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郸道告诉她,庙里还有一个蚌女,一个螺女,跟着田巫的两个徒弟。琇書蛧
洞庭龙女名叫敖雅娴,不过李郸道感觉她这个名字,跟本身性格十分不符合。
但洞庭龙女一到李郸道家便感觉十分舒服,五福生吉之炁流转,好似活水。
活水才好养鱼,俗话说如鱼得水,她进来就感觉十分有益自身,不久就可生出第四片龙鳞。
鲤鱼有一片龙鳞,龙种有三片,等着长到九片,就可以去越龙门,变成鱼龙,鱼龙入海,变成真龙。
鱼龙的等级和蛟龙类似。
此时变成了人家家里养着的风水鱼一般,在青龙位,招财延生。
不过李郸道肯定是不能瞒着老爷子的,老爷子眯着眼睛道:“既然是已经嫁过人的,那自然不能再入咱们家门。”
“况且她又不是人身,虽然说是个龙种,但心地不算良善,需要提防。”老爷子道:“你去弄条鲤鱼来,今晚杀了做汤。”
李郸道眼睛一亮:“好嘞,那叔叔那边一时半会儿估计不肯放手,这龙女有些手段,叔叔又初试情缘,只怕弄得不好,容易两败俱伤。”
李宝京呵呵道:“翻不起浪来。”
李郸道趁机说道:“爷爷,俗话说,读万卷书,行万里路,如今叔叔做官,老爹的医术也可以算能入眼了,娘又去做生意去了,我也想提升提升自己。”
老爷子不语,冷冷的看着李郸道,好像在说,你敢走,我就敢打断你的腿。
但李郸道也直视李宝京,根本不低头。
良久,李宝京才叹了口气:“其实,在老子心中,你着这狗娃子,才是这个家的主心骨了,能做成大事,不让你走,是怕你一走,这个家就散了。”
李郸道惊讶:“怎么会?您老人家才是一家之主,而去我也没有说要出家,要去山上,跑到鸟不拉屎的地方去修道,再也不回来了。”
李郸道说道:“我真的是想去游历,或许一年,或许两年,反正不会超过三年,等着丫丫回来,我肯定会回来的。”
老爷子琢磨着李郸道说话是真是假。
半刻钟后,才道:“父母在,不远游,游必有方。”
“你既然不是出家去,那我也没得说,你晚上再跟你爹,你娘说一句,你倒底也长大了,十四五岁,不小了,都可以抱儿子的年纪了。”
老爷子同意了,李郸道自然就知道此事八九分成了。
只是要离家,也要做好准备,首先是城隍的离职准备,第二个就是家里面的情况。
总得要保证家里安全,如今家中家神有奶奶,扫把星做个老仆,其实也没什么安全不安全的。
只是老爹做的那个发大水的梦,确实有些预兆。
等着晚饭之时,李郸道就做的全鲤鱼宴席。
有鲤鱼豆腐汤,红烧鲤鱼,糖醋鲤鱼……
那敖雅娴暗自心惊:“这户人家,这下马威,好生厉害。”
正心惊,李福德自己就在饭前跟着全家人坦白:“昨日夜里,完成了一桩心事。”
只听他徐徐叙述:“当初冬日,所见牧羊女,衣衫褴褛,十分可怜,就起了怜悯之心,得知其家中情况,竟然不把其当人,如此折磨,便起了解救之心。”
“只是当时,爹,还有侄儿都极力反对,我去送信,将其救出。”
“以至于时时心中想起此事,与人诺,而不信乎,给了人家姑娘希望,又叫其陷入虚无的等待之中,实属不该。”
“昨日夜里,因此外出,想再劝一劝那姑娘,趁早逃出火海。”
“得亏侄儿相助。”李福德道:“那姑娘既然已经逃出火海,我也就心安了,只是那姑娘还没有个去处,还请父亲安排。”
“你对她没有意思?”李宝京问道。
“君子不趁人之危。”李福德道:“我只是生怜悯之心,又何来贪色之心?”
李郸道笑着道:“倒是我们误会多了。”
那在缸中的龙女更是心凉一截。
李戚氏道:“我倒是听过这样的事情,不过是寡妇的事情,寡妇一个人被公公婆婆虐待,乡里另一个读书人看不眼了。”
“于是帮那个寡妇干活。”
“于是便传出风言风语,说是寡妇和着这个书生,将丈夫害死了。”
“连着她公公婆婆都信了,要将那寡妇浸猪笼。”
“后来呢?”
“书生名声臭了,被书院除了名,想当教书先生,地方都说他品行败坏,饿死的。”李戚氏说道。
李郸道听了道:“普通人都只说,寡妇门前是非多。”
“稍微会思考的,就是流言蜚语猛于虎。”
“但本质还是,君子合德,就算帮忙,也要以不以惹起他人误会的方式去帮。”
李郸道又讲了智子疑邻的故事。
“言行举止,合乎道德,他人没有可以抨击的地方,这才是根本。”
“像是叔叔你,若是说没有喜欢,为何三翻四次不顾家里人劝阻,与之相会?”
“为何不是白日,而是深夜?”
“为何独自一人,又没有旁人可以作证?”
李郸道说道:“百姓只要有合离的怀疑,就可以说出来,便不是造谣。”
“那书生,和寡妇真的没有情吗?”
“还是有情?只是克制住了?”
“其处理事情的方式就错了?”李福德很快就悟到了。
“可是如果处处讲究?那不是伪君子吗?合乎情理的感情也不能有吗?”
李郸道说道:“孔夫子说,仁是克己复礼,叔叔,你学了这么多,难道不明白吗?”
李福德点头:“原来如此。”
“为人如此,为官如此,不能说因为情理,就不合乎道德规矩,这也会成为别人抨击你的地方。”
“天下受苦者众,不能以泥人之身,渡人过河啊,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叔叔,你要先自身到了,达的境界,再去兼顾他人的博爱,要不然,就只能是小爱,男女之情的私爱,欲念之爱。”
李宝京惊讶李郸道哪里来的歪道理,不过确实很有道理。
总结就是:不能叫别人说闲话,爱惜羽毛。
李福德明白了:“好。”又道:“如今明白,我只是怜悯于他,又无别的办法,只能出此下策,或许有一日,我能定泾河兴废,便可堂皇大势压之,审判阴阳神鬼。”
李郸道听李福德这么一说,顿时感觉不得了啊,不得了啊!叔叔你的野心这么大啊?
“嘴皮子是嘴皮子。重要的是知行合一。”李郸道说道:“叔叔你昨晚的行为就完全不一。”
“正言,正身,正行。”
李福德将一家人紧张的误会解开,反而松了一口气。
李郸道便借着这个机会道:“正好我要去云游,可以帮你将洞庭龙女送回洞庭湖去。”
一时间沉默。
“你说什么?”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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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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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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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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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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