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辰倒是舒服地坐在床上,调侃道:“去河边抓章鱼,被章鱼友好地来了几发。”
孙妍皱眉苦笑道:“你该不会去百炼明宫了吧?”
“是啊。”凌辰没有否认的必要。
“哇你过了第一层没有?”孙妍那没精打采的眼睛突然睁大了一点,一副好奇心过盛的样子。
“呃……”凌辰想了想:“刚好过了。”
“嗯,那还挺厉害的。我才法战者低阶,应该很勉强能到第三四层。”
“阿尔瓦录取条件不是很苛刻吗?”
“是啊,所以像我们这种没达到中阶的只能读墨灵班……”孙妍说完,突然意识到什么:“诶等等,你刚才什么语气啊,你连魔法都不会还不是进来了。”xǐυmь.℃òm
“噢,也是。”凌辰很无奈:“那这一届新生是什么水平啊?”
“最惊艳的是一个十六岁的法战者高阶,最强的是一个十八岁的破军低阶。过了十八岁不让进。”
法战者高阶就是最厉害的,这一届也不怎么样。凌辰点点头:“那你来找我?”
孙妍见他坐得这么舒服,加上习惯了味道,还是忍不住找了张椅子:“老师让我转告你明天要开班会,还有就是自己想想明天怎么跟她交代缺席的事。”
凌辰撇撇嘴:“好吧。”
孙妍又闻到味道,连忙站起身:“真不知道你为了过第一层受这么重的伤是要干嘛。”
她说着,突然把脸凑过来,火辣的身材几近将寒冬的雪气融化。
没听过好奇心害死章鱼吗?凌辰被她逼得往后一靠。
“而且我也很好奇,阿尔瓦从来不接受走后门的行径,你到底是怎么进来的,就算只读墨灵班也至少得是法战者啊。”孙妍膝盖抵住床,双手撑在凌辰双腿两侧。
随着她爬上床,凌辰赶紧后退,整个背都贴在墙上:“我……这个嘛……”
这个角度刚好能从她领口望进去。
凌辰用上了至今为止被女人缠上时最常用的招式:“你胸,看得见。”
预想中的尖叫,羞恼甚至愤怒都没有出来,让捂好耳朵的凌辰表情呆滞。
只见她平静地顺着凌辰的视线往里看了眼,然后幽幽地问:“看得见你就看啊,我对你比较感兴趣。”
我靠。凌辰叹了口气,道:“明天再说吧。我受伤得休息了。”
“噢噢,”孙妍立刻从床上下来,道:“抱歉抱歉,我这个人就是这样。”
凌辰点头:“没事。”
“那我先走了。”孙妍正要转身,突然想起什么,回头道:
“对了,听说每一届新生典礼当晚都会有高年级的人过来‘收费’,我们墨灵班都是直接上交的,你到时候别忘了配合,又惹来一身伤。”
“学校不管吗?”凌辰只是单纯地好奇。
但在孙妍眼中就不是这样了,她解释道:“因为创校的时候世界局势动荡,康德拉先祖就采取了弱肉强食的政策,各种斗争只要没有重伤死亡学校都不会管。
“不过你别怕,很少人会跟墨灵班过不去,你好好缴费就好了。”
“缴什么费?”凌辰挑挑眉。
“就是你的晶卡,每个月都会发放灵点,可以去古馆换很多东西的。不过反正我们又不战斗,法典魔具都没啥用。”孙妍说完,打了个哈欠便出去了。
看来这就是瓦伦提到过的事。
夜很快降临,凌辰收拾好地上的血布,换上一身干净的衣裳,边养伤边看书。
他很快把厚厚一本“天古—阿尔瓦”看完了。
据记载,数百年前,阿尔瓦地底火山爆发,黑炎吞天,无数巨如陨石的黑曜轰落莫罗国,将所有城墙、建筑摧毁。
第二夜,千机王康德拉从云巅临世,似乎与某人爆发冲突,在染遍整个莫罗国的天光闪耀之后,神秘失踪。
从此阿尔瓦变成悬空城,诡异的磁场至今没有消失。
凌辰合上书,望向窗外,学院今天屏障暂闭。绯红雪云飘落,遥遥映衬着夕阳的焰光。
“砰!”一只脚狠狠踢开了门,将难得的美景破坏一空。
凌辰眉头轻蹙,视线缓缓转到门口,只见三个人影堵在那。
两男一女,都身着阿尔瓦的橙日制服,从气息上看,三个法战者高阶。
为首的是一个短发男子,嘴角微浮。
凌辰就这样静静地盯着他们,一言不发。
三人却如同受邀的访客,踏着还沾染着雪水的长靴走进来。
“学弟你好啊。”那个染着紫发的苗条女人踏着交错的步伐走进来:“墨灵班原来还有长得不错的小哥哥啊。”
“可惜,始终是只能读书的废物。”为首男子望着他手上的书,冷笑道:“这么用功,能干什么?”
