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状,白玉京、速不台等高手纷纷支援,蒙古谋士们亦建议成吉思汗:宜进一步调取主力,加强张掖河沿岸水陆各类防守。
他们出招拆招、张口闭口都是“林阡”“林匪”“饮恨刀”,恐惧、焦虑蔓延到仿佛全世界只剩林阡一个的地步……蓦然,教成吉思汗心念一动、回过头来:徐辕?何在?
不得不承认,适才包括他在内的全体蒙古军都顾此失彼,只想着关注林阡能否突破水攻之困局、挽救穴攻之失利,而没去管盟军“好像来过”的第二阵主帅诸如徐辕上岸与否,如何上岸,此刻会不会跟先前的楚风月一样、正在脚底某处潜伏、伺机故技重施……
徐辕是谁,金宋襄阳之战,他是主帅。襄阳何处,放眼天下,几个城市能以万对三十万守几个月?
如果不是因为林阡仁慈,成吉思汗甚至可以猜:林阡是故意牺牲了那么多人来铺垫徐辕对我背后偷袭!好险不是!
那又怎样,对林阡来说永远稳定可靠的徐辕,终究还是脱离了成吉思汗的可控范围……
此情此景,林阡顺利登陆,又有徐辕保驾护航,俨然是想率众继续攻坚,无疑蒙古军的武将装备应当全面偏移过来……然而,若把战场视角拉大,会否有另一种暗度陈仓?也就是说,林阡的第二阵,徐辕并未深入东南,而是中途折往西北?那么蒙古军集中主力到此,是正确,还是中计?
“棘手,竟教我非作取舍不可……”不再是选择,而是,取舍!千虑一失,失就失在这先手。
东南渡口与西北长城,涉及弱项与优势,一个可能是敌军的钥,一个必然是自身的锁,本来就都是蒙古军的防守重心,然而,到这一幕真正是无所不备则无所不寡——当盟军占据主导必然先行合兵,后发的蒙古军只能被动地二者押一!
好在林阡也遭逢意外,第一局才算打了错手。成吉思汗泰然自处:无妨。我押中,取舍对,便可压他一筹。
“林阡顺利登陆?首战告捷的明明是我们。”轩辕九烨力排众议,强调全面偏移的先决条件“盟军大捷”是个假象。适才船舷相接,林陌撒豆款待林阡及其先锋队、蒙古军脚底则预先踩踏过细沙可加大摩擦,当时当地林阡差点重蹈宣化府城墙上遇林陌泼水结冰而四仰八叉的覆辙,若非饮恨刀救命早已葬身张掖河,狼狈不堪,眼下挽回点颜面,扯什么顺利登陆。
“姑且不论胜败。客观看,张掖河畔也没那么多暗道可潜行,若有,适才楚风月就不止三线开道。”林陌脑力再差终究也有老本可吃,指出:其一,肃州早已坚壁清野,还有几条小道不在蒙古军掌握?其二,作战讲求一鼓作气,如果河畔还有其它密道,不可能被用作徐辕的备选。
“由此足以推断,林阡水攻穴攻皆失利,此刻表面贼心不死,实际已然舍弃上策。”木华黎点头,接茬,“郭蛤蟆吼‘寸土不让’,只是在配合他拖延时间。”
“何意?”成吉思汗饶有兴致地追问三大军师。
“水陆并进不成,便换中策,丢饵。诱饵正是他自己。”“林阡这中策仍不改上策‘奇正互变’思想,只是将上策的棋盘从一隅拉大到全肃州。”“徐辕宋恒的阵地已易作长城,林阡装贼心不死正是欲调您离山!”轩辕九烨、木华黎、林陌配合默契。
“调虎离山?他会下这血本?眼前仍然可见的就有封寒、独孤清绝、厉风行,林匪几乎一半的高手啊?还有无数船砲弩箭……”其它谋士却持不同意见。没错林阡是上策遭到意外了需要作出应变,可何以见得林阡的中策就是半途而废换阵地?而不是抓着软柿子继续捏?
“用一半人,调我们全体,难道不符合林阡手笔?”轩辕九烨反问时,其它谋士相继色变。是了,由于常年都被人以逸待劳,林阡他总是主动甚至拼命地调敌。然而,事不过三,还来?!
“林阡此人,深谙‘兵以诈立,以利动,以分合为变’。”木华黎言简意赅,但其它谋士都面露难色:虚虚实实,赌是不赌?ωωω.χΙυΜЬ.Cǒm
“以过去我与他交战的经验,他看着硬拼后的火砲狼藉、了解到我军水战的防御充足,定会知难而变,剑走偏锋欲取‘巧’。”林陌面色笃定,其它谋士的立场这才进一步松动。
“你们都忽略了一点。目前留在这里的,看似全是高手没错,但以厉风行为例,相比宋恒内功高强、剑法卓绝,他轻功更高、跑得更快。”成吉思汗之所以采纳他三人的意见,是因看穿了林阡阵容的固有破绽。
轩辕九烨一怔,原来大汗对林阡麾下每个武将的特点都了如指掌,所以大汗早就有对策了只是在考我们么?
“大汗英明,洞若观火。只要棋子们‘其疾如风’,那就能满足‘并敌一向’。”木华黎笑拍马屁,“果然啊,林阡不敢正面,还是用惯取巧。”
谋士全体达成一致,不必等长生天的确定情报,成吉思汗断定林阡是另类的左右开弓:“那就不给他取巧,要打就真刀实枪——主防西北,抢回先手!”
“论固有条件,东南、水战,最适合我军急攻。论综合防御,西、东两处,难易程度相近。”林阡原本想以最快速度攻克、次快也应付出最小代价,谁知谋略竟被蒙古军师团全方位挡下,上策中策接连折戟,终究绕不开下策:需强攻肃州西北,长城。
“几个时辰就将主公从上策打成下策的,只此一家了吧。”陈旭收到急报时捏了把汗,若非转魄和新战狼敏锐神速,林阡定会欺人者自欺、自己把自己调在东南,西北这边反而是蒙古军比盟军多……还好此刻,速度几乎一样,阵地同时转移。然而仔细掂量,蒙古军现在应该还在属于他们的上策?
“不止。你我也能。”纥石烈桓端回头一笑,邀陈旭并肩眺望长城,“谋略,不能拿主公当标杆。”
“说的是。若我们在下策大胜,铁木真会心死么。”陈旭摇扇,谈笑风生,一方面叹长城易守难攻,一方面想,若攻克它,妙不可言。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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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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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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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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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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