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迟薇话还没说完,严闵振接过信封就砸在了她身上,当即红了眼眶,滚烫的泪水顺着眼角缓缓流出:“如果你是来给我还钱的,那你就走吧。”
“不然嘞?我还能为你做什么?”
“爱我,我要你爱我。”严闵振没忍住,一下哭蹦了,几乎接近祈求的抓住了迟薇的手:“我错了,原谅我好不好,我不该骂你的,我不该误会你的,薇薇,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
迟薇奋力的从他手中挣扎,也跟着红了眼眶:“严闵振,你知道吗?你那些谩骂的话语,击败了我的所有骄傲,自尊心是什么,其实我并不知道,因为我没有资格谈什么自尊心,我只想好好的活着,生活太难了,我今天还能站在这里,说实话,我都不知道自己靠的是什么支撑着,也许大概是那份责任,我还有妈妈,还有弟弟要养活,甚至还要和一个禽兽不如的男人抗争到底,我的未来一片黑暗,我也没有心思再去谈什么情爱,爱情不是我生命中的全部,你要继续跟我纠缠不清,那我终究会把所有的压力全部转移给你的,你承受不起,你懂吗?”
“懂,我懂,我现在什么都知道了,我只问你一句,你爱不爱我,到底爱过我没有?”
迟薇:“......”
“说啊,到底爱没爱过我?”
严闵振哭红了眼,这是他深深爱了五年的女人,不管她有多坏,有多么自私,有多么的不可理喻,可是却是他心中的那个挚爱,是他的初恋,是他不惜与父母反抗,也想要好好守护的女孩。
贺郁临在一旁看着,突然明白了,江恪的那句,清醒的哭,让人心疼,他不知道迟薇心疼不心疼,最起码他是被感动到了。
“问这些还有意义吗?爱过又怎样,没爱又怎样。”迟薇吸了吸鼻子,把手从严闵振手中挣脱开来,远离了他半米远,转了一个身:“还是,忘了我吧。”
“呵呵......忘了?”严闵振哭着哭着就笑了,从床上一下子跌跪在了地上,下意识的伸手抚摸着那朵蔷薇花:“忘了?你让我怎么忘?你说,你让我怎么忘?你教教我啊。”
迟薇:“.......”
“薇薇,你就当真这么狠心?我只想听到你的答案,有这么难吗?你要真想让我死心,那就告诉我吧,让我彻彻底底的断了念想也好,你到底爱没爱过我?”
严闵振跪在地上,朝着迟薇挪动了两步,从后伸手一把抱住了迟薇的腰,把头埋在她的后腰处,脚上的血迹又渗出了一些,可是这个时候,他已经感觉不到疼了,心理的痛远远大于了身体上的痛。
迟薇没有回答他,双眼微闭,过了许久才睁开眼:“行,这么想知道,那我问你,如果我说爱过,你现在会怎么做呢?”
“拿我的生命守护你一辈子。”
“妈妈也好,弟弟也罢,还有那个禽兽不如的男人,统统转移给我,我很抗压的,我不是贺郁临,我没他那么的精打细算,我也不是江恪,没有他那么容易移情别恋,我比他们都要强,比他们都更爱你,我只要你一个回眸,只要一点点的回应就好。”
迟薇伸手捂住了眼睛,失声痛哭起来,突然说道:“把我校服下摆给撩起来。”
“呃?”严闵振愣了愣,松开她,紧张的手都在颤抖。
“撩啊!”
“喔!”
严闵振没有搞太懂,怎么突然要脱衣服了,但还是听话照做,见贺郁临和其他另外两个男生都盯着迟薇看着,顿时怒吼了一声:“不许看,给我把眼睛闭上。”
“让你撩就撩,咋那么多废话。”迟薇都嫌他墨迹死了,一把扯开了校服拉链,将外套脱掉扔到了一边,里面就穿了一件紧身的白色吊带打底衫,白皙的肩头瞬间暴露了外了。
贺郁临眉头紧了紧,这吖的还真是大方的可怕,虽然也内啥看头,另外两个男生倒是吹响了一记口哨。
“好野的女人。”
“哥们,你吖的到底行不行啊?”
“你行,换我来啊。”
“滚!他妈的再嘴贱,信不信我让你俩出不了院?”迟薇顺手从床头柜跟前,弯着腰拿起两个苹果就朝着俩人用力的砸去,一个砸到了腿上,一个砸到了胳膊上,俩人同时用被子捂住了伤口。
随着她的动作,白色吊带下摆往上缩了缩,露出了一点点黑色的纹身印记,严闵振及时的扑捉到了,立马将她的校服裤子往下扯了扯,露出了后腰,当看到那朵黑色蔷薇花的时候,整个人都呆滞住了,完全忘了反应,大脑一片空白。
“卧槽!”迟薇吓了一大跳,猛地回头:“你脱我裤子干嘛,啊......”
迟薇话还没说完,严闵振突然朝着那处纹身一口咬了上去,要多狠就有多狠。
“疼....疼.....”迟薇一声惨叫,痛的当场眼泪直飙。
“妈的,你个坏女人!”严闵振从地上一跃而起,转身把迟薇压在了床上,二还不说就疯狂的吻了上去,用牙撬开她的牙关,湿热的舌头长驱直入,迟薇顺势勾住了他的脖子,闭上眼睛给予了热情的回应。
“卧槽!”
