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弁言名字起的随意又不随意,听说是罗老爷子那位没有缘分的初恋给起的,原本一开始是打了小心思的,后来随着初恋至死也没再见到罗老爷子,她的孩子们也就放弃了,没再把老一辈人的期许放在无辜的下一代上。
只是弁言从小可能继承了一些天赋,展现出的行为言语让他的父母不得不花费时间金钱找到罗老爷子,把孩子送到罗老爷子手里,让他代为教导。
骆弁言和许攸卬正式拜师基本上前后脚,但是骆弁言小的时候就一直和罗老爷子一起待在闫家了,和早先入门的大师兄闫麓鸣他们关系特别亲近。
长到十几岁的时候,一次跟着大师兄闫麓鸣逃课,路上不小心跟丢了,就遇到了也跟父母出来逛街,但是很有主见的一个人到处逛逛的许攸卬。
骆弁言本来还在找大师兄和小鹿儿,一转角就撞上了偷偷摸摸买了麦芽糖的许攸卬,甜腻腻的糖块儿就直接沾到了骆弁言的衣服上。xǐυmь.℃òm
骆弁言气坏了,这可是罗老爷子刚给他买的新衣服!
他一边往下弄糖,一边气急败坏:“你弄脏了我的新衣服,别想跑!你得赔我!”
许攸卬虽然吊儿郎当的,但是看见那么乖巧的一小孩儿鼓着脸生气,不知怎么,就想哄着他,忙慌手慌脚的要帮忙。
“我帮你弄,我力气大!”然后抓着糖一把往下扯,撕拉一声,衣服直接被扯破了!
骆弁言懵了,看着自己今天才穿的新衣服,就这么在陌生的小子手上“五马分尸”了,心里又气又难过,竟然忍不住红了眼眶,泪水夺眶而出。
“哇!爷爷给我买的新衣服!我今天才第一次穿,就被你给弄坏了!我叫我爷爷打死你!”
这下惨了!
许攸卬赶紧掏出纸巾给小弁言擦眼泪,一边好声好气温温柔柔的哄他:“你别哭了,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赔你一件新衣服好不好?你别哭了好不好?”
怎么他越哭,我心里也这么着急难受呢?
小弁言眼泪跟止不住似的,许攸卬纸巾都用完了,最后没得办法,干脆上手了,结果把人小脸蛋擦的红红的,看起来更可怜了。
小弁言被疼的难受,干脆不哭了,两手胡乱在脸上抹了抹,顺手就擦在了许攸卬身上!
“这样,你跟我回家,我把我攒的压岁钱拿给你,陪你去买新衣服好不好?”
小弁言有些犹豫,也记起了他还没找着大师兄和小鹿儿他们呢。
许攸卬见他为难的样子,就问他怎么了,小弁言就跟他说自己找不到哥哥弟弟他们了,不能乱跑。
“哦这样啊。不怕,我家离这边很近,你看。”他拉住骆弁言的手,感慨万千,同样是男孩子,怎么他的手这么软,这么好捏。
许攸卬给骆弁言指路:“那边,看见没?转个弯儿,走个几分钟,就是我家了。”
骆弁言看了看,那边有一个很大的中式的大宅子,从这儿都能看见不是很高但很壮观的房顶。
“我……”骆弁言又看了看来时的路,没有大师兄他们的身影。
“你别怕,我不是坏人,也不是骗子。”许攸卬想了想,把手举起来,做发誓状。
骆弁言也觉得面前这个应该跟他差不多大的男生不像要害他的,于是跟着他走了。
直到进了许攸卬家里,骆弁言才发觉,他们家真的好大。
“你和你的家人一起住这里,你们家有几个人啊?”
他被带到许攸卬的卧室,规规矩矩的坐在许攸卬的床边,仰着头问许攸卬。
这么多房间,他们住的过来吗?
“我们家就我和我爸妈,还有我奶奶四个人。”神奇的,他看穿了骆弁言的意思。
“平时我发小会过来玩儿,住在我家里,我旁边几间房就是给他们留的。我家亲戚也多,他们来玩儿也是住我们家里的。”所以这么多房间也是有必要的,并不会闲置。
“哦哦,我还以为你们家也很我们家一样呢,住几十个人。”
“几十个人?”许攸卬皱眉,这么乖巧可爱的小孩儿跟几十个人住一起,会不会受欺负啊?
“为什么会住那么多人啊?”顺手递给骆弁言一瓶矿泉水。
骆弁言接过水,拧开盖子喝了一口:“因为他们都要跟闫爷爷学术法啊!”
“书法?”
这个闫爷爷是个爸妈说的那种书法大家吗?
“不是啦!”骆弁言笑他,“是玄门书法,呸,术法,专门驱鬼祛邪的!”