“行了,你们时间很多?赶紧拿完去下一间。”旁边一直不说话的阴桀男子不耐道。
“唉真烦,”女人瘪着嘴:“为什么燎煅的人就能去收盘法班的,我们齐心堂只能拿墨灵的,连他们三分之一都没有。”
她说完,望向凌辰:“好了,把卡交出来吧,放心,我们只能拿一半。”
凌辰还是用一样的眼神望着他们。
“你他妈聋了?”为首的男子怒道。
凌辰的左手缓缓抬动,三人见状一阵冷笑,却见他从床上抽出一把琉璃般的赤枪,枪口对准男子。
“嘿哟,”余廷被人用枪口指着,怒笑了声:“现在的墨灵班还挺有种?你他……”
“砰!”耀眼的焰光喷射,毁灭性的魔铳弹直接钉穿了木板,将远处楼道的墙壁刺出一个深洞。
凌辰支着一条腿,坐在床上,似笑非笑地看着三人。
余廷被那火枪的力量镇住,另外两人更是眼神惊骇。
在炎皇的威胁下,三人都不敢动手。
率先反应过来的女人语气森冷,威胁道:“如果你想手脚被打断,我们会成全你。”
凌辰好似听到什么笑话,嘴角突然弯起一个弧度。
他缓缓站起身,猛地把炎皇枪口顶在她额头。
“你干什么!”“小子赶紧住手!”另外两人大吼道。
陈月的声音微微发颤,却仍然撑着嘴上不屑的笑容:“你想怎么样?难不成还要杀人?”
话音刚落,她便看到了凌辰的眼睛,那是一双仅带淡淡怒火,却犹如出闸凶狼的眼睛。
少年的声音变得低沉而危险,明明音量只能让房里三个人恰好听见,却让他们体验到彻骨的寒冷:
“虎口夺食就要有被咬死的觉悟,尤其是受了伤的老虎。——我不想浪费我的魔铳弹,所以你们最好在我觉得手指酸之前滚出去。”
陈月从他眼里读到了一抹疯狂,顿时喉咙颤动。
三人再无发言,目光阴冷地退出房间。
随着木门关闭,女人攥起拳头,眼神仿佛能刺穿房间:“回去以后告诉齐大哥,明天我要他的手断掉。”
“混账东西,拿着把高阶魔具耀武扬威。”男人也恨得咬牙。
之所以用炎皇,除了方便之外,还是因为如今的凌辰很难跟这三人正面交战。
他的伤势实在不轻,好歹也得过个两三天才能恢复战力。
虽然不知道之后会有什么事,不过他倒是无所谓,大不了……就是被打一顿嘛。
但被打和屈服是两回事。
而且,如今除非他动了杀意,否则暗甲是不可能在这种场合出现的,更别说龙灭。
那把刀不仅嗜血,而且嗜杀。——不动则已,动则收魂。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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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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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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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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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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