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了,观众有人闹事了。”
“观众席上闹起来了。”
……
向文社的演员们是都上台了,可是后台还有人呢,北京曲艺界好多前辈都还在后台待着呢,侯三爷这些人也还在,王弥苇和张阔如这两位镇山宝,也都还在呢。
包括向文社的行政团队还有环天传媒的人,大家都在后台忙碌着呢,剧场里面一出事,后台就得到消息了。xǐυmь.℃òm
侯三爷当时就道:“走,过去看看。”
一众前辈纷纷跑到了上场门下场门这边看现场的情况。
乔宇也马上道:“让我们的人赶紧去看看,看看是哪些人在捣乱,按照预案来处理。”
两家的团队也动起来了。
反倒是张阔如和王弥苇这两位老爷子最不慌了,尤其是王弥苇,老头儿还在逗小何玩呢,你看看……
他们太清楚何向东的本事了,他们自己也吃过见过,观众闹点事情不算什么,他何向东要是连这点平事儿的能力都没有,那他这商演也甭办了。
今天剧场里面也来了不少媒体记者,他们一见这场景也都愣住了,这是什么情况?
台上,向文社一众演员面色都变了,尤其是何向东的那些徒弟,他们哪儿见过这个啊,当时就慌了神了。
何向东的脸色也沉了下来,冷眼观瞧这乱糟糟的现场。
观众席上现在可是有够乱的,有不少人在乱喊捣乱;也有那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跟着起哄瞎喊的;还有那受不了这吵乱环境的,出声吼骂的;当然也有让大家安静好好看演出的……
怎一个乱字了得啊。
台上众人相互看看,再都把目光齐聚何向东身上,他是班主,现在又站在台上,这种情况肯定是要他处理的。
后台上下场门的艺界前辈们面色也沉了下来,曲艺界好不容易做了一场不赔钱的商演,还没高兴多久呢,好家伙,这才刚一开场就闹出这么大事情。
到底发生什么了?
其他行当的人不清楚,侯三爷这几位相声行内部人士心里怎么会不知道啊,瞧着架势很明显是有人在故意捣乱啊,至于是谁,这还需要问吗?
本来以为他们只是在报纸上骂骂街,打压一下罢了,谁知道他们居然还跑到了剧场里面来捣乱了,这也太下作了吧。
“无耻之极。”楚城含愤而骂。
“不识大体,下作之极,一帮败类。”这话是侯三爷骂的。
“不行,我忍不住火了。”楚城撸着袖子就想去台上帮忙,有些话何向东不好说,说了容易惹事,他楚城可不怕,他都快退休了,早就无所畏惧了。
张宝库老爷子也在,老爷子一把就抓住了楚城,说道:“老实呆着,你干嘛呢,毛毛躁躁的。”
楚城急道:“可是现在台下这么乱,我们难道就这样干看着他们捣乱啊?”
张宝库老爷子沉声说道:“行了,沉着点气,一把年纪的人了,养气的功夫怎么还这么差,让那小子自己去处理,你现在上去算是怎么回事啊?”
楚城满心的郁闷:“老爷子,您说说,您看看,向文社能办商演这对我们相声来说是一件多好的事情啊,您再看看那帮人,他们都干什么了啊,连在演出上捣乱这种事情都干的出来,有这么下作的吗,还要不要脸了?”
张宝库脸色也阴沉下来了,冷声说道:“这些人是越来越不像话了。”
……
台上,何向东沉着脸,冷眼看着现场,一直未说话,过了半晌,那些人见何向东一直瞧着他们,但是也不说话,他们的声音反而渐渐小了下来。
这时候何向东提气起来,声音打远而出,把每一个字都清清楚楚送到现场每一位观众的耳朵里面,这是真功夫:“诸位,如果是我们向文社的观众,就请你们安静下来,让那些捣乱的人现出原形,我今天倒要看看是谁在我们演出上捣乱。”
这话一出,每一个观众都听清了,现场顿时便安静了下来,众人也都狐疑地四处看着,那些捣乱的人也不敢说话了,生怕成为众矢之的。
现场是安静下来了,可是何向东心中却是怒火滔天,欺人太甚了,他们在外界骂街也就算了,还捣乱捣到自己演出上。
这可是业内大忌啊,相声艺人讲究的就是戏比天大,就算家里死人了,也得把演出演完才能回家奔丧去,演出就是艺人的天。
可现在他们居然敢这么明目张胆来搞破坏,这都跑到人家家里来砸饭碗了,这可是不死不休的大仇啊。
何向东怒目而视:“我们向文社只是一群民间的草根艺人,没什么势力没什么本事,只想好好给观众说相声,仅此而已,你们至于如此苦苦相逼吗?还跑到我们演出上来捣乱,我知道你们是谁,你们有种现在就给我站出来,让我看看都来了哪几位老朋友。”
“好。”来的观众绝大多数都是支持向文社的,听了何向东这一番痛骂之后,他们全都用鼓掌来支持何向东。
何向东接着道:“开场小唱是我们相声十二门功课之一,也是重大演出必唱的东西,想捣乱是吧,接下来这个曲牌就送给你们。”
“来,太平年。”
台上演员纷纷一愣,太平年?这个曲牌之前是没有对过的,新活儿吗?
何向东目光泛着冷意,把扇子拿在手上,戏架子使出来,张嘴而唱,调门极高:“诸位老少爷们,寻到了茶馆来,请捧的向文社这块金字招牌,看西山到北海谈狐说怪。”
一声而出,观众都惊了,这调门,这是真卖力气啊。
演员们马上反应过来,合苏齐唱:“太平年。”
何向东接着唱:“谁艺高哪个糊弄,大伙儿心里明白。”
众人再合苏:“年太平。”
“好……”观众嘶吼着叫好,那些捣乱的家伙脸色都变了,短短两句唱,观众就已经全都归心了,这时候他们要是再捣乱,恐怕真的要被现场观众撕吧了。
后台前辈们纷纷对视,疑惑不已。
张宝库老爷子还问:“他这是什么时候写的?”
侯三爷摇头:“不知道,从来没听到过啊。”
楚城问:“这总不会是他刚编出来的吧?”
“不会吧。”石先生说着,却又摇了摇头:“还真说不好。”
台上,何向东还在唱:“大清朝一倒铁杆的庄稼埋,老前辈发明了相声江湖引笑来,张三禄穷不怕音容犹在。”
“太平年。”
何向东唱:“长江水后浪就把那前浪推起来。”
“年太平。”
何向东再唱:“说了声传统相声,骂声响起来。你们他妈会狗屁,一辈子巧安排。这年头真真假假难分好坏。”
“太平年。”
“装什么大尾巴狼啊,这是你的大不该。”
“年太平。”
“好。”现场气氛被何向东这首曲子鼓动起来了,全场观众都义愤填膺了。
后台前辈也是一惊,你还真敢唱啊。
现场媒体也都激动起来了,他们是真的要把何向东封为他们的祖师爷了,太赏饭了,每次来向文社都能弄到大新闻。
至于捣乱的那几位主儿,脸都白了。
何向东再唱:“也别说高山流水登什么大舞台,也别说下里巴人茶馆的小舞台,哪怕你帝王将相也得来点痛快。”
“太平年。”
何向东拱手而唱:“愿诸位合家欢乐,笑口常开啊。”
“年太平。”
“好……”观众掌声起,久久不歇。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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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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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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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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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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