的甩了甩头,才喊了一句:“清醒多了。”
“你也来一杯!”他重重的抹了把脸,一副“清醒”的睁着双眼盯着我。
“不喝了,哥改邪归正了,而且今天心情好,不需要这玩意。”
唐野听完只是笑,随即又给自己满上一杯,才说:“事情办的怎么样了?”
我知道他的意思,随即也收起打趣的心思,向他点点头:“圆满完成任务。”
“那就好。”唐野回应一句,随后又想到了什么就问我,“那个,安娜和诗诗让我问问你,这次打算待多久,如果时间不长的话,咱们得找个地方聚聚。”
“既然过来了,当然得陪你们呆段时间了。”我脸上挂着轻微的笑容,回应着他。
事实上,我真的已经期待这一刻很久了,我们几个人已经好久不曾在一起开开心心的吃顿饭,聊聊天了,即使是他们去武汉看我的时候也没有。
“你女朋友不会怪我吧?”
我正有些期待着他们给我带来的正式欢迎模式,冷不伶仃的听到他的这句话,愣住了,下意思的想起了远在武汉的杨佳情。
自从我离开武汉到现在,已经几天时间过去了,我没有联系过她,甚至心里压根就没想过去联系她,而现在经唐野提醒,我才想起这个我的前女友,我似乎渐渐要忘记了她。
想到这,我真的觉得自己很脑残,因为就是这么一个温婉善良的姑娘,陪伴了我那一段平凡低落的日子,甚至还舍命救过我,而我却这么无关痛痒的将她抛弃,甚至不去想起。wWW.ΧìǔΜЬ.CǒΜ
我预感到,自己的这一生将会永远记住对她的亏欠,而且怎么都弥补不了,所以在余生里,只要她一句话,无论任何问题,我都会去帮她解决。
“我和她分手了,就在来成都前。”
我不知道用什么感情说出这段话,所以我表现得很平静。唐野似乎没有想到,所以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在沉默中,又喝完了面前杯子里的威士忌。
我看着他喝,忽然也忍不住拿起面前的酒杯,一口气喝了下去。
浓烈的感觉刺激着我的嗓子,胃,我似乎感受到了痛苦,可这一切的刺激又伴随着酒入肚消化后化为尘埃。于是我不愿再去想那个让我愧疚的姑娘。
“我的行李呢?”我问道。
“在后台。”唐野顺手指了指,没有多说什么。
我点点头,起身走到后台,拖着自己的行李箱走了出来,唐野双手杵着脑袋,又是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样。
我笑了,拍了拍的肩膀,他睁着一双半醒的眼睛看了我一眼。
我笑骂道:“知道你累成狗,赶紧回去休息吧,晚上我再过来找你们。”
“嗯,好。”
“那我先走了。”我跟他打了个招呼,也不管他有没有听清楚,就独自拖着自己的行李箱,慢慢向家中走去。
外面的太阳很暖,风也很凉快,惬意滋生蔓延,我重重的呼吸了一口城市的空气,有一种久违的熟悉感,就像老朋友分别后的再次重复,我本就是一个习惯怀旧的男人,所以对这种感觉格外的欣喜。
回到顺江路,路边的浓情咖啡店半透明的玻璃窗紧闭着,我能够清晰的看到里面整洁干净的环境,可惜它并没有选择迎接客人。
我也没有多想,拖着行李箱就回了巷子,回了家,把箱子里的衣物放好后,我伸了个懒腰,即兴在院子里做起了广播体操,这套广播体操还是我上高中的时候学过的,现在做起来有些生疏,而且身体四肢也有些不协调。
自我折磨的做完一套广播体操后,我给围墙边那些坚强美丽的花儿们浇了一点水。
白天,这条巷子里的住客大都出去工作了,所以对此刻仅是一个待业青年的我来说,是难得的清净。
我敞开大门,也不羞耻自己的无业,搬着一个椅子坐在里屋门口,惬意的享受着难得的清闲时光,然后等待着晚间的到来,这样我就又可以见到沈浔莎,还有唐野他们。
闲来无事的我,拿出手机翻看着头条新闻,却意外看到了一则标题引人注目的新闻。
“成都服装产业龙头企业莎莎服装ceo重回公司,莎莎服装面临重新洗牌”醒目的标题映入眼帘。
我点开新闻,看着里面的内容。
“莎莎服装现任ceo前端时间因工作失误,导致莎莎服装整体营业额连续几月下降,后又突然消失引发公司股东震怒,今日ceo重回莎莎服装,似乎面临股东们的考验,可能会面临大洗牌导致所在高位不保……”
看完这则消息,我又开始为沈浔莎担忧起来,因为我知道,她的身边有一个叫易婉雯的商业精英一直觊觎她的位置,而且蓄谋已久,这次沈浔莎面对质疑选择消失无疑会消费股东们对她的信任,继而可能导致公司对于ceo的人员变动,只可惜,现在的我却不知道找谁去了解情况,因为现在的我,就是一个一无是处的男人,我无法凭借着关系或其他的渠道去帮助沈浔莎。
于是,我只能在焦急中为她祈祷着,祈祷着莎莎服装的股东们会愿意给她个机会,再选择相信她一次。
我似乎又在回成都后被卷进了一些商业争斗中,尽管沈浔莎并没有要求我去做什么,但我就是会习惯性的保护着她。
可现在似一个无头苍蝇的自己,好像又无法给予她帮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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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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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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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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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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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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