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打来电话,肯定是因为苏青的计划起了效果。
李子安有些害怕,怕她已经知道是自己搞的鬼,怕她责怪自己。
“哥,是小雨。”
李乐知道他心里想什么,点下头示意他接听电话。
李子安直接打开免提。
“小雨。”
白雨的呼吸有些急促。
“你现在在哪?”
李子安立马慌了,她这是要当面教训自己?
“我和我哥在外面办事,你有事吗?”
白雨停顿了一下。
“你现在可以过来吗?”
李子安看看李乐,李乐冲他点头。
“好的,我现在就去你公司。”
“不,我不在公司。”
白雨像是刚刚哭过,声音有点沙哑。
“我在出租房。”
李子安顿时皱眉,这个时间正是她上班的时候,不在公司,也应该在外面才对。
“出什么事了吗?”
白雨陷入了片刻沉默。
“我,我……你过来再说吧。”
“好的。”
李子安看眼李乐,像是在求救。
兄弟二人赶到白雨居住的城中村,刚要往村子里开,白雨正巧从里面出来。
白雨没穿公司制服,神情有些暗淡,她似乎时刻都在躲避路人的目光,因为她的眼圈有些红肿。
她没想到李乐也在车上,站在路边愣了一下。
李乐对李子安说道。
“要不,我自己打车回去。”
这时候,一辆的士停在路口,从车上冲下来的中年妇女,凶巴巴地指着白雨嚷嚷起来。
“你这死丫头!竟然敢躲着不见我!你敢对你亲爹亲妈干出这种事,你怎么没胆量见我们!”
一会儿功夫,龇牙咧嘴的农妇冲到了白雨身前,伸手就要去揪白雨头发。
李子安见势不妙,用结实的胸膛护住白雨。
“你这人有没有礼貌!有没有修养!大庭广众之下骂街打人,你就不怕又上新闻啊!”
“又上新闻”四个字钻进白雨的耳朵,她立即拽住李子安的手。
“你,你怎么知道的?”
家丑不可外扬,白雨一直知道这个道理。
自记者找上白家至今,已有三天,当白家人把矛头指向白雨,她也没向李子安透露半个字。
而且,这几天他俩通话,从未谈及白家上新闻的事情,刚刚他在车上还问怎么回事,所以,李子安不应该已经知情。
李子安一看露馅了,索性向白雨坦白。
“小雨,对不起,这事是我做的。”
“小雨,你别生气,我这完全都是为了你好。”
“我知道我给你惹麻烦了,对不起,你放心,我哥和我嫂子早就想好对策了,很快就能解决。”
妇女一听,让白家丑名远播的竟是白雨的男朋友,她立即将矛头对准李子安。
妇女突然发力,趁李子安不注意,扒拉他的衣服,差点把李子安拽倒。Χiυmъ.cοΜ
“原来是你这个臭小子!”
说着,妇女就动手了。
李乐立即出手,将妇女推开,指着她呵斥道。
“你再动手,我就报警了!”
妇女扫了眼李乐,再看看白雨。
“好家伙!死丫头,可以啊!脚踏两只船啊!你是真的牛了啊!”
李子安不顾自己形象,直指妇女,破口大骂。
“你胡说什么!你还是小雨的妈妈吗?怎么什么话都敢乱说!天底下有你这样当妈的吗!”
妇女咬着牙反击道。
“她都敢对我干出这种事,她想过我还是她妈吗?”
李子安吼道。
“我说了!这事是我干的,跟小雨没有关系!是我看不管你这个吸血鬼,一直吸小雨的血!”
……
李子安和白雨母亲在大街上扯开嗓门,使劲儿争吵。
驻足看戏的路人是越来越多,甚至造成了一定程度上的道路拥挤。
李乐一看,这样吵下去,无济于事,便出手主导话语权。
“都给我闭嘴!”
他虽然有着年轻的躯体,但他有着大师的气场,他一出声,现场乱糟糟的氛围立即得到控制。
李乐对妇女说道。
“据我了解,当地相关部门已经介入,你越是折腾,把事情闹的越大,结果对你越不利。”
妇女要是有点头脑,也不至于落到今天这个尴尬境地。
她不管那么多,接着嚷嚷。
“我要告诉记者!告诉他们,这事是你们挑起的!”
李乐往前一步,试图用强大气场让对方把嘴巴闭上。
“这事谁挑起的完全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这种不把女儿当人看的母亲,是我们全国人民的公敌!”
“懂了吗!你这种人到哪都会被人唾弃!没人会支持你,没人会支持一个自私自利的母亲把女儿当成赚钱的奴隶!”
“你现在给我滚回去,结果可能还不会太糟糕,可你再闹下去!我保证!一定让你们白家鸡犬不宁!”
“到时候,你们就别再想有清静日子,之前派去的是记者,他们有职业素养,他们对你很客气。”
“但是!下次去的人,可绝对不会这么客气,我保证!”
这是赤果果的反击,这是不顾自己大师形象的反击,这是放下了自己声誉的反击,好像受伤的是自己的亲妹妹。
妇女虽然没见过什么世面,但是,对于这个世界她具备一些基本判断。
单就从李乐的穿着打扮来看,他就不是一个普通的打工人,所以,他的威胁,不能置之不理。
在妇女流露出退缩迹象的时候,路边有辆车极速刹车,车上的四个男人,急匆匆地冲过来。
“珍珠!”
“婶子!”
四个男人,有白雨的父亲和堂兄,还有一个六七十岁的大爷。
中年男人拽住妇女的双手,生拉硬扯地要把她拖走。
白雨堂兄用可怜的眼神看看白雨,随即,帮忙一起把婶子送上车。
大爷则苦口婆心地教育妇女。
“珍珠啊!这事本来就是你的错,你不知道自己反省,还来这闹事!你……”
来趟城里不容易,妇女哪肯就此善罢甘休,在街上撒泼打滚起来。
挣脱了丈夫的手,妇女冲大爷嚷嚷起来。
“我就是再怎么样!我也是她妈!”
“这个死丫头现在跟外人合伙,联手搞我!我这当妈的还不能说话了是吧!就只能让他们糟蹋我的名声是吧!”
大爷被气的是七窍生烟。
“如果你之前对白雨好一点,哪怕就是好那么一点点,白雨的朋友也不会这么对你!懂吗!你哥泼妇!”
早已泪目的白雨,在这瞬间,突然泪如雨下。
有人对付妇女,李子安不再跟她对峙,转过身,将可怜的白雨抱在怀里,用身体温暖她的心。
妇女一看,指着白雨破口大骂。
“你还有脸哭,现在被搞的人是我!”
这一刻,白雨终于忍不了了,她攥着拳头,发出歇斯底里地怒吼。
“大爷说的没错,你哪怕有把我当成你的女儿对待,哪怕就只有那么一天!我会乖乖听你的话,可是……”
“没有,没有!一天都没有!你每次打电话,从来没关心过我,只知道跟我要钱!”
“邻居买了新手机,你跟我要钱,邻居买了条新裙子,你跟我要钱,邻居女孩带回来个有钱的女婿,你就让我去勾搭有钱人!我是你女儿吗?”
“不,不!你压根就没把我当成人看待!我在你眼里就是赚钱的工具!就是一件商品!一个奴隶!”
受害人的哭诉,令现场鸦雀无声,甚至连路人都不敢大口喘气,因为白雨太可怜了。
白雨擦掉泪水,咬着牙说道。
“你昨天不是说要和我断绝关系吗?好,好!从现在起!我们再没半点关系!”
白雨的拳头还没松开,突然,她使尽全身力气,怒吼道。
“滚!”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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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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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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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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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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