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进到第四审的演员心里素质都还是相当可以的,表演经验都很丰富,至少不会露什么怯。
大家都在后面紧张地等待着,节目一个接着一个,相声小品轮番着上场,在后台也听不见前面观众的反应,这对演员来说也是一件好事,至少没有什么心理负担,可以安安心心准备演出。
何向东运气比较次,他的节目排在比较后面,在倒数第三个,下午才轮到他演出,他中午饭都是在央视解决的,也没吃什么好东西,一人一个盒饭而已。
不过他倒是也觉着挺满足了,这里还管饭,算不错了。轮到他的时候,相声节目都演完了,按理说那些相声演员也都可以离去了。
但是也有不少心里放不下的人还在观众席上看演出,看看自己竞争对手的水平,这里面就有霍明德和郭俊强这一对,还有那对来自湖南的相声演员。
快轮到何向东他们演出了,两人换上了大褂跟着工作人员在上场门那里候着,听到前台报幕叫到自己了。
薛果走在前面,何向东在后面,两人迈着四方步,踱步上台,薛果站在桌子里面,何向东站在桌子外面。
经过一天的审查,在场的观众和审查组都累了,笑一天都笑累了,这对演员也是一个挑战,越到后面越难演,观众们都笑累了,那效果就不容易出来了。
霍明德坐在下面也在认真看着,为了保险起见,他觉得自己还是不能掉以轻心,多看看竞争对手的表演,自己心里总会有底一点。
何向东和薛果在台上站好了,这两人的表演形式非常传统,用的也是典型的一头沉,现在能登上春晚的相声都是子母哏居多,很多时候你都分不清谁是捧哏谁是逗哏。
原因也非常简单,演员们上春晚都是冲着走红来的,哪能让你逗哏演员一个人专美于前啊,捧哏的就那么三五句话,包袱还都是响在逗哏的身上,到时候你红了,我怎么办?
这是一个非常现实的问题。
当然在何向东和薛果身上,这个问题就不复存在了,薛果是典型的甘于捧哏,一点野心都没有。何向东的实力很强,用一头沉的方式能更好的发挥出相声效果来,只要效果好,薛果自己也就无所谓了。
所以他俩每次上台,薛果都是站在桌子里面,但是他一点怨言都没有。传统相声的桌子其中一个非常重要的作用就是为了突出逗哏演员。
逗哏站在桌子外面,还站在桌子前头,捧哏的被桌子挡住了下半身,还站在靠后的位置,所以观众的目光会自然而然地聚集在逗哏演员的身上。因此,捧哏演员也就更加不容易走红了。
所以现在的新式相声,尤其是登上春晚的新相声,捧逗演员都是并排站着的,自身的动作幅度都很大,两个人身上的包袱都很多,力求在观众心里留下深刻的印象。
而这种动作幅度特别大的相声在几年之后也演变成了相声类小品了,虽说也是拯救没落相声的一种法子,但是也受到了不少诟病。
何向东和薛果的相声就非常传统了,这两人在台上站着,除非确有需要,否则是不会有什么大动作的,看着就是那么的沉稳,那么的风范十足。
何向东看看台下,众人都挺累的了,他知道这场相声不好说了,他笑笑,问道:“这台下坐了这么多人都是干嘛的呀?”
薛果答道:“这都是来看春晚的观众。”
何向东点头道:“哦,都是来看演出的观众啊,那你们可算是来着了。”
薛果问道:“这怎么说?”
“我跟别的相声演员不一样,我呀,是一个有身份的人。”说着,何向东往旁边一迈步,笑嘻嘻地就往桌子上坐去了。
台下观众也没想到这两人前面还挺正经的,怎么突然就来了这么一出了,怎么还坐在桌子上了,这些观众一下子就都精神起来了。
薛果往下推何向东:“干嘛呢,您这是上炕上习惯了还是怎么着了?”
何向东拍拍胸脯:“我有钱。”
薛果皱着眉头道:“有钱也不能坐在桌子上啊?”
何向东道:“嗨,不坐就不坐嘛。你别看我现在是挺有钱的,我以前也穷,哎呀,那时候穷的都没法子了,有上顿没下顿的,家里老婆孩子都饿的哇哇哭,家里就剩一条祖传裤子谁出门谁穿。”
薛果惊讶道:“这裤子还有祖传的啊?”
何向东苦着脸道:“可不是嘛,那是我太爷爷留下来的,我家祖祖辈辈就靠着这条裤子过日子呢。”
薛果道:“好嘛,这贫穷还有遗传的。”
何向东感慨道:“当然了,后面日子就好过多了。去年的夏天,我穿着我们家这条祖传的裤子上街去了。”
“行了,你就别加祖传俩字儿了。”
何向东没理他:“那时候家里也没饭辙,我得上街找饭去啊,走着走着,我面前一辆三轮车蹭的一下就过去,咔的一声,从三轮车上掉下来一书包,我捡起来一看,好家伙,一书包的钻石啊。”
薛果眼睛也瞪大了:“钻石啊?”
何向东道:“是啊,锃光瓦亮的,全都是半斤一块的啊。”
薛果眉头皱起来了:“这玻璃吧,钻石有那么大的吗?再说你捡着钻石,你不交公啊?丢东西的人得多着急啊。”
何向东道:“我都快饿死了,我还管他那个。我有钱了,我要去报复以前的贫穷岁月。”
“哎哟呵,您打算怎么报复啊?”
何向东撸起袖子就道:“从今天开始,我要敞开了花钱,我以后再吃炸酱面就不去洋快餐偷番茄酱了。”
薛果都傻眼了:“啊?您以前都是偷的啊?”
何向东继续道:“我以后再坐公交车我也投币了。”
薛果都快无语了:“合着您以前都是逃票的啊?”
何向东却没管它,继续道:“我再上公厕,我就不要记账了。”
薛果伸出两根手指,道:“就两毛钱的事儿,您还要记账啊?”
刚才这一番包袱下来,观众都乐的不行了,何向东也把场子热起来了,这些观众也都忘了自己疲惫的样子了,一个个都很兴奋。
这年头上公厕都还是要收费的,各地方的收费标准大致类似,小号两毛,大号五毛,这规定到后来才取消掉,公厕也才真正变成免费的。
相声看到这里,霍明德和郭俊强两人的脸色变得很不好看了,这种相声是你一个年轻人一晚上写出来的?
得亏是自己留下来看了,现在的年轻人年纪不大,心眼倒是不小,太狡猾了,差点就被骗过去了。xiumb.com
霍明德暗自庆幸。
那一对来自湖南的相声演员面色也挺沉重的,何向东和薛果的相声给他们的压力也非常大,这对年轻人是绝对的劲敌啊。
另一旁的办公室里坐着的是马老师,没错,他又来了,还是冲着何向东和薛果两人来的,他知道这两人先前的节目被毙了,所以现在想看看他俩的新节目如何。可是看着看着,马老师的眉头就皱起来了,这段相声好像很耳熟啊?(未完待续。)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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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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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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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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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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