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先生何必要如此冷血,赶尽杀绝?”
“我徐家,好歹也是天河名门,徐一鸣更是我独子,先生你这么做,是否过分了?”
在徐雷泰看来,以结果论,林尘的妻子平安无事,分毫未损,可徐一鸣的儿子却失去了性命。
两者相比较,明显是林尘这边,反应过度。
徐一鸣做错了事,是该惩罚,但也罪不该死。
“先生能够调动部队,想来一定出身不凡,像您这种上了台面的显赫存在,的确是可以将我等小人物,不放在眼里。可这也不代表,我们这些小人物,就应该被人,任意宰割!”
徐雷泰的语气,已经变得相当生硬,非常不爽。
边上,徐刚也怒目圆瞪。
“这位先生,我不知道你到底是什么身份,但我等驻军,应该是用来保家卫国,保护一方百姓安全!而不是做你这等大人物的鹰犬,欺凌弱小!”
这两兄弟,话说的一个比一个漂亮,一个比一个义正言辞,可实际上呢?
“两位,我刚才看了一份很有意思的情报,尔等且听我念一念。”
徐雷泰两人一头雾水,不知道林尘要说什么?
“四年前的冬天,徐一鸣在天河缪斯酒吧,强行将一名女服务生带入厕所,玷污了别人清白。事后,这名女服务生报警,却被你们徐家买通报刊杂志报道,说是其勾引徐一鸣,事后勒索不成,反咬一口。最终,这名女服务生跳楼自杀,整件事情,不了了之。”
“三年前的夏夜,徐一鸣醉酒驾车,撞死一名男子。这名男子是天河豪门刘家之子,妻子则是另一豪门李家的千金,两人青梅竹马,情投意合,本该在秋天结婚,却没想到死于徐一鸣的轮胎之下。”
“两大豪门后来联手告发,想要讲徐一鸣送入大牢,却不想,就在他们提起诉状的当天夜晚,天河驻军三名士兵,带重武器,血洗两家宅邸。刘家、李家死伤惨重,剩余幸存者,于第二日,便撤销了诉状。”
“事发之后,那三名士兵,也在治安官围堵下,直接当场自杀!这三名士兵,听说,都是你徐刚手下的兵?”
“先、先生……”
徐雷泰倒吸数口气,心头有些发颤。
林尘念的,都是过去几年,他们徐家为了给徐一鸣擦屁股,做出的那些见不得人的阴暗事。
这些事情都过去好几年了,涉事人员,大部分也都被徐家处理解决。
怎么这林尘,却仿佛是已经把所有事情都搞清楚了似得?
林尘放下情报,从沙发上站起,喝下一口冰冷的威士忌,朝着两人走了过去。
“徐雷泰,你也知道心疼自己的儿子,也会惋惜他死的早……可那些被你儿子害死的人呢?又有谁来惋惜他们?”
“徐刚,你不想做我的鹰犬,那为何,你却替徐家助纣为虐?公器私用,让本该保家卫国的士兵,去做你徐家的死士?”
“你们两个,哪里来的勇气,敢在刚才,摆出那样的嘴脸?!”
轰!
忽然,林尘将手中酒杯,哐当一声,砸向了徐雷泰。
酒杯碎裂,徐雷泰的脑袋上,也同时鲜血淋漓。
因为力量太大,这位徐家家主,当即头破血流,摔倒在地上。
“指责我赶尽杀绝?那么为何你们,不给当年那些人,一条生路!”
轰!
林尘又是一脚,笔直踩在徐雷泰肚子上,让这位年过四十的徐家家主,嘴里吐出鲜血。
血腥之气,混合着倒在地上的威士忌香气,逐渐弥漫。
“大胆!”
忽然,一声爆喝响起。
徐刚扔下军帽,瞪大着通红双眼,身体中散发出一股骇人气势,将一身戎装,吹地呼呼作响。
“这位先生,我哥可是徐家家主!你怎敢如此对他!”
