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顾熠痛的一声惨叫,瞬间松开了他,捂住了鼻子。
“你他妈当我是怀春少女啊,老子比你大。”季啸一脚踹在顾熠小腿上,脸上露出了一抹红晕,也不知道是气的还是羞的,刚才他俩那姿势太过于暧昧了,想让他不瞎想都难,这狗逼绝对是脑子有病,在故意整他呢。
“哎呦我去,北哥真是贤惠。”季啸掩下了乱七八糟的心思,飞速的转移了视线,定睛一看,望着房间内的收拾的干干净净的床铺和书桌,忍不住发出了一丝惊叹。
顾熠揉了揉泛酸的鼻子,顺着他的视线望去,一眼就看到了枕头下没放好的一盒避孕套和润滑剂,当即嘴角扬起一抹暧昧的弧度:“他俩这玩的挺嗨啊,是经常过来吗?”
季啸起先还没听懂,直到看到了枕头下的东西,忍不住的嘴角抽了抽,抬脚走过去把东西给他们往枕头下藏了藏:“你管别人那么多干嘛,我发现你这人为什么老是对别人的事那么好奇,我再次给你发出警告,不许打烻哥主意,也不许伤北哥的心,北哥真的很好,很好。”
“是吗?他哪好了?给我说说。”顾熠站在房门口正中央,双手撑开堵住了房门笑道:“你是眼瘸吗?为什么会觉得我看上了方烻?”
“你才眼瘸呢。”季啸见他这个动作莫名的心里一慌,抬脚就往门口走,眼神晃动了一下:“不是最好,让让,我要出去。”
“出——去?”顾熠幽暗的眼眸紧紧地盯着他,托了一个长音:“你是不是还没搞清楚状况?我是来干嘛的?”
“完了。”季啸的眼睛开始左右乱瞟,想要逃,还没他行动,顾熠就往前踏了一小步,一把甩上了门,直接给反锁了。
季啸慌了,下意识的往后直退,退到了床沿边,说话的声音都开始颤抖了:“顾,顾少,你.....你想干嘛,你别乱来啊。”
“干嘛?你说我要干嘛?”
顾熠活动了一下脖子,扯了扯衬衣领带,微微放松了一些,光这一个动作就把季啸吓得够呛,瞪大了眼睛直溜溜的看着他,他可打不过顾熠,俩人身高身型都相差一大截,自己几斤几两他清清楚楚。
“你不是要跟我好好掰扯掰扯吗?那我现在就给你一点一点掰扯清楚。”顾熠迈着修长的大腿一步一步的朝着季啸靠近,眼含凌厉,好像下一秒就要把人给撕碎一样。
季啸摇着脑袋一屁股坐在了床上,身体不受控制地微微往后仰去:“顾少,你冷静点啊,闹出人命可不好,我可以给你随便揍,但是你不能杀我?我还是挺惜命的,我这么信任的邀请你来,是来认真求和的。”
操!吓过头了。
顾熠嘴角微微抽搐没说话,站在床沿边,居高临下的望着他,过了好半响突然伸出手腹轻轻摩挲他脖子上的那个深深的牙印问:“这谁咬的。”
季啸:“......”
“嗯,我咬的,我知道,但是你知道我为什么咬你吗?”顾熠自问自答地等待着季啸的答案。
季啸脑袋摇的跟波浪鼓似的,一句话也不敢说,他怕说错,他哪知道这人为什么咬他。
顾熠见他这反应,暂时选择了放弃,伸手掐住了季啸的后颈,俯身弯腰凑到了他耳边厉声质问道:“你刚叫我什么?顾少?你再这样喊我试试?这是你该叫的吗?”
几乎是顾熠靠近的那个瞬间,季啸整个身体都有些忍不住的颤抖了,艰难的吞咽了一下口水:“那.....那我该叫你什么?”
“自己想。”顾熠的手在不断的收紧,季啸敢肯定只要自己叫错了,等待他的绝对残酷的惩罚。
叫什么合适?季啸头都要大了,想了半天还是想了一个比较中和一点的:“熠哥?”
