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剑贴着她细嫩的脖颈,已经刻出一条细细的血线了。
“哎,我怎么摊上你这样的女人。”
孟凡无可奈何地哀叹道,将白玉剑从她的脖子上移开。
慕胜雪依旧像只小母猫恶狠狠地瞪着孟凡,手中的长枪被握得发烫。
“刚才的事情,真的是场意外。说出来你可能不信,原因就是因为我实在太困了,都忘掉还有你这个病人在。”孟凡挠了挠头,非常抱歉地说道。
“不对啊,你才是后来者。你怎么还在我屋里,族长没给你安排其他房间吗。”孟凡疑问道,这才发现这场误会根本不怪自己。
慕胜雪一下子就没了脾气,像一个泄了气的皮球,小脸通红。
“石萍妹妹说村子里没有多余的房间了,让我和你挤挤。”
孟凡哭笑不得,空房间都让石萍拿去养猫,难怪会把慕胜雪塞到自己这。
“那我们挤挤?”孟凡小心地问道。
慕胜雪没来由地就发火了,娥眉倒竖,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
“挤你妹啊,滚出去睡!”一脚便将孟凡踹出门外,同时从窗户扔出一床被子。
孟凡像个怨妇一样,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对月而歌。
“今夜天如水
当以大地为毯
披月色而睡......”
慕胜雪躲在屋内,轻笑道:“骚包。”
......
“阿丘,阿丘,阿丘!”
孟凡站在铸剑室外,不断地打喷嚏,很明显是昨晚睡觉着了凉。
老人在屋内不断抡起大锤,打在剑条之上,激起亿万火星。
“阿丘,阿丘!”
可是总有一道声音打乱老人的节奏,导致抡锤的力度、角度都有所偏差,造成了剑条的报废。
“阿丘!”
老人实在忍无可忍,提着大铁锤走了出来。一声不吭地举起铁锤,狠狠地砸下。
“轰!”
整片大地被老人一锤砸碎,中心凹陷下去,形成一个半径十米的巨坑。
孟凡浑身直冒冷汗,站在原地一动不敢动。
幸亏老人的目标并不是孟凡,要不然这一锤下去,直接变肉泥。
老人出完气,又拎着大铁锤回到铸剑室,重新夹起一条剑条,放在铁跺之上,高高地举起铁锤就欲砸下。
“阿,阿,阿......”
老人一道充满杀气的眼神望了过来,吓得孟凡赶忙伸手捂住嘴巴,将这道喷嚏忍了回去。
“咣!”
老人的铁锤落在剑条之上,屋内飞溅出密密麻麻的火星,如璀璨的繁星,光焰无比。
今天老人收工的特别早,太阳还未下山便早早收工回家。烘炉内尚且火热,剑条也还有剩余。
孟凡接替老人的位子,高高举起大铁锤,砸在通红如焰的剑条之上,瞬间火星四溅。
就这样很平淡地生活了五天,白天老人在屋内铸剑,孟凡守在屋外观看学习;傍晚老人收工回家,孟凡接替老人的位子,将白天所学付诸实践。
“哑巴,这小子是块璞玉,你怎么就不肯直接教他两手,非要他自己慢慢去悟?”太阳已经落入西山,石爷爷和哑巴坐在铸剑室外的大槐树下品茶,安静地观察着正在认真铸剑的孟凡。
“阿巴,阿巴。”哑巴不会说话,只能“阿巴,阿巴”的叫喊道。
“我懂你的意思,只有自己领悟才能融会贯通。可你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解释,光让他看,这样能行吗?”石爷爷问道。
“阿巴,阿巴。”哑巴有些生气地喊道,意思是我倒是想说,倒是想解释,可我说得出来吗。
“老石头,哑巴这么做是对的。那小子是块未经雕刻的璞玉,不用太过担心,他肯定能够领悟其中奥秘。”族长突然出现,站在槐树下观察着孟凡的状况。而后坐在石爷爷和哑巴的旁边,石爷爷给族长倒了一杯香茶。
“你们看,他体内的血气越来越旺盛,都快要形成一轮“体日”了。”族长茗了一口茶,说道。
石爷爷满脸吃惊,他不如族长,所以看不出孟凡体内的变化。不过连族长都说了,孟凡体内快要形成一轮“体日”,那自然是真的。
“和哑巴当年相比,谁更胜一筹?”石爷爷直接略过了自己,将孟凡与哑巴年轻时相比。
“哑巴不及他。”族长双眼如炬,火眼金睛,似乎能看透世间的一切。
石爷爷眼中有一丝震惊,随后望向身边的哑巴,拍了拍他健壮的胸肌,笑道:“当年你不是很不可一世吗,当年你不是自称天下第二吗?”
哑巴苦于不能反驳,不停“阿巴,阿巴”的叫喊道。
当年哑巴号称村里的地字号天才,一身精湛的体术加上滔天的血气,谁见了他都要低着头相见,自惭形愧。
“那与你当年相比,如何?”石爷爷满眼好奇地问道。
哑巴是当年的地字号天才,而当年的天字号天才就是眼前的族长。曾是村子的骄傲。
虽然族长一直不显山不露水,但村里的所有人都对他十分尊敬。不单单是尊敬他的地位,更是尊敬他的实力。ωωω.χΙυΜЬ.Cǒm
族长停顿了两秒,吐出两个字。
“不如。”
石爷爷松了一口气,族长当年的恐怖他可是有过亲身经历的。拿茶杯,轻轻地茗了一口茶,然而族长的下半句话差点把他呛死。
“我不如他。”
石爷爷身躯巨震,难以置信的看着他,失声道:“与你年轻时并驾齐驱?你当年是何等存在?他怎么可能……”
孟凡的气血旺盛程度竟然还在族长之上,天骄二字已经不足以形容他了。
“要知道,你当年可是......”石爷爷强调道。
族长截断他的话,笑道:“好汉不提当年勇,现在我只不过是个等死的老人罢了。”
族长闭目片刻,似乎是动用火眼金睛后造成的负担,而后开口说道:“虽然小凡的气血十分旺盛,可没有修成“体日”终究还是凡胎,成不了“不灭胎”。”
石爷爷哑然,半饷之后用有些责备的语气冲着哑巴说道:“还不是怪你,你要是直接教他,不就没这么多事了。”
哑巴被骂得一愣一愣的,“阿巴,阿巴”地恼怒叫喊道,撸起袖子就要揍人。
“好了好了,你们都消停会。七老八十的人了,还跟小孩一样。”族长训斥道。
石爷爷和哑巴不敢反抗,气呼呼地坐下了。
而后族长从槐树下走出,走进哑巴的铸剑室。迎面便有亿万火星飞溅而来,璀璨的让人张不开眼睛。族长轻轻地挥手,骤然间这些火星便在半空中全部停滞下来,孟凡挥动大铁锤的动作也静止下来。
族长拨开身前两侧火星,又将孟凡手中的大铁锤取下放在一旁。轻轻地挥手,火星继续飞溅,孟凡也恢复了行动。
“这是什么招式!”孟凡一阵心惊。
族长也不替孟凡解惑,只是摸着他的头,像是看待自己的孙子一样,微笑着说道:“小凡,明天我和哑巴带你去打猎。”
“打猎?猎什么?”孟凡疑问道。
“猎蛟。”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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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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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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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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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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