“想动手?”
林尘冲徐刚勾了勾手指:“我知道你们来时,就有打算挟持逼迫我。来吧!”
漫不经心的话,让徐刚心惊肉跳。
原来这林尘,早就看穿了他们的想法?
之前,徐雷泰与徐刚曾经暗中打算,一旦谈判不成,便想办法将那位大人物挟持逼迫。
他徐刚,能做到今天这个位置,并不全靠的是徐家的关系,更是因为他,已经步入武者之境,成为了一名一重境武者!
一名一重境武者,想要在密闭的房间里,挟持一人,犹如探囊取物,轻而易举。
面前这个男人,既然看出了他们的打算,那他又怎么敢一个人见他们?
难道?他有把握,自己不会有事?
“你、你到底是什么人?”徐刚看着林尘,心中有些恐惧。
“不是让你动手吗?何来那么多废话?”
“你不来,那就让林某人,自己来吧。”
林尘两臂撑开,活动了下筋骨,一脸没有把徐刚放在心上的样子。
这份从容,让徐刚心中畏惧更深。
林尘每朝他靠近一步,徐刚便不由自主,后撤几步。
一直到靠在墙上,退无可退,方才幡然醒悟。
我为何要怕他?
我堂堂武者,怎么会面对一个小子,也如此惧怕?
不过就是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而已!
徐刚忽然一声大喝,就要朝林尘动手。
可……
轰!
徐刚只听得耳边传来巨响,还未反应,脑袋已经被林尘五指一抓,按入了身后墙壁。
当林尘抬起手,这位曾经天真的打算挟持林尘的家伙,已经彻底失去行动能力。
是脊柱断了。
现场,就这么死寂沉闷。
只有林尘轻松拍手除灰的声音。
“你,你到底什么人?”
坐在地上,徐雷泰战战兢兢询问。
林尘没有回答,而是走到桌边,取出一纸湿巾,轻轻擦拭五指。ωωω.χΙυΜЬ.Cǒm
然后,方才开口。
“我其实挺好奇,你徐家,也不是天生富贵。为何你们发迹之后,却总喜欢高人一等?”
“是不是被你们欺负,也应该乖乖受着?觉悟高点的,是不是还应该感恩戴德?”
“徐家上下,皆是如此,可你们难道不知,山外有山,人外有人?”
“当年,你徐家可以任意欺凌,随意摆布他人,那么今日,也别怪我,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听了这话,徐雷泰的身体,抖个不停。
他颤抖着身子,战战兢兢道:“我,我徐家是做错了。可我,我也只是为了我儿子……“我的出发点,并没有错,换做任何父亲,也会为了儿子,做任何事情!”
“所以?这就是你们徐家,为非作歹的理由?”
林尘冷笑,眸子里杀气纵横。
“既如此,那我灭你们徐家,看来也合情合理了。毕竟,这炎国天下,本就是我打下来的,于我来说,它也如同我的孩子。”
“为了自己孩子的未来,亲手除掉些蛀虫,也并无不可。”
炎国的天下?是你打下来的?
徐雷泰瞪大着眼,抬起头,盯着林尘。
“临别之际,请容我自我介绍,在下如今叫做林尘,但百年前,也有人叫我……”
“林轩辕。”
徐雷泰目光迷茫,有些没听懂,百年前?什么百年前?
但,墙壁中的徐刚,却是激动的发出了呜呜的叫声!
林轩辕!?
那不就是百年前,收复山河,重塑炎国的军神吗?
自己刚才,竟然对军神动了手?
徐刚的叫声,只持续了一会儿,最后就没了动静!
竟是已经活活吓死!
不久,红羽带着两队人入内,一队收敛徐刚尸体,一队,送徐雷泰去见他儿子……
而林尘,则立于窗前,目光望着窗外。
“天河城,要天亮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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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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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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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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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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