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郸道闻苦叹息,但老妇人不觉得非常苦,再怎么样,都挺过来了,活下来了。
龙女也泛起同情:“微介蝼蚁,我也不过如此,圣人何怜?”
“你也是龙种。”李郸道:“周易上言,君子如龙,自强不息为此任,我在老妇人身上都看见了这种顽强的精神,你却只有怨天尤人。”
“不如一老妇?”龙女听着李郸道的评价,本想反驳,但一时也陷入深思。
雨一直下着,不见转小来,水位渐渐高涨,屋子里开始漏雨,门口开始灌水进来,墙根也完全湿透。
王喜贵忙活着接漏水,李郸道叫着龙女控水,莫要坏了这户人家房屋,若是大雨冲塌了,只怕要出事。
“快去田里放水!”老妇人十分着急:“我也跟着去!别来不及了。”
“老太太,你在这里守着,我们跟着去帮忙!”
王喜贵感激不尽,还要拿蓑衣给李郸道,李郸道却摇头。
帮着王喜贵放了田中积水,只见水渠中水混浊而满,已经高到膝盖。
雨点密集,如黄豆大,噼里啪啦打着,只见许多人冒着雨,在田埂上开出口子来。
“这雨是何人兴致?”李郸道站着高处。
“不知道,汉江龙君管着这汉中的云雨,你可以拘神,不如问一问。”龙女提议道。
只见轰隆一声,一处土房子便塌了下来。
又听见许多哭喊声:“救人啊!冲走了!”
却是大水漫过腰,水流湍急,将一个孩子冲走了。
李郸道三步两步飞去,踏水而行,手中拿着避水珠,这还是上次和木椿子,捡尸,破了一数丈大鲤鱼,从其脑中获得的异珠。
但此时避水珠也顶不住湍急的水势。
已经化成了洪水。
“汉江水满,上游泄洪啦!”父母官员冒雨出来,查看灾情。
见着李郸道从水中将孩子捞起,当下知道乃是奇人异士,便亲自上前来。
李郸道将孩子救出,却发现其魂魄已经少了一,此时昏迷不醒。
龙女将洪水从其肺中引出。
“啊!我的儿啊!”孩子母亲哭得撕心裂肺。
李弹道对着龙女道:“去水下看看什么情况,将那孩子魂魄追来,算你一功。”
龙女也不含糊,一个噗通,跳入水中。
其他人都吓到了:“这位小道长,她怎么自寻短见了啊!这水可游不得啊!”
李郸道让他们放心:“这是洞庭的龙女,不怕水的。”
此时本地父母官也到了,一身湿漉漉的,顾不得狼狈形象,直接问道:“刚刚在水上飞奔的是哪位高人?”
李郸道回道:“正是在下。”
那官员立马道:“本官乃是梁洲总管府西乡县令张文瑞,乃是汉末名将张飞之后。”
张飞被封为西乡侯,此地因而得名。
李郸道点头,问道:“贫道乃陇西李氏武阳房泾阳旁支李郸道,自小修持,略懂些法术。”
互相介绍完,李郸道便问道:“县君可知这洪水如何来的?”
“往年倒也没有这样的大雨,但也是梅雨季节,今年雨下得太大了,不过半日便将汉江涨了个满。”张文瑞大声道。
大雨密密麻麻的声音产生的噪音好像爆竹一般。
“本官还想着问问异士你可知道何缘由呢!”
“这雨大成灾,伤的可是农稼!”张文瑞也十分着急:“汉江水满,我们无处可泄洪啊。”
这时龙女从水中出来:“魂魄找回来了,是水鬼作乱!”
李郸道将孩童魂魄安好,施展了符水,念着咒。
那孩子幽幽醒来:“水下有龙!有龙!”
李郸道看向龙女。
龙女皱着眉头道:“会不会是走蛟龙了,向着汉江龙君借的水道?”
“可有江神庙宇?”李郸道问向张文瑞。
张文瑞点头:“有,有!”
随后冒着大雨去江神庙宇,庙宇却不是祭祀龙君的。
“南有乔木,不可休息。汉有游女,不可求思。”
此庙中供奉二女,皆是泥塑,身披素绸,外面大雨,此种却是湿润小雨。
李郸道直接阴神出窍,闯入府邸,只见此处王宫灵境,莲花曼妙,其中有一条小河流淌。
“何人敢闯神女宫?”两个女使提剑来杀。
李郸道直接亮出令牌:“你们家主人何在?”
两侍从被镇住,道:“我家主人在内宫同汉江元妃下棋。”
李郸道闯入进去,便见三个神仙妃子,在其中下棋。
“你是何人?”
李郸道不回,直接问到:“外面不知何人兴风作浪,摧毁良稼?淹没民房,几位还在这里下棋?不怕犯了天律?”
两个神女一惊,当下掐指一算:“我等乃是周昭王二妃,名为延娟、延娱,分封于此,兢兢业业,不敢毁农,今日因贪乐,酿成大错,实属不改,还请这位道长见谅。”
便要取了宝珠去定水。
那汉江元妃却道:“此次兴洪乃是我弟弟渡劫,两位娘娘还请行个方便,一切责任自有我担当。”
同时仇视李郸道:“不过区区小道,拿着鸡毛当令箭,拿天律说项?还是快回吧!”m.xiumb.com
李郸道直接拔剑:“妖妇!生民之事,无神敢怠,你却不以为意。”
杀机暴起,天遁剑炁引动浩然之力,至刚至大,无物不破,元妃惊恐:“这是什么剑气!”
李郸道一剑斩去,汉江元妃变作鱼龙,飞将出去,却仍然被李郸道斩下了鱼尾。
游女二妃见李郸道暴起杀机,已经不多言语,斩下了汉江龙君配偶一尾。
便道:“我等愿随前去治水,将功补过。”
李郸道点头,遁回肉身,将鱼尾扔给龙女。
龙女眼睛一亮,将鱼尾直接炼化。
张文瑞问道:“异士,此事如何?”
“这乃是汉江龙女之妃作怪,帮她弟弟儿渡劫,引发水患。”
“被我天遁剑气所伤,逃回汉江去了,庙中两位神女已经带着宝珠去定水了。”
张文瑞一听:“果然是走蛟龙!这可如何是好?”
“县君不用担心,这畜牲走蛟也罢,偷偷摸摸行事,谁去管他,如今毁田作孽,遇到了贫道,却是它劫数到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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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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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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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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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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