顾熠挑了挑眉,对这个称呼好像极度不满,季啸立马转变口吻试探道:“哥哥?”
顾熠脸色稍稍缓和了一点,但是手上却没有半点松动。
“不是吧,你该不会真喜欢什么王子殿下吧?”季啸满头的黑线:“咱还是接地气比较好。”
“我名顾熠,字——瑾珩。”顾熠说。
“君子如珩、握瑾怀瑜。”季啸几乎是一秒就答道:“是这个意思吗?”
现在很少有人还有表字了,像他就没有,方烻他们也没有,顾熠居然有表字,瑾珩,瑾珩,真他娘的好听。
顾熠没反驳,差不多吧,他的表字是他外公亲自取的,真正的寓意也就是这个意思吧,这个名字,只有他妈和外公才会叫,可惜现在这两个人都已经不在他身边了。
“瑾珩。”季啸抬眸望着他:“那我以后就叫你瑾珩,或者珩哥好不好?”
顾熠按着季啸后颈的手徒然收紧又慢慢恢复,上下摩擦了几下,整个人显得异常的激动,炙热的目光紧紧的盯着季啸,过了好几秒才松开他,转了一个身开门往外走:“随你。”
“哈?”季啸一头的雾水,这到底是答应还是不答应?这样就完了?
“珩哥。”季啸坐在床上试探的叫了一声。
“嗯。”顾熠在客厅里立马给他回了一句。
“珩哥。”
“嗯。”
“瑾珩。”
“嗯,我在。”
“学校有人知道你的表字吗?”季啸问。
“除了你,没有别人。”顾熠说。
季啸坐在床上挠了挠耳朵,这种感觉有点奇怪,又有点点开心。
只是还没等他开心够呢,冷酷无情的声音再次响起:“赶紧出来做饭,你是想饿死我吗?”
季啸:“......”
饿死你算了。
这一天天的,这走了一个大爷,这又来一个太子爷,他咋一天天就这么命苦呢。
季啸做饭,那就是一片狼籍,泡个方便面包装袋都能扔的到处都是,案台上酱汁油包撒了一地,这厨房的油盐酱醋,还是尹北上次来买的,他自己一个人就没怎么开过火,除了泡面,再加上他高中后回来的时间也不是特别多,一个月最多两次,除了逢年过节。
顾熠倚靠在厨房门口瞧着这番情景,眉头皱的都能夹死苍蝇腿了,过了几秒,实在是看不过去了,就这,他绝对吃不下去。m.χIùmЬ.CǒM
“让开。”顾熠冷着脸把季啸赶出了厨房,提着刚买的零食袋子走了进来。
“啧,我让开,搞得好像你这太子爷会做饭似的,我......”
季啸话还没说完,就见顾熠熟练的挽起了袖子,拿过一边的抹布,把季啸残留下的狼藉先给收拾了,随后从袋子里,拿出了他买的速冻水饺、五餐肉,还有五彩汤圆之类的。
“啊!你啥时候买的这些?我的零食呢?”季啸这会才后知后觉,把袋子扒拉一看,恨不得当场撞墙,里面没有一个他爱吃的,全是一些饼干,甚至还有一包豆奶粉。
“我掏的钱,我为什么要给你买零食?”顾熠把嘴角的笑意掩下,看都没看他一眼。
季啸都怀疑顾熠有点人格分裂了,明明刚才.....啊,不对,刚才这人也对他没有什么好脸色,他只是告诉了他的表字而已。
“顾熠。”季啸试着喊他的名,几乎是他刚开口,顾熠就扭过头,瞪着他。
“珩哥。”
“嗯。”
“顾熠。”
“.......”
“珩哥。”
“嗯。”
“哈哈哈哈哈......”季啸趴在门沿边笑的都收不住了,这人怎么可以这么搞笑,喊他顾熠就对他怒气相对,喊珩哥就有叫必应。
真是奇葩。
顾熠没再理会他,默默的开始做饭,只是会忍不住在心底叹息一声。
“傻子!”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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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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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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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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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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