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原皱了皱眉,指着前方说道:“去查看一下。”
“喏!”贼捕掾领命离去。
厉风望着前方,却是面色一沉,那尸体的扮相,似乎是……
片刻之后,贼捕掾返回时,递上一枚令牌:“县尉,您看,死者是官兵,从令牌来看,是一名队率。”
“官兵,队率?”丁原拿起令牌,睨了一眼厉风,问道:“既然他们是官兵,为何着黑衣蒙面?”
贼捕掾又递上一柄刀,说道:“这是另一人的佩刀,是宜梁驻军的装备,也是我们追捕的人。”
“官兵着黑衣,以便于行事,这并无不妥。至于蒙着面,这春季风大,用之以护面。”厉风忽然插言,愤慨的斥骂道:“如今这些狂徒,连官兵都敢杀,真是丧心病狂。丁县尉,刀上血迹未干,应该刚走不远,我们即刻追赶,将其一网打尽。”
丁原闻言,转头问道:“这些官兵,是谁部下?这些人似乎……非属九原官署。”
“咳,都是为朝廷办事,何必分那么清楚……”厉风本想含糊过去,可见丁原目光不善,便只好改口解释道:“没错,他们是大人亲卫,大人震怒,所以……”
没等厉风说完,丁原便打断道:“真是这样么?你该不是……有事瞒我?”
“这从何说起?”
厉风故作茫然,不满的冷哼道:“大人曾听闻,丁县尉勇武,所以才有心提拔,给你立功的机会。你若是不愿,某便往同县,请同县县尉,去捉拿贼人,只是这功劳……”
话音一顿,厉风驭马便走。
“哎!”丁原扬起手,尴尬的说道:“只是略有疑惑,解释清楚便好,本官何时说过,放过这些叛贼?”
厉风回过头,笑着点头道:“快些走吧,若是久了,恐生变故。”
“好!”丁原扬手道:“兄弟们,全速前进。”
……
侯成黑着一张脸,睨着旁边的老马,慢悠悠的奔跑着,便有些咬牙切齿。
过了片刻后,实在忍不住,看向了黄忠:“黄先生,有黑衣人留下的良驹,为何偏要用这匹老马?”
“老虽老矣,却还能跑。”黄忠眼帘一翻,便看向了老马:“只有这匹老马,才会照顾我儿。”ωωω.χΙυΜЬ.Cǒm
听到这句话后,吕布唇角一勾。对黄忠印象最深的,便是他那句“竖子欺吾年老,吾手中宝刀不老”。
虽然那时的黄忠,已经六、七十岁,却击败曹魏大将张颌,迫使兵退八、九十里。
“可……可是……”侯成唇角一扯,以这样的速度,后面追兵再来,又要如何应付?
黄忠回过头,看了看侯成,歉然的说道:“我让它快点。”
“好……”侯成摆了摆手,以这样的老马,就算让它快,又能跑多快?
“老伙计,人家嫌你跑的慢,咱们是不是快点?”
黄忠的话传来,便让众人一愣。
李黑看了一眼,皱着眉头说道:“黄先生,想让马加速,要用鞭子抽,你跟它说话,它能听懂吗?”
“用鞭子抽你,你知道疼吧?”黄忠问道。
“这话说的,当然疼了。”李黑不悦道。
黄忠抬起手,指着老马道:“它也疼。”
“你……黄先生,你怎么骂人?”李黑顿时一怒,手掌握向刀柄:“人怎能与牲畜同类?”
“忠何时骂人?”黄忠笑了笑,看向了吕布:“布儿,马虽是牲畜,却也有智慧,是我们的朋友。若想人马合一,则需马的配合。如果非打即骂,马亦对主不满,即便不会背叛,也会出现嫌隙,怎能配合无间?”
马的智商很高,吕布当然知道。可是没有想到,在这样的年代,就有人以平等理念,去看待其他的动物。
或许有人对动物很好,但还是将其当作牲畜,根本就没有视为朋友。
“休要胡说八道,只是牲畜而已,它能懂得什么?”李黑目光鄙夷,指着座下马匹:“要杀、要打,是某说了算。”
李黑话音刚落,身下那匹骏马,忽然打起响鼻。
黄忠目光瞥了,随即摇头说道:“它对你离心了,小心它报复你。”
“报复我?”李黑撇了撇嘴,拍了一下马颈:“那我就杀了它。”
看到黄忠叹息,吕布便插言道:“堂舅说的没错,应该示之以诚。世间生灵,皆有智慧,你对它好,它便回报。”
“公子……”
吕布摇了摇头,指着马匹说道:“还是道个歉吧,它会原谅你的。”
李黑闻言,嗤之以鼻,不以为意。
话音一落,转向黄忠,吕布敬道:“多谢堂舅指点。”
黄忠眸光闪烁,神色满是惊讶,盯着吕布问道:“堂舅的话,你肯相信?”
“自然是信的。”吕布点头笑道。
“好,好,好,待有时间……”黄忠刚说到这,忽然回身望去,眯着眼睛疑道:“又有人来了,不是那批人,看起来像是……贼捕掾?”
听到黄忠的话,众人纷纷回头,随即大惊失色。
“不好,楠县的贼捕掾,怎么还过界了?”侯成惊呼一声,又对众人说道:“我们快走,甩掉他们。”
“你们先走,忠来断后。”黄忠握起长弓,便看向了黄叙:“叙儿,跟紧你表兄。”
“知道了,父亲。”黄叙点点头,答应了一句,随即又弯下身,摸着老马说道:“老黑,有坏人来了,我们快跑啊。”
“呔,你这小童,怎地骂人?”李黑脸色一黑,瞪着眼睛怒道:“你们父子,休要欺人。”
听到李黑的话,黄叙满脸委屈:“它就叫老黑啊……”
“你……”李黑两眼一翻,差点背过气去。
吕布哈哈一笑,随即面色微凝,有些忧虑的道:“那老黑能跑吗?”
“老虽老矣,却还能跑。”黄叙答了一句,随即摸摸马背:“老黑,快点跑啊。”
听着这句话,吕布却一愣,难道这老马,还真的能跑?
正疑惑间,便听一声长嘶,老黑撒足便跑。
那老马的速度,吕布都是一呆。老黑不仅能跑,而且跑的很快,仿佛一阵风般,瞬间冲出十余米。
“走!”吕布呆了一下,随即追了上去。
可刚冲出不远,却听李黑急道:“驾,驾,妈的,跑啊,快啊,你再不跑,我杀了你。”
吕布回头一看,便皱起了眉头,李黑的那匹马,还真出了问题。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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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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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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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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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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