“有没有搞错!我还以为是苦情戏,现在居然让我看这个?”
”哥们,大型虐狗现场啊。”
两位病友在疯狂咆哮,贺郁临双手抱着胳臂,看着亲成一团的俩人,嘴角勾了勾,这才抬脚走了出去。
一个深吻结束,迟薇和严闵振身上都冒了一些细汗,迟薇推开严闵振从床上坐了起来,发现贺郁临居然不在了,顿时从床上爬起,穿上外套就准备跑。
“老婆,你“吃抹干净”了就这么扔下我?”
“那你想咋?阿姨不是马上就过来了么,再说了,我不跟着班长,我连校门都进不去。”
严闵振眉头皱的都能夹死苍蝇腿了:“你....反正你给我离他远点,离江恪也给我远点。”
“我离你远点才是最好。”迟薇翻了一白眼,把外套穿好,还不忘把信封捡起来,连忙踹进了自己裤兜。
“这不是还我的吗?”
迟薇冷笑,转身就走:“呵呵,你想的可真美。”
“哈哈哈哈....你个死女人。”严闵振倒在床上开怀大笑,视线追着迟薇而去,见她真这么走了,立马出声喊了一句:“就这样走了?”
迟薇在门口停顿了一秒,回头:“嗯,就这么走,这是最后一次了,如果真的太累了就放手,我不会怪你的,我.....”
“滚吧!我拿生命起誓,不会让你输的。”xǐυmь.℃òm
迟薇:“......”
“等会,过来,再让我看一眼那朵黑色蔷薇。”
“真想看啊?”
“嗯嗯。”
“不给,想去吧你。”
严闵振:“......”
“哈哈哈哈.....拜拜,下周见,我.....”
“嗯,下周见,我去看你打碟。”
迟薇猛地一下怔住了。
“老婆,他们都说你打碟很帅,可是我还没有见过,是不是很可惜,不过你不用担心,以后我每周都会去给你捧场的,你再也不用躲着我了。”
迟薇:“.....好。”
迟薇没再停留,推开门走了出去,几乎是她刚出去,病房里就传来一阵兴奋的嘶吼声。
“迟薇,我爱你!”
“严闵振爱迟薇!”
“第一个五年是苦涩的,以后每一天每一秒都会甜。”
迟薇站在门外,伸手捂住了失去了频率的心脏,眼泪再次砸落,最后一次....她真的就赌最后一次了。
*
“呃,你怎么还在我前面回来了?”贺郁临走进教室,发现迟薇居然比他还先到,很是诧异,这第一节晚自习还没下课呢,他俩好像也才去了还不到半小时。
迟薇低着头在写卷子,听到贺郁临的声音抬了一下脑袋:“我坐的摩的,你打的出租,晚上摩的比出租快。”
“喔喔,我还以为你不回来了呢。”
“不回来?不回来,我在医院干什么?”
“男朋友受伤了,你不在医院照顾,是不是太没心了?”
“呵呵,我是没心,那您这心可真是够大的,自己男朋友受伤不管,还跑去看别人的男朋友,在那又是喂苹果,又是给把屎把尿的,可真是细心。”
“我什么时候给他喂苹果,我.....呃?受伤了?”贺郁临猛地一下回神,站在讲台处朝着江恪看去:“你受伤了?”
“没有。”江恪摇了摇头,嘴角挂着一丝浅笑:“别听她胡扯,我怎么会受伤,他俩怎么样?这是和好了?”
“可不,俩人早他妈刻了情侣纹身,简直羡煞旁人啊。”贺郁临笑了笑,回到了自己座位。
“呃,情侣纹身?”
“哇哇哇....不是吧,迟薇你有纹身?”
全班一片哗然,都盯着迟薇看着,迟薇没有理会众人,又低下了头,在刷试卷,没过多久,十八班教室门口突然冒出来一个人,抱着一大束火红的玫瑰花倚靠在门口,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刚在病房,胳膊上打石膏的那个男生。
“哎哟,还真在啊,嫂子,严哥让我给你送花来了,快出来接,我可是抱病出来的。”
“滚!”
“啧!真凶!”
“要不要?不要我扔了啊。”
迟薇:“......”
“唉,当真不要,那我走了?”
“站住。”迟薇从凳子上站了起来,叫住了他。
男生笑了笑,往里走了几步,把花准备递给她:“看看,要就早说嘛,口是心非.....”
男生话还没说完,迟薇突然从裤兜摸出了刚才的那个信封,抽出了五百递给他:“这个给你当酬劳了,这几天好好照顾他,他是练体育的,脚不能受伤,让他少走路。”
“呃.....”男生愣了愣没有接,笑着把花塞她手里了:“用不着了,他已经出院了,他妈刚把他从医院接走了。”
“喔喔,嗯,谢谢。”
“不客气,再见。”
这男生前脚走,后脚老周就进了门,见迟薇怀里抱着一大束玫瑰花先是愣了愣,随后淡定从容的喝了一口茶:“要不,给你找个瓶子/插/起来?”
迟薇:“……”
“咦.....”全班一阵唏嘘声响起,跟着瞎起哄,迟薇看着怀里的花,没忍住,开心的笑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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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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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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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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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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