许攸卬明白了,但是又不敢相信。
“你说的,是那种传说中的临兵斗者皆阵列在前那种,神奇的法术吗?!”
“那个是道家的九字真言,我们也可以用,但是并不是我们单独使用的口诀”
许攸卬坐到他旁边:“这么说你也会了?”
骆弁言有点不好意思:“我还没有正式拜师,平时都是跟着爷爷和闫爷爷随便学学的。”
但如果非要正经比试一番的话,他在几十个师兄弟里算是拔尖的了。
只不过爷爷从小教他要谦虚,不要太自满,现在还只是个乳臭未干的小子,等正式出师,有了成绩再说。
他今年才十三岁,爷爷已经跟他说好了,等他今年生日过了,就可以正式奉茶拜师了,拜师礼都已经给他准备好了!
“那,那你能给我露两手,让我开开眼界吗?!”
许攸卬从小有个武侠梦,可惜父母没有同意他去少林寺学习的愿望,他便只能在小说里过过瘾,没想到世界上真的有那么神奇的存在!
“啊,要怎么展示?”
“就是,你能飞吗?御剑那种?或者画符定身?!”
骆弁言摇摇头:“我们出门坐车的,远一点爷爷说可以坐飞机,不用御剑那么麻烦。定身符我用的还不是太熟练,怕出什么意外。”
听到他说不能御剑飞行,许攸卬还有些失望,不过他还是很期待:“试试嘛,你就拿我来,我给你当试验品!”
定身符而已,最多定不住,能有什么意外!
“好吧。”骆弁言勉为其难,从身上拿出一张符纸,啪一下贴在许攸卬额头上,右手快速在符纸上又比划了几下,说了声“定!”
许攸卬试探性动动手,发现动不了了,又抬抬脚,发现也不能动弹分毫。
哇,是真的!
他被定住了!
不止许攸卬,骆弁言也很高兴。
两个孩子乐了一会儿,骆弁言便说替许攸卬解了吧,谁知道按照记忆中的解定身咒的方法做了之后,许攸卬还是动不了。
完蛋了!
“我就说吧,我还不太熟练,这下怎么办!”骆弁言哭腔都快冒出来了,又重新试了试,还是不行。
许攸卬想安慰他,可是自己也没有办法。现在这样,实在是太尴尬了。
好在没过多久,大师兄谢舟和小鹿儿跟着许攸卬的父母赶了回来,找到了走丢的骆弁言,还顺利解救了一动不能动的许攸卬。
大师兄带着小鹿儿和骆弁言走的时候,两个小孩儿都有点舍不得。
“阿言,你等着我,我跟父母说一声,也去找闫爷爷拜师,到时候就能又见到你了!”
骆弁言也泪汪汪:“好,我等你!”
不过可惜,骆弁言回去就被罗老爷子罚在房间思过,直到他生日前夕,才被放出来,准备拜师。
直到两年后,许攸卬才包袱款款地到了闫家报道。
在此期间,许攸卬一直和骆弁言书信交流,告诉他自己为了说服父母花了多少心思,要不是他一直想着和骆弁言见面,一起学习,他都怕撑不下去,跟父母妥协了。
自从拜师后,许攸卬就一直跟在骆弁言身边,半步也不离开。
他们已经说好了,以后就他们俩搭档,不用再考虑别人了。
索性许攸卬也有天赋,不然还真跟不上骆弁言的进度。
两人形影不离,除了睡觉,基本每时每刻都在一起,为了骆弁言,许攸卬还特地转去了他就读的学校,连一个人上厕所,另一个人都会在外面等着。
虽然许攸卬比骆弁言大了两岁,但他为了和骆弁言有话说,真的付出了太多。
原本最近弁言就因为一次任务受了伤,现在还躺着起不来,这个从未来来的人又突然接近他,难道是想告诉他,未来弁言也会出很严重的事吗!
岳轩赶紧摆摆手:“没有没有,我没别的意思,阿言大大也没有出事,相反,他以后会有很大成就!”
他微微脸红:“就是你们俩是我的偶像,我没想到有朝一日能这么近距离见到你们,还能这样和你说话,我太激动了!”
岳轩摸了摸,没找到纸笔,有点懊恼。
他想让许攸卬给他签个名的!
最好还有骆弁言的!
他一定会拿回家供起来的!
唉,失算了!
“你想要我们俩的签名?”许攸卬到有些出乎意料了。
他和阿言刚出师接任务,阿言这次受伤就是因为他们俩经验不足,没想到岳轩说他们俩以后会大放异彩,还想要他们的签名。
“也就是说阿言会平安无事,一生顺遂?!”
“额……”也不是的。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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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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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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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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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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