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王爷布局里的所有人物,表现最好的说是司马先生都毫不为过。”军师摇头,“此山东之战最为不济的,不是司马先生你,也非豫王府或高手堂任何前辈——说到底,你们全都是救局者,战争的主体不济,又怪得了谁。”
“这主体,说的是……?”
“十二元神。纥石烈桓端,束乾坤。”军师道,“此战黄掴和楚风月都已尽力,唯独他俩,糊涂到现在了,早是时候清醒。”
“却该如何,帮他俩恢复实力?”司马隆关心地问。
“原本王爷还想自己出马,如今司马先生一败,倒也给王爷省了些麻烦。”军师说,司马隆一愣:“怎么?战败竟成了好事?”
军师点头,“战败是不是好事,要看在谁的手里运转了。”
“王爷的意思,是靠我帮纥石烈桓端和束乾坤吗……?”司马隆隐约有悟。
“正是。纥石烈桓端不济是因为受伤、外加心魔所扰,后者尤重。束乾坤则是他师父和师妹都不在身边提点、于是乎自己混账、固步自封。”军师笑带深邃,“若教纥石烈桓端看到了司马先生受伤后只需半夜就复原还反败为胜,他一定会被激励并且清醒地想通:除非一鼓作气,否则救不了他的心魔楚风月;若教束乾坤看到,他再混账下去,他后面的小辈们都已经赶上来了,他还能固步自封?”
司马隆心中一惊:“原来……如此!王爷的策谋还是那个策谋,只不过,我以前,想岔了——此战主体,不是我们这些高手堂或豫王府的人,而是那些十二元神,和护****、花帽军里的二三线兵将?!”
“正是。”军师说,“南征北战这么多年,我从未见过王爷想要下的棋不成形的。如今林阡三次出人意料,确实干扰了局面三次,但都不过是微扰而已,最关键的这些他一概没有算到。”
“可是,即便如此,即便东部真能如王爷所愿能够反败为胜,林阡他一闻知情势必定会去相援。反正南部挡着他的只剩仆散大人一个,而东部,我这一败,已令他和杨宋贤连同吴越彻底打开了东部局面。天助林阡。”司马隆低下头来,“我又如何能像你说的那样,从摩天岭走出去、还去鼓励纥石烈桓端?”
“不,林阡一旦‘彻底打开东部局面’,就注定输得比先前更惨。”军师摇头,语带深意,“天助的不是林阡,而是王爷。几个时辰后,你必能见到纥石烈桓端。”
“怎么?”司马隆双眉锁紧,不甚理解。
“这条路你还记得?火烧摩天岭那夜,司马先生你险些走不出。”
“是天尊在几十年前的布阵。说话间似乎已经走过去了。”司马隆环视四周。
“是走过去了,但紧承着的是王爷的布阵,更加神不知鬼不觉。”军师说罢,司马隆又惊又喜,原来败仗不是终点,而是另一个起点!
“司马先生确实是败给了林阡,但是,还没有完。虽然这一战的战败王爷没想到,但司马先生的逃亡路线林阡也不会想到。”军师道,“跟着我走,必然能将那杨宋贤诱入死地,击败他后,便去向纥石烈桓端邀兵,合攻吴越和刘全,半夜之后,出现于林阡想象不到的地点。在那条线上,将林阡与他派去东部的所有兵马一分为二。到那时,林阡想救东部已救不得!”
“届时,杨鞍国安用石珪孤掌难鸣,他们再强,也不可能是高风雷梁宿星、束乾坤以及众多的冲破龙泉峰年轻小将们的对手。”司马隆这时完全会意,一愣,这一战,东、中、南战场俨然已相互牵连,“然而,还需要那些小将们极快地冲破龙泉峰……王爷的意思是,即便天尊不在场,那些小将,照样打过海逐浪和凤箫吟?”
“谁说天尊不在场。”军师笑。
“……有几成胜算?”
“箭杆峪之战发生前,王爷就说过,东部与南部,皆存在变数,姑且拭目以待。”军师稳操胜券的模样,“今夜之后无宋匪。”
月出时分,天中隐约一层薄雾。是夜摩天岭王琳驻地,兵士们一如既往站岗巡营。
作为红袄寨二线将领之一的王琳,是动乱早期所谓的杨鞍党羽,不过早已与盟军恩怨尽泯。林阡将吴越以北尽皆交托给他,一则看中他洞察敏锐、守这兵火最少的北部最是妥善,二也磨练他的胆魄气概、考验他独挡一面的本事。果然,几个月来,北部几乎为他巩固,他与他的兵马也因守北部而强盛。
“奇了,你看那山林里,是不是有什么东西?”站岗的兵士甲,突然看到远处山林里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
“没什么吧……应是雾太重了?”兵士乙定睛看去,什么也没见着,倒觉得雾气越来越大,风沙在其间都不能持衡。
“无论如何,当家的说了,不放过一只苍蝇,大伙儿打起精神来!”众人应声,凝神防守,眼耳俱用,山林那边万籁俱寂,好像适才兵士甲都是错觉。
然而不到片刻,却突然听到了杀声阵阵,越来越清楚,越来越急切,“不好,快去禀报当家的!”“慢着,不对劲!”
令人极度诧异的是,这杀声由远及近后又从近到远,原是绕了个弯又往别处去了,雾气中隐约可见的兵马,好像是红袄寨自家兄弟。
“是咱们的玉面小白龙,在追歼碎步剑司马隆呢!”他们发现是杨宋贤的兵马之后,不禁松了口气。
“不对啊,怎么追歼到这里来了?”有人再度警觉起来。不错杨宋贤追歼司马隆直到摩天岭南部,可是王琳驻地已经是摩天岭北面很远了。
“当家的,莫不是司马隆故意引的?”“难怪有这么诡异的雾气……只怕是阵法?”“怎还有阵法!?”“咱们该怎么做?”大家七嘴八舌地问。琇書蛧
“大家稍安勿躁!”王琳已赶到,查看片刻,举手示意,“我等负责防守摩天岭,不得轻举妄动、越俎代庖。”看了那地带一眼,“若真是司马隆的阵法之类,我们不会比小白龙做得更好,盟王他们距离太远……不如就近通知吴当家去!”
霎时,狼烟生,飞鸣镝,军情急往吴越去。
深夜,空气中原该传送的打更声,被战争改写成金鼓、马蹄与厮杀,裹挟着寒冷的月光与雾一并流淌、扩散、何处不闻……
那一刻,宋贤已然与司马隆缠斗在了一起。“好狡猾,竟诈败引我到这里!”宋贤不知司马隆是真败、先败而后胜,全赖王爷多年前摆设此地的阵法。
傍晚宋贤对司马隆趁胜追击,原还是意气风发一鼓作气,孰料陡然间就被陷入幽暗,与先前摩天岭的另一处迷宫、三兄弟从小到大走熟了的阵法异曲同工又略高一筹,宋贤差点真迷失了走不出去,所幸金兵逃窜时羸弱行军不快、司马隆又有伤在身,愣是被宋贤拖住了脚步,终于找到出口重见天月。
然而,进那迷阵时宋军千余人,出来时只剩几百,都是疲累不堪、心惊胆战,甚至恍惚不知今夕何夕,哪还有心趁胜追击,回去找兄弟的有,惊恐说自保要紧的有,疑惑发生了什么事的也有。
宋贤知个中一定复杂,没想到胜券在握还起变数,惊而不乱,决策“切莫慌乱”“继续追”——刚从迷阵出来,一时还很难觉察出林阡吴越的方向,唯一的方向感在司马隆处,当然追。(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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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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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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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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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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