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采青拿着仔细看看,真的是自己的户籍文书,原来古代还有这个做身份凭证,不过现在这个凭证对自己来说还真用不上。
“你在那磨蹭什么呢?就让你拿个面粉,怎么这么墨迹,家里值钱的家当都在那里,少了一文半文看我不打折你的腿。”
“好了好了!我就是在想这面擀出来的面条能不能好吃。”
“放心!这是新麦子磨的白面,擀出来的面条绝对劲道。”ωωω.χΙυΜЬ.Cǒm
陆采青手脚麻利的把柜子锁好,钥匙交还给了婆婆,自己端着面就出去了,她把大锅添上水烧了温水,然后和面擀面条,不愧是新麦子磨的,擀出来的面条有劲道,把面条从锅里捞出来放到凉水里过一下,装在大碗里,利落的刷了锅,打个卤浇在面上,找了一圈,把野菜配在上头,绿白两色,瞧着就让人流口水。
做好之后,自己闻了闻好香,不过这不是给自己吃的,她无暇多想,端着大碗来到屋内,人刚进屋,陈氏就诧异的看着她。
“你是不是把我的调料都用了,这面条怎么这么香,死丫头你是不想过了是不是?”
“没没有啊!我只用了一点点,婆婆!我在家的时候从小就做饭,他们都夸我做饭好吃的。”
“那端过来看看!明儿还等着呢?”
陆采青编了个瞎话,其实她是喜欢烹饪,专门学过一些,给陈明盛了一碗,兴许是好吃,他竟然连汤带面,吃了整整一小碗。
陈氏见了这才脸色缓和了一些,陆采青见了不那么乐观,果然傍晚的时候他就吃不进去东西,陈氏焦急的守在旁边,不时还望望窗外。
陆采青见了,知道她白天托人去找小叔,一定是怕陈明走了,小叔来不及见大哥。
可是期望越大失望就越大,到了夜幕降临,外面都伸手不见五指了,都没等到陈阳的归来。
陈氏唉声叹气的失望好久,突然转身对着陆采青吼道:“我这是做了什么孽,自打你来这两天,我的明儿就要离开我这个娘啦!阳儿也不回来,你让我一个妇道人家怎么办才好啊!”
陆采青知道她心里憋闷,无处诉说,就由着她对自己嚎叫,自己则担忧的看向陈明,此时的他好似被病磨的油尽灯枯,眼皮也不在抬起,到了半夜,陈氏也嚎累了,闭目休息。
因为昨日陆采青刚到家里,上半夜侍候了陈明点水,后半夜还真是像婆婆说的,一觉到天亮,所以睡眠充足。现在的她担心不已,这陈明要是熬不过今晚,显而易见的结果,想都不用想就知道。
陆采青看着他,也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辰了,只知道乡下人睡的比较早,偶尔的狗叫声已经很久了,冬天的夜,北风呼呼的刮着,吹得窗子作响。
陆采青拢了拢自己身上的棉袄,怕陈明夜里冷冻着,替他盖了盖被子,这要是头疼脑热,自己还可以为他物理降温,可是这要看就要撒手人寰的人,她却干着急什么都做不了,只能轻轻的把他的手放进被子里,在握住他的手的时候,没有了日里的温度,她惊慌起来。
虽然她不知道濒临死亡是什么样的状态,但是她知道这个现象坏到了极点,突然陈明坐了起来,吓得陆采青啊……的一声大叫。
陈氏心里有事,睡的不是很实,听到儿媳大叫,惊的也坐了起来,张嘴就骂:“半夜三更你鬼叫个什么?让人不得安睡。”
陆采青已经惊到说不出话,她不知道病入膏肓的人,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怎么会自行的坐了起来,所以她只能颤颤巍巍的伸手指着陈明。
陈氏这才转身看向儿子,她大惊失色,她知道自己儿子这是大限将至,因为她爹就是这样走的,
陆采青就看见他眼睛望着窗外,忽然意识到这是回光返照,果不其然后半夜的时候,陈明终究还是没有熬过,就这样走了。
陈氏经这丧子之痛,已经顾不及其它,一切的后事都是陆采青以及街坊四邻帮着处理的。
陈氏事后也听到其他人夸赞陆采青是个能干的媳妇,大郎的后事办的井井有条,刚进门冲喜三天就死了丈夫,小小年纪以后怎么过日子。
陈氏回家之后,就看见陆采青在地下打扫,这些日子以来,看着她从一个邋遢的孩子变成了一个干干净净的清秀丫头,自己心里就不舒服起来。
虽说大郎早晚有这么一天,可要不是她嫁进来,说不定大郎还能多陪自己些时日,这孩子怎么越来越好看了,长的也越来越清秀,邻里还个个夸她能干,这年纪轻轻就守了寡,往后要是走在外面被哪家男人看了去,她还不得跟人跑了,那自己怎么对得起大郎。
她又一想,这孩子小小年纪就这样能干,要是过了几年不更是水灵,那自己能帮着大郎守住媳妇吗?不行,花了银子买的媳妇可不能便宜了别人。
于是她到了外面就说自己的媳妇如何如何,什么都不会,冲喜三天就克死了丈夫,是个灾星,在封建的乡下,最看重的就是以夫家为天,就是自己在能干,也要脱不了世俗的闲言碎语,一传十十传百,她在村里好名声却变成了臭名远扬,最后落个克夫的恶名。
陆采青也不在意,要是被这些个闲言碎语压倒,她就不是陆采青。她照样起早做饭,打扫庭院,陈氏见村里人见她不是和顺,远远避之,才稍微安心。但是却看她不顺眼,哪有乡下丫头不会针线活的道理。
于是她故意刁难让采青又多了一项必修的课程就是刺绣。这可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陆采青这才知道,陈氏家里没有田地,因为小叔子背着婆婆把家里地契赌输了,婆婆就是凭着一手好的针线活才得以养家。
陆采青虽说不会针线活,但是她聪明肯学,而且她在家里也闲着无聊,技多不压身,学会一种技能就能在这落后的世界多一碗饭吃。
于是她起早贪黑练习,竟然也有模有样的绣出些花草来。陈氏虽说设计留住了采青,但是照顾了大郎这么些年,他这一走,老太太还真是想的紧,这一日就病在炕上起不来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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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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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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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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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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